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少女霎时间就变得愁容满面,苏喆不由失笑逗她:“师妹方才还说师叔一身本事就该去建功立业,怎地轮到自己,又要隐世偷闲了!”
妤儿倒是回得理直气壮:“我要帮娘亲推磨呀!另外爹爹说家里这宅子是风水上佳的宝地,要有人镇守才不至于被妖邪觊觎侵占,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要亲力亲为!”
子牙抚掌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妤儿!那么明日前去相府,你可与我做个帮手,也去学学这看相风水,当如何与客人说道。”
妤儿惊讶道:“那谁给娘亲帮手呢!今日又接了几袋麦子,过几天人家要来拿回面粉呢!”
子牙冲着苏喆一抬下巴:“你师兄他们还带着仆从,这点小活儿还能搭不着手?”
马夫人连忙道:“你这是说什么浑话,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她连忙转向苏喆道:“苏公子莫要听他胡说,你们只管好好休息,我这店小,没有那么多活计要忙的。”
苏喆也笑道:“夫人也太客气了!师叔这一路对我多有照拂,他便是不说,我也要给您搭把手的,再说我们这一行人在朝歌还不知停留多久,一直在您这里白吃白住也不是事儿,不如就当店里收我一个伙计,我做些活来兑抵我们这些人的住宿,岂不两全?”
他冲着夫人拱手一拜道:“夫人若是不应,我们明天怕是要去街头另讨活计了!”
夫人一脸为难,连连道:“这如何使得,总是失了待客的礼数!”
子牙却牵了她的手,拍着手背安抚她道:“夫人莫要与他们客气!师侄他们也算是与我经历过同生共死的劫难了,自家人一般,无需多言。”
夫人这才勉为其难应了,妤儿则一脸惊讶道:“师兄你看起来养尊处优柔柔弱弱的,竟然愿意放下身段做伙计?”
苏喆得意道:“师妹这就不知道了,我来朝歌之前,可也是凭双手吃饭的劳动人民!这点小活儿,不在话下!明天你就看我大显身手吧!”
第二天。
此时已经快到晌午,苏喆正如一条咸鱼般挂在磨盘的推杆上歇气儿。
他小时候在家乡倒也见过这东西,可是那时候村里已经用上了电机磨面,这玩意儿早就退役成农家乐景观,除了游客来了会跑去推一推拍照,根本没怎么用过。
所以刚一上手,他还挺新鲜,推着转了没几圈还觉轻松,又见磨出的粗粉从磨盘边缘溢出,更是感到成就满满,于是便撒欢儿般地推起来。
马夫人还在一旁提醒要他别转太快,匀着使力,他也未放在心上,只请夫人去忙别的,这边自己一人也能应付。
夫人确实也要去与一位大户送磨好的面粉,便也未与他客气,自取了个小板车拉了面粉去送。
苏喆更乐得独自做活继续推磨。
结果推了约有一个时辰,才发现夫人方才并不是与他客套,而是长期干活的经验之谈。
这磨盘真的是越推越沉!
苏喆咬着牙又推了半个时辰,实在是转不动了,他甚至怀疑这麦子是不是没有晒干,所以磨了一会儿都成面糊,才把磨盘上下两片黏到了一起,以至于推起来这么费劲。
真不知道马夫人和妤儿这么些年是怎么靠着用这磨面换生活费的!得累成啥样啊!
系统此时蹲在磨盘顶上,一面帮苏喆把磨盘上的麦子扫进磨眼,一面叫唤道:“你别光自己干啊!要调动起你这些手下的工作积极性啊!让他们来帮忙啊!”
苏喆看了眼悠哉喝茶的敖丙,在他身后待命的夜叉,以及帮自己扫麦子的系统,抹着汗道:“那两个什么身份,我能指使得动?”
系统啧道:“不还有一个么!”
苏喆看了看拿翅膀扫麦子扫得毛都塌了的系统,又想了想道:“有道理,看我去哄他过来。”
于是他便擦了擦手,走进小院儿,墙边阳光下的竹架上,摊成饼状的四不相此时正挂在那儿晒太阳。
苏喆向他做了作了一揖,然后道:“前辈之前在西岐国公府所化那骏马,实在丰神俊逸,令小侄心中不胜流连,今日阳光大好,前辈能否再显神通让我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