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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橙安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估计都关了。”

父亲的字还没装裱,给母亲的礼物也没想好,单独给妹妹送礼又觉得不合适,干脆都不送了,省得纠结。

“去把那件貂皮披肩送给妹妹吧。”

“现在就送?”

“送去吧。”

“好的,少爷,我这就送去。”

红薯端着披肩出门了。

这不是新年贺礼,只是哥哥给妹妹的小礼物,这样就没有道德负担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不久后,红薯带着笑容回来。

“送去了?”

“嗯,妹妹特别喜欢,给了不少赏钱。”

枚橙安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那是我送她的,怎么给你赏钱?”

“因为是我送过去的。”

“若非我嘱咐,你怎么能得到这笔赏钱?”

红薯稍微思索,确实是这样,若非少爷吩咐,这赏钱早就归别人了。

“多谢少爷。”

“那这赏钱,该不会要分我一份吧?”

红薯迅速把钱藏到身后。

“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音未落就全忘了?”

“没有啊,我已经道过谢了。”

\"道谢之后就该免了分钱?\"

\"哪怕不曾道谢,我也不会分给你。

你不如自己去送。

\"

\"送什么送,东西都已送到了,叫我再送什么?\"

\"所以啊,既成事实,公子何必徒增烦恼?\"

\"谁在徒增烦恼了,我只是……你稍等,让我理清思路。

\"

重新思虑后,枚橙安豁然开朗。

他原本不过是想戏耍红薯,却因她的纠缠弄得一头雾水。

望着红薯,他忽然意识到这丫头竟有这般能耐。

红薯被枚橙安突至的目光吓得一颤,心生警觉,暗忖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企图占她便宜。

枚橙安决定不再与红薯争执,与女子争辩向来不明智。

此事就此作罢,权当从未发生。

\"咳咳,时候尚早,你去把黄瓜和绿蚁叫来,咱们围坐打几局麻将。

\"

红薯松了口气,麻将嘛,无妨。

待红薯离去,枚橙安急唤门外的青鸟。

\"少爷有何吩咐?\"

\"青鸟姐姐,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很好。

\"

\"若有小事需你帮忙,你可愿相助?\"

\"自当遵从少爷吩咐。

\"

\"妙极,待会儿打麻将时,你站在身后,按我指示行事即可,如何?\"

青鸟怔住,这岂非作弊?本该遵命,但转念一想,红薯、黄瓜、绿蚁皆是好友,若助少爷算计她们,实在不妥。

见青鸟犹豫,枚橙安顺势劝诱。

\"事先说明,我并非为作弊赢她们钱。

我主要是想跟你学打牌的思路。

你的技术太精湛了,那些人常联合对付我,我也要面子。

所以想进步一下,就这一次,以后绝不再犯。

\"

青鸟点头表示理解,少爷言之有理,还特意保证,那就帮一次吧?

\"行,不过...\"

枚橙安立刻领悟。

\"你放心,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无人知晓。

\"

青鸟松了口气,姐妹们,抱歉了。

很快,麻将桌设好,人都到齐,开始玩。

开局未久,几个丫鬟便发现少爷的新习惯:每次出牌前都用手指从头到尾扫一遍牌,最终定下要出的那张。

起初她们并未在意,以为是少爷新习得的动作。

然而,玩着玩着,丫鬟们察觉不对劲了。

少爷只是换了个打法,为何效果如此显着?虽不及腊月二十七那回,但胡牌速度明显加快,前几天他还完全是新手呢。

丫鬟们愈发谨慎,出牌时多了一份考量,不像从前那样随意。

可惜,毫无用处,局面依旧一面倒地偏向少爷这边。

枚橙安这次显得格外沉稳,即便获胜也没有表现出一丝轻蔑之意,脸上不见欢颜,而是陷入深思。

他正在思考青鸟的出牌方式。

起初他本打算用言语诱她协助作弊,却不料在过程中察觉到青鸟的思维模式与自己截然不同,然而效果却异常出色。

有时他认为该保留的牌,青鸟却果断舍弃;他认为应舍弃的牌,她却执意保存。

有时候情况则相反,只是次序有所差异。

他无法直接向青鸟求教,只能靠自己慢慢探寻其中的规律。

经过几轮对局,枚橙安似乎摸到了一些门道,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某种诀窍。

除夕前夕,枚橙安不仅掌握了两项新技巧,还深刻体会到自身修为仍显肤浅,因为青鸟出牌依然随性无拘。

牌桌上的银币堆成小山,枚橙安露出谦和的笑容,将它们尽数收入囊中。

这一幕令旁观的侍女们十分困惑,甚至有种压抑到想要呕吐的感觉。

以往少爷总是喜欢调侃她们,如今技艺突飞猛进不说,性情也变得温文尔雅,少了往日的揶揄之语,让她们不知如何应对,心中满是无奈。

青鸟见此情景颇为满意,自认为协助少爷作弊之事未被揭穿,还能得到他的保护,内心甚感欣慰。

年夜饭依旧丰盛,直到饺子端上桌才宣告宴会结束。

每人吃到饺子里隐藏的铜钱,象征着新的一年好运连连。

饭后燃放烟花,京都夜空璀璨夺目,爆竹声接连不断。

烟花消散后,全家人按照习俗守岁,贤聊这一年来的收获以及对未来的期望。

妹妹明年就九岁了,即将进入簪花书院就读。

这所学校是京都权贵子弟的聚集地,规模虽小,但地位尊崇。

枚橙安感叹妹妹逐渐成长,已经到了入学的年纪。

妹妹名叫枚妤兮,“妤兮妤兮,为我心兮”,这样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搭配贪吃可爱的妹妹,总让人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正思索间,却被母亲轻轻拍了拍手背,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打扰妹妹休息。

随后妹妹被送回她的房间,母亲也回房歇息,厅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枚橙安提议去书房下棋。

父子两人一边摆棋一边贤话家常,渐渐聊到了当朝局势。

身为朝廷官员,在私下谈论这类话题并无忌讳。

枚橙安说道:“自从前年陛下允许二皇子离开皇宫建立府邸后,近两年来,二皇子频频结交百官,仿佛有意与太子分庭抗礼。”

“二殿下今年多大了?”

枚橙安想起小时候看戏时总对各位皇子的年龄感到好奇,可原着作者和编剧并未明确提及。

“过完年就十七岁了。”

十七岁,自己才十一岁,比二殿下大六岁,比太子小两岁,总算理清了辈分关系,尽管似乎并无实际意义。

“二殿下是否也曾试图拉拢你?”

枚执礼落下一枚白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儿子。

六部官员往来频繁,我这职位至关重要,早晚都得交涉。

“若二殿下亲自前来,您会应允吗?”

“自然不会。”

“难道不怕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不怕,我是陛下特旨任命的京兆尹,眼下二殿下尚不能对我怎样。”

此言颇具威严。

这样说来,您究竟倾向哪一方?

枚执礼先摇头再点头。

“我对太子的支持十分坚定。

他是皇后嫡出,自幼便是储君,德行端正,继承大统乃顺理成章之事。”

“然而,圣上似乎另有考量。”

枚执礼陷入沉思。

近日,庆皇屡次在群臣面前夸赞二殿下,十三岁封王,十泗岁便能开府延揽贤才,十伍岁更已参与朝政。

这并非单纯的赏识,分明是在扶持二殿下以制衡太子。

枚执礼疑惑不解,他对皇帝忠心耿耿,却不知为何要挑起皇子间的纷争。

如此一来,只会两败俱伤。

若能好好栽培太子,平稳传承皇位岂不更好?

“父亲,该您落子了。”

枚橙安的提醒令枚执礼回过神,他审视棋盘后落下一子。

枚橙安随即回应。

“父亲适才在思索什么?”

“我在揣摩陛下的心意。”

“这有何难?陛下正值盛年,掌控庆国尚有时日。

如今长公主有意接近太子,她掌控内库,朝臣大多亦支持太子。

若陛下为太子设一对手,既能防止单一支系坐大威胁皇权,又能促使两位皇子竞逐支持,间接削弱权臣凌若甫的实力。

届时各方势力彼此牵制,陛下亦能更从容地掌控大局,稳固自身地位,这正是陛下所求之局面。”

枚执礼大吃一惊,枚橙安所言虽大胆,却逻辑分明,直击要害。

“平日我未曾对你提及这些,没想到你竟有这般见解,分析得如此透彻。”

“父亲不谙朝堂事务,故而困惑。

不识庐山真面,只因身在其中,父亲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你这两句像诗啊!‘不识庐山真面,只因身在其中’,写得不错,意蕴深远,似即兴之作?还有其他想法?话说,您不也在朝中?”

枚执礼追问,枚橙安额头冒汗,暗悔不该随意吟诗,徒增烦扰。

“我算不上真正介入朝政,只是替陛下整理书册,连早朝都没参加过。”

枚执礼对此未作评论,转而聚焦于朝局。

“既然你了解得这般透彻,你觉得我们父子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枚橙安摊手道:“父亲,我还年轻,这种事不该让您费心吗?”

枚执礼强压怒火,说道:“少啰嗦,速答。”

“依本心而行即可。

欲站队则站队,站队不结党;不愿站队则明确立场。

既向招揽者表明态度,也向陛下尽忠,无论站与不站,做好本分之事,问心无愧便是,仅此而已。”

“就那么简单?”

“没错。”

“当真如此简单?”

“还能复杂到哪里去?”

枚执礼总觉得枚橙安的回答过于轻描淡写,仿佛是在戏谑。

然而深思熟虑后,他也找不出其中的漏洞。

或许自己想得太过繁杂了?

“问心无愧”泗个字让他的心境豁然开朗。

枚执礼原本紧绷的神色渐渐松弛,眼神也变得格外清澈明亮。

枚橙安察觉到了父亲的变化,明白他已经释怀。

他微微一笑:“父亲,您认输吧。”

先前枚执礼满腹忧思,对棋局几乎未曾留心。

如今心结解开,仔细审视,却发现局势对他极为不利,白子已被黑子重重包围,难以扭转局面。

“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多布了几颗棋子?”

枚橙安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的事。”

“那为何你的黑子比我的白子多这么多?”

“因为您的白子全被吃了。”

“胡闹!何时发生的事?我怎会不知?”

“就在刚才,父亲难道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