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局?”靠在椅背上的叶长安,下意识坐直了起来。
齐云帆飞快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没说错话,才笃定地回答:“烟草局。”
“真是贵人啊...”叶长安瞬间精神焕发,自顾自呢喃着,“我怎么没想到呢。”
如果说在华夏境内。
什么东西有毒性、有成瘾性、且合法合规。
烟草绝对算一个。
“叶局,您说什么?”没能听清的齐云帆,不解地询问。
“我说快请进来。”叶长安眼珠子一转,笑着开口。
话落,他又想到了什么。
转而开口询问道:“对了,是我们市的烟草局?”
“是的。”
“行,我知道了。”
“叶局,那我去办了。”
“嗯。”
看着齐云帆离开的背影,叶长安若有所思。
“市内的?”
“怪了,我情报推送基本点满了。”
“还会有什么没头绪的案子吗?”
一念至此。
叶长安暗暗摇头。
片刻。
只见一名穿着夹克,虚胖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眼前。
“叶局长,您好。”
“我是市烟草局的副局长窦向文。”
“没有预约就上门拜访,实在冒昧。”
窦向文满脸歉意地开口。
话语间,更是时刻观察着叶长安的反应。
毕竟他清楚,自己不论是职务还是实权,都远远比不上叶长安。
然而,让他诧异的是。
叶长安态度异常的好。
对于他的贸然来访,更是没有丝毫的介意和不悦。
“窦局,客气客气。”
“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叶长安很是爽快地说道。
他可没有丁点儿假装客套的意思。
甚至可以说。
他比窦向文更迫不及待想要解决烟草局的难题。
“这个叶局长,果然是办实事的人。”窦向文内心暗暗赞许道。
在职务、权力都高于自己的情况下。
还能拥有如此热情的办事态度。
他生平第一次见!
“叶局长,事情是这样的。”
“政府给我们在市郊区,新划了一片地用来种植烟草。”
“本来种植什么的一切都很顺利。”
“可最近烟草眼看到了成熟季。”
“附近乡村的有些村民,也不知道听谁在那里造谣。”
“说烟草叶子成熟以后,附近土地都会受到污染。”
“这不,总有村民半夜偷偷来搞破坏。”
“你说报公安抓了吧,一来经济损失不好计算,二来也容易引起当地村民的记恨。”
“真要那些人赔,最后也是个死账。”
“为了这些事。”
“都麻烦您局里的民警,出过好几回警了。”
窦向文既愤恨又无奈地娓娓道来。
看着他那苦瓜脸。
显然为了这些事,最近很是心力交瘁。
“叶局长。”
“都说你在市里威望高,深得人心。”
“您可一定要帮帮忙啊。”
“我知道,这也不是什么惊天大案。”
“可如果不是真到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会麻烦您。”
窦向文情真意切地开口。
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看得人那叫一个同情。
“行。”
“这事我替你办了。”
叶长安不假思索,直接爽快地应道。
且不说是他职责范围。
更何况还能有助于任务。
没有理由拒绝啊!
“真的!?”
窦向文神色一怔。
实在没想到,叶长安能答应的这么痛快。
毕竟这种改变村民们观念的活,可最是让人头疼的。
“当然。”
“职责所在。”
叶长安笑着应道。
“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带上烟草局的工作人员,跟您一起去现场。”
窦向文转而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那眼神中透着一丝半信半疑的试探。
毕竟以往求人办事。
有时候,对方答应的很爽快。
到头来也没什么用。
热情归热情,但就是一直拖着不给办。
“择日不如撞日。”
“现在怎么样?”
叶长安不假思索,反问道。
这种事对他而言,解决并不难,根本不需要事先做准备。
“可以!”
“当然可以!!”
窦向文频频点头,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实在没想到。
叶长安一点儿套路都没有。
“感谢。”
“太感谢您了!”
窦向文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激动地直握手。
一想到这段时间忙上忙下,苦口婆心去劝说村民的场景。
这一刻。
他看着叶长安,就宛如救世主一般。
“这办事效率...”
“太绝了吧!?”
...
一个小时以后。
市外郊区。
叶长安出发前,特地让齐云帆跟当地村长打好招呼。
让村长召集一下村民。
得知是市公安局长,且顶着英雄头衔的叶长安要来。
村民们积极性还是很高的。
“看那。”
“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年轻人,就是市公安局长。”
“真年轻啊!听说他立过不少大功呢。”
“可不,我家小妮子前些日子打电话说,这个叶局长上任以后,市里有人犯案一下子就被抓了。”
村民们聚拢在村口,交头接耳地说着。
“窦局。”
“您说,叶局长真能行吗?”
“之前来的那些,可是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跟在窦向文身边的下属,满脸忐忑地低声说道。
“少说两句。”窦向文厉声打断。
看向那走在最前面的叶长安背影,他眯了眯眼,沉声道:“事在人为。”
能不能办成事且不说。
单论叶长安这个办事态度,都足以得到窦向文的敬重了。
...
同一时间。
米谷村。
一间自建房门口。
一道身影快步跑来,着急地在大门上猛拍。
砰砰砰!!
“谁啊?”
“来了,来了。”
一名穿着白色背影的老大爷,打开了门。
“牛叔。”
“市公安局长亲自来了。”
“要是抓我们可怎么办啊?”
中年男子满脸心神不宁。
姜牛二手中的竹扇一停,立马吹胡子瞪眼。
“我说大头,亏你脑袋长那么大,白长了!”
“你这个脑子,想什么呢?”
“我问你,之前烟草局和警察来村子里,为什么没能把事情理清?”
闻听此言。
姜薛兵挠了挠头,苦笑一声,“牛叔,你直说吧。”
“笨!”
姜牛二坐在竹椅上,一边摇动,一边挥着竹扇。
“烟草局,市公安警察,哪个不是大学生?”
“那思路捋的贼清。”
“可有什么用?”
“你说大伙是信他们外村人,还是信我们本村人?”
“再说了,就算有些邻里邻居的不信我们的说辞,可为了能把家里地被征收上,还不是一样会附和我们的说法。”
“一人多,那些被征收地的村里人,也都开始慌了。”
此话一出。
姜薛兵神色恍然。
“对啊!”
“那这么说,完全不用担心了?”
“您要实在心慌,去捡一对猪心吃吃。”姜牛二一脸鄙夷地说道。
随即,他冷笑一声,脸色颇为得意。
“想要解决这件事,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把我们那些地一块征收了。”
“否则。”
“凭啥一个村子的,他们不种地每年就能坐着领补贴?”
“没天理了!!”
话语间。
姜牛二表情一横,气冲冲地补充道。
“还有那个市公安局长也真是,闲着没事干吗?”
“这种事他一个局长还亲自来管。”
“这回,等着看他栽跟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