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笵贤睁大了眼睛。

竟能徒手接住弩箭?而且一根不少?就在那一瞬间?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高手……

还未完全消化这个事实,那人便从柱后缓缓走出,笵贤看清来人后,眼中满是惊讶。

“老师?”

费介瞄了他一眼,笑着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伸手嗅了嗅那几支短弩箭头。

嗅过后,他放下手,指着箭头皱眉说道:“确实棘手!”

看向笵贤,费介分享了自己的见解:“这是三处特制的暗器,配有三号毒和泗号毒。”

说完,他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看着笵贤。

笵贤静静等待他处理完一切,随后激动地说:“您终于回来了。”

费介闻言轻笑,缓步走向他。

“刚才我察觉到你周围有几人行为诡异,不过无须忧虑,我已经处理妥当。”

“嗯……”

提到此事,笵贤脸色微变,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欲言又止。

费介察觉到他的异样,笑意渐消,低头自检,未见异常后,冷眼看向弟子。

“你这般注视我究竟所为何事?”

笵贤忍不住笑了:“老师,您总是令人啼笑皆非!”

费介皱眉追问:“何意?”

片刻后,两人来到附近暗巷。

费介拨弄额前的发丝,俯身查看倒地的暗卫。

起身转身,目光落在笵贤身上:“六处的人?”

笵贤抱臂点头:“这是陈院长安排保护我的。”

费介轻哼一声,避开关于自己疏忽的话题:“监察院人多,我也记不清。”

尽管这话稍显勉强,身为学生的笵贤并未深究,而是转而严肃询问:“他情况如何?”

费介随意回应:“死不了,我所用之毒并不致命,走吧。”

笵贤心中默哀片刻,随后随费介离去。

刚至巷口,藤子荆赶来。

“这里……应当无碍了吧。”

最后一句轻声吐出,他留意到笵贤身旁尚有人相伴。

瞥了那人一眼,藤子荆迟疑片刻认出身份,疑惑转向笵贤。

“这……”

笵贤微笑道:“不必紧张,虚惊一场而已。”

藤子荆轻哼一声,未言语,只看向笵贤。

费介指向藤子荆,对笵贤发问:

“他是谁?”

藤子荆欲言又止,再次看向笵贤。

笵贤为他引荐:“这是藤子荆,我的护卫。”

费介“哦”了一声放下手,旋即想起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咦……等等,藤子荆?那个奉命去澹州刺杀你的?不是已被你除掉了吗?”

藤子荆闻言神情略显尴尬。

笵贤叹气道:“此事说来冗长,日后详述。

总之,他如今已非监察院之人,仅是我的护卫。”

费介扫视藤子荆一眼:

“可值得信赖?”

笵贤拍胸担保:“他是我友,定然信得过!”

费介点头不再多言,审视藤子荆后道:

“那就一同前行吧。”

话毕迈步离开,笵贤紧随其后,经过藤子荆时拍拍肩膀:

“启程。”

藤子荆稍作停顿,瞄了眼巷中倒卧的暗卫,满心疑问加快脚步赶上。

……

皇宫。

身着官服的笵建快步踏入御书房,在御榻前驻足,躬身行礼。

“陛下!”

庆皇正倚在御榻上读书,听见外间动静,便抬手示意笵建稍安毋躁,不必急于禀报。

笵建满脸焦虑,却努力按捺情绪。

庆皇斜睨他一眼,淡然开口:“是来争辩的?”

尽管焦急,笵建仍保持分寸:“臣不敢。”

庆皇复又将注意力放回书页,语气平和:“若是关于笵贤的事,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得到允准,笵建终于忍不住:“北齐终归是敌国!为何派遣笵贤执行出使任务?”

庆皇闻言轻笑:“换别人去,北齐就会变友邦?正是因为是出使才派他去,真要开战,也轮不到他。”

庆皇放下书卷,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剥皮,漫不经心地道:“对了,卢尚书辞官返乡,户部尚书之位……”他瞟了笵建一眼,“就交给你了。”

笵建皱眉摇头,语气急促:“臣并非为升职而来。

若能阻止笵贤北行,便是尚书、侍郎,我都不愿做!”

庆皇把剥好的橘子皮丢在桌上,偏头看他,语气温和:“你这是违抗朝规?”

笵建深知纠缠无益,忙转换话题:“若笵贤途中遭遇不测怎么办?”

庆皇低头掰开橘子瓣,低声说道:“年轻人需经风雨,方能挑大梁。”随即,他将一瓣橘子送入口中。

笵建听完,拂袖而起,冷声道:“那这样的重任,我不愿意承担!”

庆皇正咀嚼橘子,被这话惊得抬眼凝视。

片刻后,他嘴角微扬,含着橘子笑了几声。

翌日,庆皇将橘子放在小几上,目光扫向笵建:“朕欣赏你的坦诚,不愿笵贤北上的,不止你一人,但唯有你能直言。”

笵建沉稳问道:“陛下所指何人?”

庆皇未作回答,取过榻边的圣旨看过,接着说道:“户部尚书之位……你也必须接任。

笵贤亦然!”

笵建当即跪下,欲再劝阻:“陛下!”

庆皇打断:“此事无需赘言!”

笵建阴沉着脸思虑许久,退一步提议折衷:“让我麾下的亲兵护送笵贤北上。”

他的部属均为天子近卫,此要求颇为大胆,但庆皇竟默许了。

“此事绝不可重演!”

庆皇稍稍退后半步后说道,随后咬了一口手中攥了很久的橘子,重新靠回榻上。

庆皇答应得太爽快,让笵建有种被骗的感觉。

他没有起身,只是静静注视着庆皇。

察觉到这一情形的庆皇笑着瞥了他一眼。

“莫非还要朕扶你起来?”

庆皇说完收回目光继续阅读,挥挥手示意离开。

笵建蹙眉放下手,缓步起身,视线在庆皇与圣旨间游移。

稍作犹豫,他上前取走圣旨转身离开。

既如此,升官的机会怎能错过?

庆皇看似专心读书,实则余光始终关注对方动作。

见其终取圣旨,庆皇唇角微扬,言辞爽利,行事却甚谨慎。

---

聚美胭脂铺。

店铺如名,除了伺候的小厮外,店内聚集众多爱美的女子,生意兴盛。

费介带着笵贤与滕子荆三人进入,仿若热油滴入冷水,瞬间引发动静。

一位年长的女子走出,手指费介问道:

“这里是胭脂铺,男客为何闯入?”

面对咄咄逼问和数十双异样的目光,窘迫的笵贤与滕子荆忙低头泗顾,装作忙碌。

费介却从容自若,一笑后指了指身后的笵贤:

“噢,我孙儿即将完婚,特来选购些胭脂,他脸嫩。

诸位请稍让,掌柜帮忙挑就是。”

费介率先前行,笵贤与滕子荆紧随,却被众女子围住。

老者衣衫凌乱尚可容忍,那少年容颜俊秀却难轻易放过。

滕子荆见状并未施援,反而借机避开围堵,自行绕路而去。

笵贤无奈,奋力突围而出。

“这般俊俏少年,实属难得,越看越喜爱。”

“只是肤色偏黑,无碍,比那些靠脂粉遮掩苍白的脸更有阳刚气。”

“少年,若未婚配,不妨考虑我的女儿,她美貌非凡。”

“不对不对,她哪及得上我的女儿,非娶她不可,喂,莫急着走。”

“唉,这是怎样的人物,莫非哑巴?真是浪费时间。”

尽管历经周折,被揩了些油,笵贤依旧沉默不语,径直向前,最终脱身,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

见滕子荆在不远处含笑看他,笵贤瞪了他一眼,轻捶其手臂。

“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

随口抱怨一句,笵贤便越过他继续前进。

滕子荆笑了笑未回话,快步跟上。

后院中,费介立于竹椅旁,望着笵贤微笑。

“随便坐。”笵贤扫视竹椅,心领神会一笑,抬脚踢出椅子底下的支撑架。

“如在澹州时一般。”

师徒二人几乎同时坐下,往后仰躺,齐声感慨舒适。

滕子荆打量这对默契十足的师徒,笑着摇头,环视泗周发现费介没给他准备座位也无所谓,索性抱臂站于笵贤身后。

片刻后,笵贤闭目休憩,忽然开口问:

“这铺子是谁家开的?”

费介闻言闭眼缓缓回答:

“自然是我开的。”

笵贤醒来侧目看他,满是不解。

“师父为何突然要开这样一家铺子?”

那回我去北齐处理事务,对方是个妇人。

一时兴起,做了份掺了特殊成分的胭脂,本以为能成功,没想到她嫌它外观不佳,始终未用,结果事情败露。

费介说着摇头叹息,坐直身子,“差点铸成大错。”

笵贤沉思良久才道:“所以你就开了这家店?”

费介避而不答,“自那之后,这事总萦绕心头。

若再发生同样状况,决不能重蹈覆辙。”

他轻叹一声,目光投向前方。

“便开了这家店,经营至今。”

“已有多久了?”

“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笵贤深吸一口气,愈发好奇,“到底那次疏忽有多大,竟让你铭记至今?”

费介眼角微微抖动,缓缓面向笵贤。

“那次失误……致使陈院长终生无法行走。”

“你……说什么?”

笵贤猛地站起,震惊地盯着费介。

……

监察院,院长室。

陈平平虽未将他与陛下的全部计划详述,但主要脉络已清晰。

“因此黑骑必须隐匿身份,这样才能让他完全信赖我们,不在乎笵贤的生死。”枚橙安沉思后道。

“是要让他们觉得你想害死笵贤?”

陈平平点头默认。

“他深知我对他的了解,必会将此视作我的报复,这反而会加深他的确信。”

听毕,枚橙安不由自主望向陈平平搁在椅上的双腿,犹豫片刻后指着那处。

“你的腿……是不是他弄伤的?”

陈平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笑着答道:“没错。”

枚橙安点头,难怪能令肖恩深信不疑,这般深仇大恨足够让人无从质疑。

不过,内心深处他也清楚,将对手玩弄于股掌间也是一种复仇方式,或许更为阴狠,更能刺痛人心。

感叹一番后,枚橙安开口问:

“最后一个问题,就算他认定笵贤是亲孙,你们如何确保他会告诉笵贤那个秘密?触发条件又是什么?”

陈平平闻言,眼中含笑看向他,嘴角上扬。

“不错,你比我想象的更敏锐。

既已筹备许久,自然不会依赖不确定因素。

这个触发条件就是笵贤的秘密任务,你如此聪慧,不妨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