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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众臣皆不赞同,但陛下力排众议,又调遣左军大营,旁人无从阻拦。且军粮取自伐周所余,其余皆由南伯侯承担……”尤浑四顾低语,“其实唯有黄飞虎一系反应激烈——因未经由他调兵,旁人不过略表异议,待大军开拔便不再多言。”

“有劳相告。”雷颔首。他已然明了:征伐夷方本是先王既定之策,老臣们顾虑新君连年用兵恐伤国本。但帝辛动用伐周余粮、遣左军出征,众人便无话可说。黄飞虎激烈反对,实因 ** 绕开黄家用兵,触及其根本利益——黄家七世掌兵,岂容兵权旁落?

“多日不见,军师何以如此客气?”

尤浑讨好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陛下正在龙德殿召见陈塘关总兵李靖,特意吩咐我出来迎接军师,咱们赶紧进去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李靖?”

雷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怔了一下,问道:“他怎么到朝歌来了?”

“自然是来觐见陛下的,而且这件事还和军师有些关系!”

两人一同穿过宫门,并肩走着,尤浑边走边解释:“之前军师不是建议陛下取用陈塘关的镇关之宝——乾坤弓和震天箭吗?”

雷点点头,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当初他是为了还石矶的人情,同时也想试探轩辕黄帝的态度,才鼓动子受去讨要乾坤弓和震天箭。

没想到中途周人起事,事情就耽搁了下来,不过当时已经派人送过信了。

尤浑见他记起来了,笑着继续说道:“本来打算派飞廉去取,后来因为陛下出征讨伐周国,这事就暂时搁置了。如今陛下登基,各镇总兵都来朝见新君,李靖就亲自护送乾坤弓和震天箭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倒真要见识一下了!”

两人穿过宫殿来到龙德殿,只见帝辛高坐在上,下方坐着一位中年人。

雷匆匆扫了一眼,便上前行礼:“雷拜见陛下!”

“军师来得正好,你不是多次向我举荐陈塘关总兵李靖吗?如今他就在这儿,还不快见见?”

帝辛抬手示意他起身,又笑着对李靖说:“这位就是雷,奇袭沣城、逼得周人在汜水关投降,都是他的计策。虽然现在只是下大夫,但他曾是我在王府时的军师。你们俩都得过异人传授,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他还多次向我推荐你,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亲近!”

雷立刻抢步上前,行礼道:“久仰大名,雷见过李总兵!”

只见这李靖是个中年人,颇有几分威严。

可惜他来见帝辛时没有披甲戴盔,手里也没有托着宝塔,这让雷略感失望。

“见过军师!”

李靖自然也听说过雷奇袭沣城的事,只是没想到他官职只是下大夫。

不过既然是陛下身边的近臣,官职高低并不重要。

但他不明白雷怎么会知道自己,还向帝辛举荐,这倒是件稀奇事!

他连忙回礼,客气地说道:“军师少年英雄,大破周国的事迹传遍天下,李某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实在荣幸!”

雷见到李靖,不由得想起某个一身傲骨的小子。

他笑容满面地说道:“说起来,我和李总兵还有些渊源呢。”

“哦?”

李靖一愣,他和家并无来往,哪来的渊源?

“愿闻其详?”

雷笑道:“我与石矶娘娘本是同门,前些日子为家父求药时曾与她闲谈,得知她与李总兵的师尊交情匪浅。可惜当时心系父亲病情,未能前往陈塘关拜访,不想今日竟在宫中相逢,当真缘分不浅!”

李靖闻言拱手:“不想军师亦是截教道友,是李某失礼了。不知令尊......”

他稍作迟疑,终以叔父相称。这般称呼既因同朝为官,也暗含亲近之意。更令他意外的是,自己竟真能与这位天子近臣攀上关系。

这些年来他凭军功受先王提拔,与朝中各派素无往来,最终被派驻偏远的陈塘关。那地方虽是大商唯一临海要塞,实则处在三方势力夹缝中,令他左右为难。长年戍守边关,几乎要被朝堂遗忘。

雷含笑应道:“幸得石矶娘娘灵丹,家父已痊愈,如今正安享晚年。”

李靖心念电转:若能借此与雷交好,日后朝中便有了依仗。当即顺着话头道:“叔父安康便好。说起石矶娘娘,倒让我心生惭愧。当年若非娘娘在师尊面前为我美言,李某恐怕至今仍在西昆仑虚度光阴。”

这话既点明与石矶娘娘的深厚渊源,又暗显知恩之心。

雷闻弦歌知雅意,立即接话:“李总兵过谦了。若无真才实学,即便下山也难以镇守一方。似总兵这般能独当一面的将领,放眼整个大商也是凤毛麟角。”

李靖连称不敢,二人相谈甚欢。

雷转而向旁观的帝辛笑道:“陛下,听闻李总兵此次携来乾坤弓与震天箭,可否容臣一睹神兵风采?”

帝辛正看得兴致盎然,闻言颔首:“同往校场试弓。”

众人移步校场,早有宫人备好箭靶等候。

“这副弓箭是陈塘关的镇关宝物,颇为神奇。自轩辕黄帝大破蚩尤后流传至今,一直无人能拿起。直到前些日子,陛下传信过来,我再次尝试,竟成功取下了它。只是无人能拉开弓弦,因此臣推测此弓必定与陛下有缘,这才急忙护送至朝歌,献予陛下。还请陛下亲自试弓!”

李靖抱拳行礼,简要说明了弓箭的来历。

虽然句句属实,却也顺势奉承了帝辛一番。

从前无人能拿起,如今无人能拉开?

听闻弓箭如此神奇,帝辛顿时兴致盎然。他天生神力,精通骑射,军中罕逢敌手,对这样的神弓宝箭自然跃跃欲试。

他上前取过乾坤弓与震天箭,仔细端详。这套弓箭形制古朴,毫无华丽装饰,甚至略显粗陋,一看便知年代久远。唯一引人注目的,是箭羽下方刻着\"殷商帝辛陛下\"的字样。

帝辛以为这是李靖刻意安排,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心中对李靖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他并不知晓,这是神兵择主时根据地域自动显现的名号。

此时震天箭已轻搭弓弦,只见他双臂猛然发力!

\"咯吱吱——!\"

乾坤弓发出刺耳的声响,弓身逐渐弯曲,最终弯成满月之状!

\"且慢!\"

雷突然出声劝阻:\"陛下试箭当心误伤,不如让宫人寻些牲畜......\"

\"咻——!\"

话音未落,震天箭已离弦而出!

\"嗤!\"

面前的箭靶应声洞穿,震天箭去势未减!

\"嗤!嗤!\"

女墙与城墙接连被射穿小孔,震天箭却依旧势如破竹,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免得神弓非要见血方归!\"

雷这时才将未尽之语说完,随即慌忙喊道:\"快去看看,切勿伤及人命!\"

他方才想起关键之处。记忆中此弓似乎只射出过一次,竟隔着数十里射杀了骷髅山的童子。莫非此弓真有开弓必见血的玄机?为防万一,他急忙出声阻止,可惜为时已晚!

开弓没有回头箭!

雷略加思索,躬身行礼:\"请陛下稍候,容臣追去查看!\"

帝辛此时也领会了雷的担忧,虽不以为意,仍立即准奏。雷当即施展土遁术,顺着箭矢方向疾追而去。这时又见一道遁光紧随其后,原是李靖跟来。

两人不再多言,顺着方向一路飞出三五十里,终于在一座庄园里找到了那支箭!

确切地说,是看见了!

只见震天箭不偏不倚,正插在一人的咽喉上。

死者是个老者,约莫六七十岁,从衣着看来应是此间主人。

果然如此!

雷一拍脑门,正要上前查看。

这时,一位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的老者也发现了死者。

他顿时双眼通红,四下张望,正好看见天上的两人。

“好个贼子!朗朗乾坤,竟敢闯进府中行凶!还有王法吗!”

老者状若疯癫,指诀一掐,驾起遁光直冲而来。

同时他手中法诀疾变, ** 光闪烁,朝着雷与李靖劈头盖脸打去。

“道友且听我解释,这纯属误会!”

雷侧身避开,却发现这雷法的威力实在不济。

他本已将紫电锤握在手中,即便理亏,也不想白白吃亏。

可依他判断,这雷的威力还不如火灵平日与他嬉闹时用的一丝三昧真火!

“是啊道友,请莫再动手,此事实非有意射杀!”

李靖也轻松躲开,见对方实力 ** ,顿时放松下来。

老者见二人闪避,仍双眼通红,高声喝道:“少说废话!今日我姜尚在此对天立誓,若不报兄仇,誓不为人!”

“此箭是从几十里外射出,并非有意射杀令兄,还请姜道友……”

等等!

雷猛地一愣。

姜……姜尚……

姜子牙???!!!

雷尚在 ** ,姜子牙已一手发雷,一手从背上抽出长剑,朝他劈来。

这几个月,宋异人处处关照他。

谁知还未及报恩,义兄竟横死眼前!

这叫姜子牙如何不怒?

宋家本是乡下小地主,自朝歌成为都城后,宋异人也从乡下地主变成了都城郊外的地主。

虽同为地主,身家却已天差地别!

这就好比本是廊坊的地,转眼成了燕郊的地。

一时间,宋异人志得意满,恨不得让所有故人都知晓他今日风光。

可让他遗憾的是,当年比他风光的人,都没他活得长……

所以当姜子牙这位老友前来,宋异人真是喜出望外!

不仅为故人重逢而喜,更为终于有人见证他的家业而喜!

他亲自迎出门外,见到鹤发童颜的姜子牙,其实已有些认不出,却仍热情地迎上前去。

“真是姜尚贤弟?为何二十载全无消息?”

姜子牙见到故友,胸中涌起万千感慨,声音微颤:“愚弟无成,羞见兄长!”

宋异人闻言心头愈发舒畅。

你虽失意,我却得意!

他热络地挽住姜子牙往院内行去。

二人相携入堂,分主客落座。

“年岁愈长愈怀旧,这些年来常忆起往昔你我兄弟情谊,今日得见贤弟,实乃天意垂怜!”

这番话语字字发自肺腑。

“当年别过兄长入山修行,本望证得仙道,奈何福缘浅薄,终究虚度光阴。”

姜子牙追忆二十载过往,不禁怅然叹息。

又道:“如今下山,念及昔日情分特来相访,以续前缘。”

仆从奉上酒馔,二人开怀对酌。

数盏过后,宋异人探问:“贤弟在昆仑二十余载,可曾习得玄妙道术?”

凡俗之人对此最是好奇。

“不过担水浇松、培桃生火、守炉炼丹......”

姜子牙略作思量,只将在昆仑桃园日常琐事道来。

本是谦逊之辞,宋异人却信以为真。

就这些?

宋异人强忍笑意:“此等杂役皆是仆从所为,贤弟何故专学这些?”

姜子牙笑而不语,无意多言。

细想来,这二十载在阐教虽未受亏待,可不正似元始天尊座下仆役?

能侍奉圣人,亦是殊荣!

见老友面露憨笑,宋异人暗叹:真是个老实人!

转念想到彼此年事已高,不如留他相伴,平日也好说话。

既存此念,便道:“贤弟既已下山,不如寻些正经事做,何苦追求那虚无仙道?”

姜子牙苦笑难言。

他何尝不愿继续修行,奈何被遣下山,归期难料。

见其神色黯然,宋异人只当他已应允。

当即拍板:“你我相交莫逆,既来到此,往后便在我家住下,不必另寻去处了!”

姜子牙思忖片刻,暂居此处倒也妥当。

他打算先观察大商的局势,再遵照玉虚符命的指示,前往周国谋个官职。

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稳操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