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卦在原地站了片刻，手中的‘狐眼’突然高高飞起，悬浮在他头顶之上。
狐眼中散发出一道光芒，这光芒如同水幕，被光芒水幕笼罩的一切，都开始被如同慢速播放的时光机器，开始一点一点回转。
水幕中，一切生命和万物都在以很缓慢的速度倒流时光。
如果叶清言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发现，此物有些像当年在修真界万佛门玄云大师手里的往生盘，可以看见过去一些画面。
不过往生盘到底是修真界的灵器，比不得之前在魔界，一位魔尊手中的本命法器时间轮盘，可以让持有者在将死之前，回溯时间。
在‘狐眼’之下，这里的一切万物都在缓慢的倒流。
花朵开了又合上。
风吹来，又回去。
他被吹起的发丝，又落回他身后。
他作揖的手被收回，弯下的腰又挺起。
果然。
同他所想的那样。
他的面前空无一人。
他在对着空气说话。
倒流了约莫一分钟的时间后，水幕中倒流的画面戛然而止。
这是‘狐眼’能够回溯的极限了，只有短短的一分钟。
许三卦看着水幕中的画面，再一次启动‘狐眼’的功能。
再一次回溯，画面如同先前一模一样的，唯一的差别是，这次间隔了一会儿，所以回溯的内容提前结束。
可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水幕画面中，他始终在对着空气说话。
能够看穿一切‘虚无’的狐眼，并没有‘看见’任何的生命体、灵魂体、意识体。
“不是你。”
他低低说了一句。
随后他抬起头，遥望天空之上的天幕，目光微微停顿片刻，遥遥落在九鼎门所在的位置，薄唇轻启，“是你。”
-
另一边。
二卷已经收回了全息投影，但依旧心有余悸。
【宿主，这种事情以后我真的不敢做了，我好笨哦！根本就做不好！】
叶清言安慰自家统：“怎么会？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二卷语气依旧失落：【可是如果换成别的统，肯定能做得更好！】
叶清言义正言辞：“你怎么会这么想？别的统能跟你比吗？别的系统那都是跟过好几个宿主了的！它们有经验，等级高！你再想想你自己，你又没经验，我还是你第一任宿主呢！但凡 你和他们一样有过经验，等级也高，铁定比他们更好！”
二卷成功被安慰到了，整个统开始变得精神起来：【没错！主要还是我等级不高，又没经验！但凡我多带几个宿主，我铁定比他们强！】
“就是就是！”
二卷又沮丧起来：【可我问过主系统了，主系统说现有的系统等级就是最高了的。】
也就是说，它以后也没办法升级了呜呜呜。
叶清言一愣：“主系统回复你了？”
二卷控诉：【回了！还是秒回的！主系统特别过分！之前我写的申诉它就不回！】
叶清言说：“你把你们的聊天记录给我看。”
她是没想到主系统刚刚还来过一趟了。
这让叶清言很有危机感。
当然，所有她不了解的事物，都让她有危机感，尤其还是如此强大的主系统。
二卷立刻就把自己和主系统的聊天记录调出来给叶清言看。
只有短短几句话，却看得叶清言眉头直皱。
主系统为何不回答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过系统？
如果没有，直接说没有就好了。
可明明她和二卷都猜到，有系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主系统避而不谈，这就给人很奇怪的感觉了。
二卷还在义愤填膺：【它就真的很莫名其妙啊！！】
“不。”叶清言突然道：“它已经给我们答案了。”
二卷一呆：【啊？】
二卷仔细回忆：【没有啊！】
叶清言道：“我记得系统和宿主之间也是有协议的，很多时候，系统不能向宿主透露太多有关系统一事，同样不能告诉原住民有关系统的存在。”
【是这样没错……】二卷道：【这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系统的安全。】
如果宿主了解了系统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存在，绑定在了何处，怎么回到系统空间，又是怎么和主系统联系的等等等。
那万一碰上一个变态宿主，系统就危险了。
所以为了各自安好，系统不透露太多，和宿主之间也签订了协议，保证宿主的安全。
如此一来，合作愉快。
叶清言道：“所以，它已经给我们答案了。”
还是先前那句话，如果没有的话，直接说没有就好了。
可因为有，并且发生过了不好的事情，碍于系统的条例，主系统不能说，所以才闭口不谈。
很多程序是写在系统代码里的，主系统想来也一样。
已知，上一个系统很有可能是云兮的系统。
而上个系统出过事情……
叶清言眼眸骤然一眯。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上辈子她的系统……不是个好玩意儿？
叶清言脑子向来转得快。
她喃喃自语：“没有人知道云兮的死因，她死得那么悄无声息的，小破烂怀疑是最亲近之人动的手……我的身边除了这些爱宠、血缘至亲以及徒弟外，还有哪些会是亲近之人？”
或许……
杀了她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系统呢？
叶清言的心骤然一沉。
一切的疑惑变得明朗起来。
如果真的是系统，这也难怪为何小破烂不知是谁，其他人也找不到凶手的存在！
而系统和她绑定，怎么不算是一个‘亲近之人’？
叶清言越想，眼眸越是冰冷。
二卷还在懵懵的：【啊？那主系统说的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叶清言：“……”
算了，自己的系统，笨一点也好。
比起上个疑似杀人系统，还不如这个！
“我们先回无极宗吧。”
叶清言不会炼丹，再加上羽然仙尊告诉她，接下去的治疗过程需要一段时间，炼丹药也不允许有其他人在场，叶清言不方便再呆在扶摇宫，便打算先回一趟九鼎……不对，是无极宗。
叶清言才到家，原以为会见到已经回来的许三卦。
作为跟随在‘云兮’身边最久的宠物，或许许三卦知道的事情最多，也最全。
所以她打算和许三卦相认了，正好可以问问许三卦，上辈子系统的事情……
等等。
叶清言突然想到了什么。
作为跟随在‘云兮’身边最久的许三卦……不也是‘亲近之人’之一吗？
这个想法才刚涌上脑海，叶清言手就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会是她多想了吗？
叶清言还震惊于自己的怀疑，就看见了另一位她没想到的人。
蓝韵！
于书灵道：“我就不用给师妹介绍了，每一位无极宗弟子，应该都知道我们无极宗的开山祖师吧？”
叶清言当即抛下别的思绪，无比惊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蓝韵：“弟子叶清言，见过祖师！！”
蓝韵比叶清言想象中的看起来还要年轻。
或许是刻板印象吧，叶清言一直觉得，这种当开山祖师的，年纪应该都不会太小才对。
就算年纪不小，也应该是那种女强人的类型。
可万万没想到，蓝韵看上去，就是一个妥妥的甜妹儿！
不仅长相甜甜的，声音也甜甜的。
这种天菜，竟然是他们无极宗的开山祖师？！
真的太强了好吗！
于书灵勾唇浅笑：“需要我为祖师介绍师妹吗？”
蓝韵也笑了起来：“不用，叶徒孙的事迹，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我们无极宗的人才啊。”
蓝韵虽然远在九鼎门，但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对叶清言的事迹，她的确早就如雷贯耳。
一开始她也有些不相信，无极宗竟然还有这种人才。
可当问起于书灵的时候，于书灵很肯定地说，叶清言就是无极宗的，还是她的亲传师妹。
蓝韵别提有多开心了。
叶清言也连忙道：“祖师您过奖了！您的事迹才是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祖师在，我们无极宗在仙界，必定能继续发扬光大，蒸蒸日上！”
互相恭维了几句，于书灵才说起了蓝韵此次回来一事。
叶清言起初不觉得有什么，她早就怀疑九鼎门有问题，所以一点都不意外蓝韵带回来的消息。
让她意外的是，蓝韵口中所描述的‘药池’，奇怪的‘傀儡’，以及石碑上那奇怪的‘符文’。
让她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既视感。
她在脑海中询问系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祖师口中所说的‘傀儡’，应该是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