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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狂医 > 第567章 历史带回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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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像水,慢慢渗透进南城郊区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抱着奢侈品痛哭的人们,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他们脸上的悔恨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像刻在石头上的纹路。

“光后悔有什么用?”烈风看着一个男人抱着自己枯萎的花园发呆,忍不住嘀咕,“又不能让花重新开。”

千刃握着刀柄,平静地扫视全场。

“后悔是死胡同。”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见了,“它只告诉你走错了,没告诉你新路在哪。”

他向前一步,走到了那片枯萎的花园前。

灰色的短刀缓缓出鞘,刀身没有反光,像一块吸收了所有光线的虚空。

千刃没有去触碰那些枯萎的植物,而是将刀尖,对准了那个男人心中,那团名为“渴望”的、混乱不堪的金色火焰。

“【概念重置】。”

刀锋无声地划过。

没有能量爆发,没有空间扭曲。

那团代表“我想要一艘游艇”的金色火焰,在刀锋下被彻底拆解,然后重新编织。

“即时获取”的逻辑链被斩断。

“通过努力获得”的基石被植入。

“享受创造过程”的符文被烙印。

那个男人浑身一震,眼神里的迷茫和痛苦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的思考。

他扔掉手里的枯枝,转身走进车库,翻出了工具箱和园艺书籍。

他开始测量土壤酸碱度,规划新的灌溉系统。

他不再想要一艘停在泳池里的冰冷游艇,他想亲手让这片花园,再次开出花来。

同样的变化,在整个区域上演。

抱着钻石裙子的女人,拿出了积灰的缝纫机,开始设计属于自己的衣服。

得到无数名画的画家,铺开了空白的画布,重新拿起画笔。

渴望不再是吞噬一切的黑洞,它变成了一个个可以被执行,可以被完成的具体计划。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的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郊区。

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像温暖的阳光,安抚着每一个刚刚找回自我的灵魂。

“是地球……”零仰起头,翠绿色的眼眸里映着金光,她的小脸上露出喜悦,“它在……高兴。它说,它学会了怎么‘想要’东西。”

金光持续了十几秒,随即缓缓收敛,融入了大地深处。

张帆抬起手,掌心的七彩“概念药典”上,那个心脏形状的负空间,发出了一次清晰而有力的、如同战鼓般的跳动。

“嗡——”

飞船内部,苏曼琪惊喜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张帆!飞船引擎的概念锁定,解除了百分之三十七!”

“不止如此!”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地球意志正在主动向我们的数据库传输一套全新的演算模型,命名为……‘共生秩序’!”

烈风吹了声口哨:“嘿,这算是交学费了?”

“算是认可了我们的治疗方案。”朱淋清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同时,鹰眼刚刚通过公开信道,向管理局总部下达了新指令。”

她调出一个投影,上面是鹰眼的命令记录:“将‘概念引导’列为S级研究课题,替代旧有的‘概念清洗’协议,作为未来处理超凡事件的优先方案。”

危机解除,地球回馈,连一向强硬的管理局都开始反思。

这本该是值得庆祝的时刻。

然而,张帆掌心的“概念药典”,却再次剧烈地闪烁起来,发出刺耳的警报。

书页自动翻开,南城的地图上,一个位于老城区的、代表着历史文化街区的坐标,亮起了一个暗淡却顽固的光点。

新的关键词缓缓浮现。

【历史的幽灵】

【时间叠加】

【记忆循环】

零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她捂住胸口,小脸再次变得苍白。

“那里……”她声音发颤,“好难过……好多好多的遗憾,像放不完的老电影,一遍又一遍……我感觉自己被困住了。”

张帆收起药典,眉头皱起。

“地球在找回了‘多元’和‘渴望’之后,开始正视它的‘过去’了。”他沉声说,“但如果只是简单的回放,而不是去理解和消化,那份沉重的历史,同样会成为新的病灶。”

伪装成旅游巴士的飞船,再次启动,悄无声息地驶向南城的老街区。

车刚开进街口,一股厚重、陈旧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这里的建筑大多是青砖灰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类似旧书和潮湿木头的味道。

街上行人稀少,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这地方不对劲。”烈风的混沌感知全面铺开,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乱七八糟的。”

他指着街角一个茶馆:“你看那个老头,穿着清朝的马褂,手里却拿着最新的全息平板在看新闻。”

他又指向不远处:“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嘴里说着‘阿拉’‘侬好’,讨论的却是量子基金的走势。”

最诡异的是,这些人对自己身上的时空错位,毫无察觉,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朱淋清的瞳孔里,数据流疯狂刷新:“检测到高密度时间信号干扰,多个历史切片发生了‘概念重叠’。他们的认知系统,被强行锁定在了这种矛盾共存的状态。”

烈风的混沌感知里,能“看”到更深层的东西。

这里的人,仿佛被一道道无形的“时间之墙”隔开,每个人都活在属于自己的历史片段里。

一个街头艺人正在唱百年前的京剧,唱腔苍凉。

周围的观众却像在听摇滚音乐会一样,挥舞着手臂,大声喝彩。

悲剧被当成了喜剧。

历史被当成了笑话。

“我来理一理。”千刃看不下去了。

这种逻辑上的混乱,让他感到一种生理性的不适。

他走到那个唱京剧的艺人面前,灰色的短刀再次出鞘。

【概念重置】!

他想把这个艺人从“百年前的悲情戏子”这个概念里,重置回“二十一世纪的街头表演者”。

刀锋落下。

那个艺人身上的戏服,开始闪烁,似乎要变回现代的夹克衫。

但下一秒,一股更古老、更顽固的力量,从艺人脚下的青石板路深处涌出,强行抵抗着千刃的重置。

艺人身上的戏服,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凝实,脸上的油彩也更加鲜艳。

他甚至停下唱腔,用一种幽怨的、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眼神,看向千刃。

“铛!”

千刃的短刀,第一次在概念层面上,被一股纯粹的“执念”给弹开了。

他后退半步,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不行。”他收回刀,“这些‘幽灵’……它们不想被改变。‘时间’比我想的要固执得多。”

团队第一次,在概念修正上,遇到了正面抵抗。

张帆没有意外。

他没有看那些错乱的行人,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屋檐,投向了街区的最深处。

那里,有一座被藤蔓和岁月覆盖的老旧戏院。

风中,隐约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咿咿呀呀的古老戏腔。

那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眷恋。

“这里的病根,不在这些被感染的‘观众’身上。”张帆轻声说。

他指着那座老戏院。

“我们得去‘后台’看看,问问那位主角,这场演了几百年的戏,为什么还不愿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