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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垂首静立,心中反复思量,终于还是将那个盘旋已久的猜测说出了口。

“属下以为……此事十有八九。”

以那位大小姐素日的性子,哪里会顾及什么后果。

从前有主子护着,从未让她沾染真正的细作事务,一直将她养在锦绣堆里,与危险隔绝。

唯一的那次例外,还是当初上头考察时,公子为她行了方便,寻了件最轻松、最不易出纰漏的差事。

否则,那般不紧要之处,随便什么人都能将东西带进去。

事后,公子更是将所有的功劳尽数归给了她……

如今想来,这其中蹊跷,实在令人不安。

他绝对不相信那位能有这样的心计。

就连公子,这些年也只是做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却处处把他们的人渗透进去。

对于皇子公主那些,虽然也有推波助澜,可是像大小姐这般直白的,却都不曾有过。

甚至都要衡量再三。

楚元庆眸色一沉,指尖无意识地扣紧了桌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去查!立刻去查!”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竟敢在他的地界,将手伸向他的妹妹!

他这一生已然深陷泥淖,前途晦暗,绝不能再让妹妹步他的后尘。

没有人比楚元庆更清楚,细作这条路走到最后,会是何等凄惨的下场。

他不求妹妹大富大贵,只愿她能平安顺遂,善始善终。

在这盘凶险的棋局里,有他这一枚棋子挣扎求存,已然足够。

然而,他此刻尚不知晓,命运的轨迹早在最初便已刻下。有些结局,从选择开始的那一刻,便已注定。

........

梵音寺内,晨钟暮鼓依旧,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寂。

凤吟已是数次前来,得到的回复却始终如一。

门口的小沙弥低眉顺目,言语恭敬却疏离:“施主,了善大师确实不在寺中。”

又是不在寺中?

凤吟蹙起眉头,心底的疑惑如藤蔓滋生。

一个德高望重的僧人,不在寺庙清修,还能去哪儿?

这都过去好些时日了,再棘手的事情,也该办完了吧?

她还等着向了善大师询问母亲和舅舅等人的事情,此刻却连人都见不到。

与凤吟的毫无头绪不同,扶光对盛京城内外的风波了如指掌。

禅房内,清羽正低声禀报着最新消息。

“公子,贤贵妃……殁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据说是些替杨将军鸣不平的人,私下动了手。如今老爷为此事焦头烂额,您在寺中清修,无人从旁劝慰,属下瞧着,老爷的鬓角都添了许多白发。”

扶光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她既无子嗣,又早已失宠,为何会在此刻遭难?”

若是在往日,他或会以为这是后宫争宠的阴私手段。可偏偏是这个时候……

“还有,此事与皇贵妃又有何关系?”

清羽见主子疑惑,连忙将这一个多月来盛京发生的种种变故,一五一十地道来。

从永春侯府府邸的变故,到三公主的动静,再到三皇子以及后宫波澜,特别是皇贵妃中毒,以及贤贵妃因出言不逊被打入大狱之事,巨细无遗。

扶光听罢,面上难掩惊诧:“短短月余,盛京竟发生了这许多事?”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也太过密集,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是啊!”

清羽附和道,语气中也带着不可思议,“尤其那位三公主,行事更是……匪夷所思。她自己失手害了三皇子的子嗣,竟还敢图谋柳家新得的那个孩子!若非当时诊脉的太医忽然良心发现,当众揭穿,恐怕那孩子搞不好如今已记在三皇子名下了!”

“柳家……贤贵妃……” 扶光喃喃自语,脑中飞速运转,试图将这些散落的碎片拼凑起来。

究竟是谁,会在贤贵妃彻底失势后,还要对她赶尽杀绝?

柳家在此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们背后到底动了谁的利益?

突然!

扶光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清羽,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你立刻回府去见父亲,请他务必设法查清,柳逸尘在北境,究竟还做了些什么!”

清羽一怔,有些茫然:“公子何以断定此事与北境有关?”

扶光脸色沉郁,心绪纷乱如麻。

但愿……不是他猜想的那般。

柳逸尘奉旨出使北境,明面上的任务众人皆知。

但他定然还肩负着陛下不便宣之于口的密令。

而如今坐镇北境的将军,是秦远。

秦远又是杨将军的人。

陛下对杨家是什么态度,没人比他和父亲更清楚了。

如果……如果一切真如他所料,那么许多疑团便都能解释得通了。

柳逸尘极可能是查到了秦远的某些隐秘,或是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

他自己远在数千里之外,暂时安全,可秦远不一样!

秦远的妻女家眷皆在盛京,反之,秦远若想对柳家做些什么,简直是易如反掌!

若果真如此,那此事牵扯之广,影响之深,恐怕远超寻常朝争。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一派春光烂漫、静谧祥和的庭院景象,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平静之下,恐怕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女人、孩子、三公主、三皇子、柳家、贤贵妃、柳逸尘、秦远、了善大师的预言……

还有他,以及那位姑娘。

所有的人和事,仿佛冥冥中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隐隐对应着了善大师那句讳莫如深的偈语。

难道大凤皇朝的国运,当真已到了如此岌岌可危的地步?

难道这一切动荡的源头,竟是远在北境的秦远?

而挽救这一切的希望,当真要系于他和那位姑娘这所谓的“天命之人”的气运之上?

扶光久久沉默,周身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

清羽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虽不明所以,却也知事态严重,不敢再多问。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寻相爷。”

……

与此同时,远在北境军营的秦远,毫无预兆地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将军,您没事吧?”身旁的亲卫连忙上前,面露关切,“可要唤军医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