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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啊!”

从噩梦中惊醒,程玉淑浑身像是被水泡过一样。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菘蓝掀开珠帘急切地走进来。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程玉淑皱了皱眉,她刚才隐隐听见外面有丫鬟们的交谈声。

菘蓝拧去毛巾上的水,仔细替她擦着脸上的汗珠:

“是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客人,就是去年初夏那会儿小姐带奴婢一起去看过的,那个在铜州府的远房表少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这一遭前世可没有遇到过,程玉淑有些茫然,也有些莫名的不安。

“奴婢听说,那位好像是来求老爷帮他介绍几位可以指点他学业的师傅的。”

“指导学业?”

这又是上一世没发生,或者说上一世这个时间没发生过的事情。

在她记忆里,这位表兄一直没有考取进士。

哪怕是后来求了爹帮忙找名师,也仍是没有考取。

程玉淑起了床,让外间的丫鬟去打一桶水来,她还是要洗个澡的。

“菘蓝,你再去前院打听打听。”

她心里面还是闷得慌,作为一个重生之人,她最怕的便是有事情脱离她的掌控。

若不能事事握在手里,那她日后的路要如何才能走的安稳、顺遂?

菘蓝应了声,十分认真地去前院打听,等听清楚她带来的消息,程玉淑握在手里的玫瑰花露直接打了个粉碎。

“小姐奴婢仔细问过了,前头伺候的小月说,那个表少爷就是来求老爷引荐名师的。

理由是他的几个学业优异的同窗都已经去外面游学了,其中就包括他们整个铜州府秀才都引以为模范的案首,一个叫季尘的。

这位表少爷也真是的,他们那的案首咱们老爷怎么可能知道?一个巴掌大点的地方。

不过月儿说老爷在考校了表少爷一番后答应帮他了。”

“……你说谁?”程玉淑的声音都在发抖。

“表,表少爷啊!”菘蓝不明所以,她和小姐不是一直在聊表少爷的事情吗?

小姐这是什么反应?

程玉淑一张脸血色褪尽,一边在心里想着“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一边问:

“我说那个案首,他叫什么?”

“应该是叫,季尘?小姐!”眼看小姐一个踉跄往后倒去,菘蓝赶紧把人扶住。

程玉淑缓了缓,站起身:

“你找个机会去把表少爷约到花厅那里去,就说我找他,记得避开点人。”

“啊?哦,好!奴婢这就去。”

菘蓝本来想说“这样不太好吧”,可对上小姐冷到不能再冷的目光,凶狠又可怕,她又立马退缩了。

如今的小姐,她真的是看不透,一点也看不透。

有时候面对小姐,比面对老爷夫人还要战战兢兢。

在花厅,程玉淑先是对远道而来的表兄表达了关切之情,又装作好奇地问了问他求学的事情,最后七绕八绕说到了季尘身上。

“那位季案首这么厉害,家境应该不错吧?毕竟读书是要砸银子的。”

“这点表妹可是猜错了,季尘他家里不仅不富裕,听其他同窗说,他甚至是从一个小村子里考出来的。

正因他这般励志进取,我们所有人才会视他为榜样,向他学习啊!”

程玉淑这会儿又开始头晕目眩了,这种噩梦成真的感觉让她很想吐,胃里翻涌的厉害。

“那,那个季尘家里这样困窘,应该还没有娶妻生子吧?”

黄辰这会儿已经觉得有些怪异了,毕竟一个女子问那么多陌生男子的事情,怎么说都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奇怪,毕竟表妹常年处在深闺之中,对外面的事情有好奇也不奇怪。

而且……

看着表妹那张宛若病弱西子般绝美的容颜,黄辰心怦怦直跳,忍不住地就想多和她待在一起。

“表妹你又猜错了,”黄辰粲然一笑:

“季尘他不仅娶妻了,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是龙凤胎。

他妻子我听其他同窗说过,容颜姣好,性格开朗活泼,与他十分登对。

以前也有人说过他妻子性格不好,不过后来都被我另外两个同窗,一位姓徐,一位姓林,他们给澄清了。

季尘与他夫人应该是十分恩爱的夫妻。”

“胡说!”程玉淑突然大声斥责道。

黄辰被吓得下意识缩了脖子。

“不,不是……表兄,我……”程玉淑回过神来,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早上还做了噩梦,可能是魇着了,你莫怪。”

“没事没事,没关系的,表妹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嗯……那个……”程玉淑嗫嚅了两下嘴唇。

“怎么了?”黄辰不明所以。

“没事。”

程玉淑摇了摇头。

其实她原本是想问季尘现在在何处求学。

但这个问题有点太超过了。

回去以后,程玉淑坐在软榻上久久没有回神。

菘蓝看她这副样子,赶紧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别触了小姐的霉头。

许久程玉淑才微动了身形,她想过既然季尘已经考取了秀才,现在还和妻子举案齐眉,一家人看来十分幸福,自己就不要再介入其中了。

可一想起前世种种,她又心有不甘。

而且除了季尘,她想不到还有谁能代替他原本的角色。

在她所认识的男子中,没有一个是有季尘那般学识与胆识的。

没有了季尘,她以后要走的路根本没有顺畅这一说。

除非一开始就将那个变数彻底抹杀。

而且她想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本该等着自己去拯救的人,如今过得如此幸福美满。

他那个妻子,根本就不是表兄口中那样好的女人!

那就是个见异思迁,见利忘情的贱人!

不能就这么算了,程玉淑想,她无论如何都要亲眼去看看的。

至于如何找到季尘,程玉淑缓缓合上眼睛,既然年关已近,他肯定是要回家的吧?

他的家,她知道在何处……

她一直记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