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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骤然刺进了景臻的后心。

叶铎急忙跃至近前,八极·顶心肘爆发出惊人的威势,在匕首刺入景臻后心的一瞬,叶铎的攻击随之到达。

那偷袭景臻的人影躲闪不及,被一肘砸在左侧胸。骨头崩断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黑影被肘击后倒飞了出去,贯在地面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老景!”

“老景!”

叶铎伸手扶住了向后栽倒的景臻,场中猩红着双眼的风哲戟,也看向了这边,发出惊呼。

“爷爷!”

是景湛的声音,惊慌、惶恐、无措,以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恨意。

【哎?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简希侧过头看向那边,抬脚高鞭腿,一招太极·单摆莲拦下了风十三的转身撑锤。

“你是什么人?”

叶铎扶着景臻将其轻轻放着躺平在地面,眼神却是锐利如鹰隼般带着杀气,一直锁定着那灰尘里砸在地上的身影,未曾离开。

“咳咳……”那人吐出了一口血,灰尘散去,景湛瞳孔地震。

“管家爷爷?”景湛颤抖着声线,“为……为什么?”

老管家抬起头,胸口白衬衫的前襟早已被他吐出的鲜血染红,他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转过了头,看向景湛,眼里带着嘲弄。

“哪嘚哒?!景,库鲁斯塔,瓦塔西塔奇,苦拉黑拉(仓平),塔克桑,由一勾!”

(为什么?!景,杀了,我们的,仓平,众多,大好男儿!)

肋骨被打断,胸肺被击穿,老管家说话的声音像是破漏的口袋,但他却依旧是嘶哑着、高呼着,露出森森血齿的,断断续续的说着,景湛听不懂的话。

在场的,能听懂老管家话语的人甚少,但所有人,又都听得懂。

倭日语?

“杀!!!”

震天的吼声自简希身后响起,吓得她忍不住一个激灵,头顶的可颂团团也被这一嗓子震的,在简希的头顶上跳了起来。

如果不是场面太过于严肃,简希脑袋上被人下意识当作发团团的东西忽然离体又回去的样子,是很有搞笑成分的。可听见老管家的语言,所有人,无人笑得出。

被风哲戟一声震耳欲聋的“杀”拉回思绪,众人分出一半心神聚焦废墟中央,这才发现,风哲戟竟是如同之前那风家发疯的佣人一般,眼眸深红,青筋暴起。

“小丫头小心啊!”

“老风头发疯了!”

“快想办法帮忙啊!”

“可这黑雾咱们没法进入,腐蚀性太强了,还会让人发疯,咱进去了也是送菜啊!”

强劲的拳风在拳头到来前接近了简希的后脑勺,简希脑袋一缩,降低身位的同时在空中一个乌龙绞柱,双腿缠上风哲戟这一记势若千钧的直拳,在双手依旧掌控对抗着手中那股暴虐魔气的同时,半空中弓腰,双腿骤然发力,四两拨千斤,一把将风哲戟甩向了那边还趴在地上叽里呱啦喋喋不休的老管家旁边。

气氛虽然不对,但叶铎还是忍不住将眼睛挤成了三角,看向转了一圈以后堪堪稳住身形的简希。

自己是不是从刚开始,对小家伙的认知就错了?小家伙看似是个棉花,实际上却是个腹黑的?

尤其是,在风哲戟理智不清的情况下,将他甩到那个满嘴还在喷畜语的牲口旁边。

幻象与真实交叠,眼前一顶顶屎黄色的屁帘,和那奸诈卑劣的阴险面容,在一句句日日夜夜让风哲戟恨之入骨的叽哩哇啦中,他握紧了拳头,指甲甚至完全扣进了手心。

“杀!”

一声暴喝,让老管家畜语的谩骂顿在当口。老管家似是也反应了过来如今的情形。只是他本来就是为了报仇才出的手,左右不过一死,为了大倭日帝国,他心无惧。

“景臻!景臻!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噶桑,我总算是替你报仇了!”

老管家是夏国抗倭战争胜利的那一年,不到十岁的景臻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捡到的。那个时候,老管家与当时的景臻年纪无二,但却瘦瘦弱弱,身染重疾,只披着一个装粮的破麻布袋,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满是伤口。

老管家被打扫战场的国民革命第四军的战士们,理所应当的认成了被倭日鬼子绑来虐杀享乐的夏国孩子。

然而他们不知道,老管家实际名叫高桥健吾。

被第四军战士们覆灭的这支倭日部队,其领军大佐,也姓高桥。

高桥健吾是眼睁睁的看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只有十来岁的名叫景臻的小孩子,追上了山林间夺路而逃的父亲,一枪击穿了他的后心。

高桥健吾身上的伤是炮弹爆炸后造成的割伤,全身皮包骨营养不良是最近吃坏了肚子,加上倭日大军全线溃败,被父亲的情绪影响,而瘦下来的。

至于语言,倭日的目的本就是侵略占领夏国领土,自然新一代的后代们,很早在启蒙阶段,就是走的双语教育。

高桥健吾知道他无从反抗,他本就不是什么勇敢的人,于是他将计就计,顺从的装作一个被掳去虐待的小孩子,被第四军的战士们保护着,回到了后方。

战争结束了,天皇鞠躬,倭日投降矣。

高桥健吾毕竟是景臻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景臻得知高桥健吾没有了家人,便将他带在了身边。

有着这场战役的功勋,景臻步步高升,高桥健吾懦弱且阴暗的躲藏在景臻的身后,一躲就是几十年。

高桥健吾曾一度的想,这样下去,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那个他随父亲离开家乡时,母亲怀里抱着的那个小豆丁的后人,站在他的面前,轻轻地叫了他一声,“おじ”。

高桥健吾是懦弱的,是胆怯的,他在景臻身边藏了几十年。几十年啊,太久了,久到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世。

却在一个多月前,被他的侄子唤醒。

“大伯,请放这个,在餐食里,景将军的。”

高桥健吾为难了,高桥健吾退缩了,高桥健吾压根儿没法接触到,那一直住在军部里的景臻。

“大伯,请尽快,这一次,颠覆夏国有机会我们。”

父亲被射穿后心的场景,开始每晚闯入他的梦中。侄子一次次暗中联系他的请求,让他彻夜难眠。

终于,他等到了机会。

景湛,就是那个时候,在他被景臻派出去接回景家老四一家人的时候,被他偷偷的丢在了旷野。

感受到丧孙之痛的景臻,应该会离开军部,回来家里了吧?

然而,高桥健吾猜错了。景湛的父母,景博和沈玉琼像是发了疯,全身爬满着悲伤。可景臻,却是只匆匆回来见了自己的四儿子四儿媳一面,就又回去了部队。

“大伯,景臻不能再活着了。”

官方基地发展的十分迅速,一个月的时间,甚至已经与末世前差不了多少了。军队在日益壮大,生活也在日益变好。

“大伯,再不下手,就没有机会了啊!”

终于,景湛自己找回了官方基地。景湛到家的当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景臻,罕见的回去了家中,与一家人共用席面。

总算是有机会了吗?

然而,令高桥健吾意想不到的是,景臻的确回家了,但却带着景湛,每日早出晚归的往部队跑。

下毒,是不成了。

只是令高桥健吾都没想到的是,不远处的风家,今晚给了他能够一报杀父之仇的机会。

当景臻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风哲戟那老东西的身上,当四周围观的人都退了又退,当叶铎那个老家伙也不再注意这边……

天时,地利,人和……

魔气的充弥,将高桥健吾内心深处隐藏着的杀父之恨,无限唤醒。将他心里那份怯懦和退缩,堵在心墙的角落里,无缝得出。

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就这样,扎在了高桥大佐当年,被射穿的后心口处。

“お父さん、私はあなたの仇を讨った!”

高桥健吾仰着脖子高呼,却被一声震耳欲聋的“杀”,镇在原地。

转过头,心墙角落的怯懦重新爬上了高地,他张了张嘴,眼神透过陷入癫狂的风哲戟,看向了远处,双目通红的景湛。

小少爷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倒是抱歉了,小少爷。还好,你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