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差不多？
那岂不是还没成金仙？
雷皱眉，有些难以相信。
杨戬可是阐教三代中最能打的 ** 啊。
无当圣母又补了一句：“而且他额上生有天眼，像是天生不凡，不似人间俗子。”
不似凡俗？
这就对了！
无当圣母这话，倒让雷想起杨戬是玉帝外甥的传言。
若传言是真，那杨戬确实不是凡人，而是身负一半天神血脉。
可雷转念又生疑惑。
若天生与人不同，那岂不是……
会有生殖隔离？
但想到龙族的情形，他又觉得，在仙神的世界里，或许本就没有这种限制。
“陆续赶到周国的还有清虚道德真君的徒弟黄天化、道行天尊的门人韩毒龙与薛恶虎。我离开前，太乙真人的 ** 哪吒也到了。”
黄天化应当就是黄飞虎的嫡长子。
不知能否借这身份劝他归降。
至于韩毒龙、薛恶虎，雷毫无印象。
想来不是阐教派来的小卒，就是因他到来引发的变数。
“等等？”
雷在脑中一一回想，忽然又察觉一处不对。
不过他倒也没太吃惊。
毕竟姜子牙已复活在先，哪吒若得了莲花化身也不奇怪。
但他仍忍不住追问：“哪吒也复活了？”
“原来那哪吒也曾死过？”
无当圣母面露恍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我说怎么远远瞧着他有些古怪，虽隔得远，也觉他不似活人，原来也曾被你杀过一回？”
雷没提姜子牙是怎么死的，无当圣母自然以为是他所为。
毕竟“死在他面前”这种说法，很难不让人这么想。
雷虽未否认，但也解释了一句：“是与我有关，但都不是我亲手杀的。”
无当圣母点点头，随口问道：“是龟灵出手的？”
龟灵留在都城，除了打探消息，自然也会护雷周全。
若不是她出手，背后有灵宝 ** 师和太乙真人撑腰的姜子牙与哪吒，雷恐怕难以对付。
“也不是，是哪吒的生父李靖。”
雷将姜子牙与哪吒身亡的经过细细道来。
两位圣母闻听此事，对太乙真人的行径皆感愤慨。
金灵圣母更是眼神一凛，厉声质问：“太乙真人竟敢对龟灵下此毒手？”
姜子牙之死或可说是意外，起因在于帝辛；
而哪吒之死，则全然违背天理人伦！
纵是金仙之尊，也不该向孕妇出手。
如此行径，与邪道何异？
何况据雷所言，若非敖光及时出手，龟灵恐怕已遭重创！
“他竟全然不顾两教情分？”
无当圣母仍难置信，甚至试图为太乙真人寻个台阶。
“他在东海边动手，莫非算准了敖光会出手相救？”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难信服。
堂堂截教嫡传，竟需仰仗敖光搭救？
无当圣母语中罕见地带上了怒意：“好个太乙真人，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过问。”
金灵圣母怒气勃发，周身气势陡然散开。
磅礴杀意节节攀升，令雷遍体生寒。
“我必为龟灵讨回公道！”
想到太乙真人竟罔顾两教情谊，金灵圣母霍然起身。
若非教务缠身，她此刻便要直上玉虚宫讨个说法——
这便是截教女仙之首的威势么？
雷被这凛冽气势压得几乎窒息。
幸而，这位女仙之首很快收敛了杀意。
无当圣母见雷冷汗涔涔，不由莞尔。
金灵圣母亦觉失态，温言道：“你且继续。”
无当圣母接着说道：“我归来前只遇此五人，观其情形，应仍在陆续集结。”
她料想雷或欲多知几人底细，遂补充道：“其中唯杨戬道行尚可，与你相若；余者皆凡俗之流，微末修为不足挂齿。”
既与杨戬并论，自己亦非寻常之辈！
雷对无当圣母这番评价颇觉欣慰。
甚至暗忖：待我突破金仙之境，是否便能稳压杨戬一头？
然境界虽重，却非决胜唯一之依。
若论斗法，手上功夫、神兵法宝、诸般神通皆为关键。
杨戬纵有其他不及之处，但其神通变化无穷，自己仍须谨慎应对。
由此，雷又思及日后营中诸事。
营中往来必须核对暗号，对不上来的，哪怕是熟面孔，也要提防对方是否用了神通变化！
“这些应该就是当初签封神榜时提到的，他们新收的 ** 吧？”
金灵圣母听无当圣母说完，问了一句，又自答道：“应该没错了，不然修为也不会这么差。”
她看向雷，问道：“你既已了解那边情况，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
封神大劫已经开启。
我说截教迟早要入劫，谁会信？
雷自然不会直说，否则金灵圣母只会觉得他危言耸听。
“唉！”
他先叹一口气，才说道：“阐教已开始布局，下一步就是征伐大商，我肯定要参与，不过我有自保的把握。”
稍顿，他郑重看向金灵圣母：“若截教门人能谨遵圣人训诫，闭门不出，应当不会受牵连。只是……”
话锋一转，又道：“我担心教中门人良莠不齐，恐怕有人不把圣人训诫放在心上。”
金灵圣母似乎也有同感，手扶额头，咬牙道：“若真不当回事，那就是天数注定，怪不得别人！”
“可若牵涉越来越广，恐怕最终整个教派都难逃大劫……”
雷话未说完，就被金灵圣母打断：“无论如何牵涉，只要我等嫡传不动，其他人应劫也就应了。”
她显得十分烦躁，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
“老的自己闭关不出，小的个个不省心，我也只能尽力约束，听不听全看他们自己！”
她轻轻揉着太阳穴，叹道：“真是头疼！”
雷犹豫片刻，才道：“我自有保全之法，可闻仲那边……”
金灵圣母一听闻仲之名，面露无奈。
她挥手打断：“我已劝过他，但他性子执拗，定会一意孤行、尽忠职守。这是他的本性，也是他的命数。”
顿了顿，似认命般说道：“就算他死于大劫，也还能封神成仙，不必再忧心了。”
雷听她句句不离命数，顿时也无话可说。
皇帝不急，他一个……
不对，该说是皇太太孙，他又何必着急？
既然金灵都不在意，他也顺其自然。
将来对阵阐教，还能多些帮手。
只要控制得当，尽量减少伤亡，也算对截教有所交代。
“我别无他议，只望金灵圣母能尽量约束门人，莫要卷入这场大劫。”
这是雷最后的警告，若还有人执意参与，他也只能……
顺势而为！
“你也多加小心，最好回山静修，莫要涉足此事太深。”
金灵圣母微微颔首，也温声劝告雷。
她对大劫之事颇为忌讳，唯有亲历过的人，才深知大劫之可怖。
而她，正是曾在上次大劫中幸存的一员。
想起那毁 ** 地的劫难，金灵圣母自己也无十足把握。
“劫数一旦降临，以你的道行，恐怕转瞬便会灰飞烟灭。”
“我自当在力所能及之处，尽忠职守，为大商略尽绵力。”
雷闻言，却从容一笑。
“但也必会保全己身，圣母不必担忧。”
一旁的无当圣母忽然想起一事，蹙眉问道：“你所指的，莫非是你那化身之术？”
“算是。”雷点头。
此事原本只有火灵、无当、龟灵三位圣母知晓，如今多一位金灵也无妨。
无当圣母颔首道：“此法确有几分玄妙，不过仍能一眼识破。”
“那现在呢？”
雷含笑反问，随手摘下扎心锁向前一抛。
另一个雷顿时出现在两位圣母面前，向她们施礼。
无当圣母凝神细看，方点头赞许：“看来你又精进不少。若不熟识之人，纵是大罗金仙，恐怕也难以分辨。”
她略作沉吟，又道：“只是若化身陨灭，仍会立时显露 ** 。”
雷淡然道：“无妨。化身若死，识破便识破。届时我本尊闭门不出，难道他们还能追至山中？”
他自然未将计划全盘托出，其中细节尚需斟酌，此刻亦不必多言。
“此法甚好！”
金灵圣母忽然兴致盎然，略显迟疑道：“……可否传授于我？”
向晚辈求教，她略感难为情。
但念及这化身法的妙用，又不禁心潮涌动。
雷含笑应允：“自无不可。只要是截教嫡传，我皆愿传授。至于外人……”
他本就打算将身外化身传授给交好之人。
“放心，我知轻重，绝不外传。”
金灵圣母兴致愈浓，又道：“我亦不会让你白费心力！”
截教最富之人既出此言，雷必当收获颇丰。
连无当圣母也心生向往，目光灼灼地望向雷。
有过教导火灵的经验，雷此番传授更显从容。
他随手取出一物展示，正是昔日在大商内库所得的那枚废宝珠！
随后，他刻意放缓了动作，两位圣母眼中都闪烁着神采，专注地看他炼制化身。
炼制完毕，雷向前一抛，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与他一般无二的化身。
但与之前用扎心锁炼制的化身相比，这一个显得粗糙不少。
别说两位圣母，就算是道行浅薄之人，只要仔细察看，也能察觉出几分不协调。
然而金灵圣母只扫了一眼，便翻手取出一枚珠子。
她略作揉捻，随手抛出。
一个栩栩如生、几乎毫无破绽的金灵圣母化身，便出现在厅堂之中。
这一手让雷看得目瞪口呆！
若说火灵圣母在灵魂一道上有些独到见解，那金灵圣母便是一点即通。
雷刚演示一遍，她竟已完全领悟。
更令人惊叹的是，她所炼化身，在雷看来，至少已达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难道学霸的世界，都是如此可怕？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本以为我师尊在灵魂方面已算天赋异禀，今日见到金灵前辈，才知她那点天赋与您相比，简直如萤火之于皓月！”
雷绕着金灵圣母的化身走了一圈，几乎看不出任何瑕疵，由衷发出赞叹。
他既捧了金灵圣母，也顺带调侃了自家师尊火灵一句。
反正她不在场，不调侃她调侃谁？
就算她知道了，想必也不会责怪自己。
若是能让眼前这位截教大姐头开心，他们师徒俩这个年，想必能过得十分滋润。
可惜，雷的算盘打得再响，金灵圣母却早已对这类奉承免疫。
她只是微微笑了笑，似乎并不以为意。
这就是学霸的世界——你以为极难之事，在她眼中，不过小菜一碟。
“火灵在灵魂一道上，确实只是略具天赋，自然无法与金灵姐姐相比。不过她在火系道法上的造诣，却是不输于金灵姐姐的。”
一旁的无当圣母为自家姐妹说了句公道话，随即话锋一转：“但我可连火灵都不如，你难道只教一次就算完？”
“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雷这才反应过来，又接连演示了几次。
无当圣母终于也成功施展出来，勉强达到了“初窥门径”的水平。
不过雷有些好奇的是，她的化身也依旧蒙着面纱。
难道无当圣母立过什么“面纱誓言”——面纱被谁摘下，就得嫁给谁？
他不敢轻易尝试，自然也无从验证。
之后，三人又交流了一番。
无当圣母也毫不藏私，将自己突破金仙境界的经验，一一向雷讲述。
只可惜，她的修行路子太过独特，对雷而言，借鉴有限。
那些关于无生无灭、无垢无净，还有最近才悟到的“无增无减”的道理，听得雷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他渐渐明白，这条路子终究不适合自己。
之后，金灵圣母又带雷从库房里挑了几件宝光流转的材料。
雷心满意足，拜别二人，满载离开了碧游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