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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木青一站起身,却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和服,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再次开口:“七老爷,纸面上的东西终究是靠不住的。如果想永久保住百草厅,让皇军彻底放心,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哦?”白景琦抬了抬眼皮,心中警铃大作。

“我希望和您联姻。”田木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女儿,田木玉兰,可以嫁给您的孙子。我们两家成为亲家,那皇军看在我的面子上,将永远不会对百草厅有任何非分之想。”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联姻?这已经不是交易,而是赤裸裸的渗透与控制!

白景琦的拳头在袖中猛然攥紧,青筋暴起。但他的脸上,却缓缓地,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联姻吗?倒不是不可以……”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的孙子……白占山,倒还没有结婚。”

“好!”田木青一的目的达到了,他显得异常高兴,“那婚礼就订在五天后吧!”

“可以。”白景琦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那我就先告辞了,静候佳音!”田木青一心满意足地躬了躬身,转身离开了白景琦的房间。

当田木青一的身影彻底消失,白景琦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

这时,黄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早已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地问道:“景琦……你……你干嘛同意联姻呀?你这不是把占山往火坑里推吗?”

“这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白景琦的声音空洞而疲惫,“占山……只能牺牲一下了。”

“他可是你和我的亲孙子呀!你怎么能……”黄春还没说完,就被白景琦猛地打断。

“我也不想这样!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白景琦猛地站起,双眼赤红地吼道,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你不要多说了!”

说罢,他不敢再看黄春那心碎的眼神,径直冲出了房间。

黄春瘫坐在椅子上,捂着嘴,无声地痛哭起来。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而她的孙子,那个活泼的占山,他的人生,将在五天后,被彻底改写。

白景琦沉重地走向白占山的院子,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搓麻将声,夹杂着年轻人大呼小叫的笑闹声。

他推门进去,只见白占山正和弟弟白占鳌、白占亏、白占鹏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兴致勃勃地打着牌。屋里烟雾缭绕,一派安逸享乐的景象,与院外的压抑世界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爷爷!”

当四人看到白景琦那张阴沉的脸时,吓得手一抖,牌撒了一桌。他们连忙起身,恭敬地喊道。

“嗯,你们三个先出去,我跟占山有事要说。”白景琦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哦,好。”三兄弟如蒙大赦,立刻灰溜溜地相继离开了房间。

“爷爷,是什么事要单独跟我谈呀,这么严肃?”白占山一边收拾着桌上的麻将,一边嬉皮笑脸地问道,“不会是……要给我说门亲事吧?”

“你小子还挺聪明。”白景琦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

“是哪家的女孩呀?家里条件怎么样?”白占山的眼睛里放出了光,显然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是日本女人,你见过,田木青一的女儿。”白景琦回应道。

“她呀?”白占山愣了一下,随即摸着下巴,露出一副评估的神色,“样子倒还是可以,挺洋气的。不过,爷爷您不是很讨厌日本人吗?干嘛非让我娶个日本女人?”

“这也是迫不得已!”白景琦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如果想保住百草厅,保住我们这个家,与田木联姻是最好的方法!”

“哦——这样啊。”白占山拖长了音调,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挣扎,反而像是在做一笔生意,“那……我可以同意这件事。不过,爷爷,我有个条件。”

“条件?”白景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对,”白占山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道,“您立遗嘱的时候,不能因为我娶了日本女人,就把我那份儿家产给取消掉!”

“臭小子,说什么呢!咒我死吗?”白景琦气得扬起了手,却又无力地垂下。

“我哪敢呀!”白占山赶紧躲了一下,又凑了上来,嬉笑道,“我这不是防范于未然嘛。您要是哪天不高兴了,因为讨厌日本人,迁怒于我,那我不就太冤了嘛。”

“放心吧,”白景琦闭上眼睛,疲惫地说道,“我对谁都一视同仁。”

“那我就放心了!”白占山立刻恢复了轻松的样子,“爷爷,那我什么时候结婚?”

“五天后。”白景琦回应道。

“好,我知道了。”白占山说着,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叫弟弟们回来继续玩了,“爷爷您去忙您的事吧。”

“就这么不想多跟我说会儿话?”白景琦看着他,故作生气地说道。

“我这不是跟爷爷您没啥共同话题嘛。”白占山挠了挠头,说得理直气壮。

“那好吧,我就走了,你们继续玩吧。”白景琦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走到院子里,对着那三个探头探脑的孙子挥了挥手。三人立刻像兔子一样冲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屋里便再次响起了“哗啦哗啦”的麻将声,伴随着阵阵的欢声笑语。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五天已过。

前天,白颖宇在一众汉奸的簇拥下,正式当上了新药行行会的会长。他穿着崭新的长衫,胸前戴着红花,对着日本人的镜头点头哈腰。从那一刻起,“汉奸”这口黑锅,便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头上。可他心里却透亮,能帮着占元他们做事,就算被全北平的唾沫星子淹死,也值了。再说,他年轻时办的混账事多了去了,名声本就不怎么好,再臭一点,又何妨?

而今天,是白占山与田木青一的女儿田玉兰结婚的日子。

白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但那红色却显得格外刺眼,像是滴在白家百年清誉上的血。日本的军车停满了整条街,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封锁了路口。许多日本高官身着笔挺的军服或和服,谈笑风生地走进白府,仿佛这里不是中国人的家,而是他们的战利品。

而在白府外,围观的北平百姓们,脸上没有一丝喜气,只有鄙夷和愤怒。他们对着白府的朱漆大门指指点点,低声咒骂着:“卖国求荣!”“白家完了,彻底成了汉奸走狗!”

这场盛大的婚礼,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公开的凌辱。

婚礼的喧嚣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才渐渐散去。当最后一位宾客带着酒气离开,白府终于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白占山醉醺醺地,被两个下人半扶半拖地送进了婚房。他满身酒气,双眼迷离,一进门便挥退了下人。

他没有多说话,径直走向床边。田玉兰穿着华丽的嫁衣,端坐在床沿,像一个精致的木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白占山看着她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酒精瞬间点燃了他被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和征服欲。他咧嘴一笑,猛地扑了过去,将田玉兰压倒在床上,粗暴地吻了上去。

“八嘎!”田玉兰的惊恐和厌恶瞬间爆发,她拼命地挣扎起来,用日语大声地谩骂着,手脚并用地反抗。

然而,她的反抗,却像一剂猛药,彻底激怒了白占山。他撕开了她的嫁衣,屋内很快便充斥起日语的哭喊、谩骂和布料撕裂的声音。

这声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房间里一片狼藉。白占山躺在凌乱的被褥上,一个眼睛高高肿起,泛着青紫,脸上、脖子上满是抓痕和咬痕,他却带着一种征服后的满足感,沉沉睡去。

而田玉兰身上布满了青紫的吻痕,像一块被玷污的画布。她睁着空洞的双眼,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浸湿了身下的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