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恩仪惊讶不已。
她自觉也是个敏感的人。
但商执聿说的这些她根本全然不知。
也不知道他是平时伪装得太好,还是根本就是有意识在瞒着她。
陆恩仪心里随即升起些许不快,下意识皱了皱眉。
商执聿也知道她满腹疑惑,柔声安抚着她:“放心,稍后我会跟你说明。”
但眼下显然还有更紧急的事情。
商执聿转过头,敛下眸色对商衍解释:“商衍,今天安氏研究所发生的时候你也知道了吧?”
商衍点头,“嗯,我看新闻了,听说恩仪也在那边,你没被吓到吧?”
“我还好!”陆恩仪平静的摇头,似是已经把白天那场惊心动魄的爆炸给抛诸脑后。
商执聿随即接过话头,继续开口:“我跟陆恩仪去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见到沈意!”
“我好心提醒她小心安家的报复。但沈意却说小心不了,她就是再想把自己摘出去,也得先受着他们的迁怒,要不然只会被变本加厉的对待。”
“尤其是现在安越七情况危急,安烟受了惊吓又丢了那么大个脸,不可能放过她的。”
听着商执聿的叙述,商衍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她当时淡漠的眉眼。
现在的沈意,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甚至接近于偏执。
商衍知道两人只是肤浅的床伴关系,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关注她的举动,在一次又一次亲密接触中乱了心神。
“我问她,要不要先把她送出国躲躲,沈意也说不用,还不是时候,苦肉计而已,况且,安家虽然受挫,但想凭借这个来促使他们彻底倒台还不够。”
“原来是这样。”商衍听到这里,神色缓和了不少,但温和的眉眼始终纠着。
他叹了口气,眼底多了几分无力,“我只知道她跟着受伤住院了,但是又不能去看她。”
“执聿,你有什么办法探听到她的近况吗?”
“你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探听情况了。”
商执聿抬手,做了个安抚性的收拾。
“这次柏勇发疯走上极端,其实跟沈意确实脱不了关系。所以你别一冲动把自己给暴露了。反而打乱了她的计划。”
“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商衍点头答应,“那你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如此,两人也算是差不多谈完了。
陆恩仪全程安静的听着,并没有急于发表任何意见。
尽管垂下的眉眼翻滚着浓重的情绪。
现在,她终于忍不住缓缓抬头,看着商衍问道:“所以,商衍,你跟沈意又是什么关系?”
“我记得你们好像交集不多。”
“我……”
商衍脸上出现不自然,支支吾吾一会才开口:“我跟她也是朋友。就是听说她受伤了担心她有危险。”
但这个解释听起来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商衍一直是个温和克制的人。
很少会情绪这么外露。
他曾经喜欢过陆恩仪好几年,对陆景轩也视如己出,而且不止一次跟她表白过。
在过去的时间里,他一直心甘情愿的默默守护在陆恩仪身边,甚至不图回报。
可如今,距离上次商衍生日跟陆恩仪表白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他当着她的面对别的女人关切。
那种突兀的感觉,就好像在背叛自己曾经的心意一样。
但即便商衍不说,陆恩仪已经从他的话语中猜出了几分。
陆恩仪不喜欢商衍,也不会自私的占有他的情感。
对于商衍情感有了新的动向,自然是祝福的。
“商衍,你也别担心,沈意不是鲁莽的人,她做什么心里肯定有数!”陆恩仪露出柔和的笑意,安慰着。
“嗯,谢谢你,恩仪!”商衍眼光闪动。
在这一刻。
这句谢谢,显然包含了更深层次的祝福。
“好了,你先回去吧,现在的局面,我们先不动,看看安家下一步要做什么。
商执聿起身拍了拍商衍的肩膀。
“好!”
商衍很快离开了老宅。
书房里只剩陆恩仪和商执聿。
微妙的安静持续了一会。
陆恩仪板着脸开口,声音低了些,“商执聿,现在可以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商执聿却转身牵起她的手,“可以,不过天气凉,你才刚洗完澡不久,我们回房说。”
对上男人深邃幽深的眸眼。
陆恩仪想了想,还是没挣脱他的手,跟着他一起回了卧室。
进门后,商执聿让陆恩仪去床上躺着,自己转身去给她端了一杯热水来,才坐在她床前,缓缓开口。
“陆恩仪,你也知道的,我失忆出事是在安家的宴会上。”
“我不信有那么多意外巧合,所以在那一刻起,安家就不在我的信任名单当中。”
“我开始一直暗中开始调查安家并且对他们很防备。而这时,沈意来找我,要跟我合作共同对付安家。”
“我觉得多个盟友可以更好掌控安家的动向便答应了。”
商执聿说的时候,表情看起来认真坦诚。
但陆恩仪听完他的话却总觉得好像是一半真一半假。
“可是……”陆恩仪皱眉思考着,更加不解了。
“沈意是安烟的妹妹,安越七的外孙女。她从头到脚都是安家的人,为什么要背叛,那里不是她的家人吗?”
“曾经或许是!”商执聿摩挲着她的手,发出冷笑。
“但其实,沈意不是她爸妈亲生的,之所以被领养就是为了把她当成是以后为安家服务的工具人。”
“所以才会在安烟是植物人未清醒的时候来接近我。”
“她没成功,安家又在安烟的怂恿下逼她放弃舞蹈去学医,后来柏勇看上了她,又逼她跟柏勇结婚。”
“居然还有这种事?安家可真狠!”陆恩仪瞳孔收缩,抑制不住惊呼。
这样一来,就跟之前安家宣布建成研究所那天安越七曾高调宣布沈意的婚事对上了。
那时候她就明显的感觉到,发布会上的沈意眼神黯淡无光,看起来可真不像是心甘情愿的。
原来,都是被家人逼迫,要嫁给一个看起来就很糟糕的男人。
如此一来,她的反水倒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