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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志行,出身贵族,属于浪子回头,自带痞气,他是景泰六年的“武举”状元。

不论出身,既然他能在数十万参赛者脱颖而出,是他的本事。

因为管理能力突出,被安排行政工作。

肖志行从来没有参加过一场战争,对于明军现在的高科技武器,没有形成概念。

反观“武举”改革后的首个状元方逸风,他的晋升之路完全不一样。

虽然还是一个天威营指挥使(正三品),官阶比肖志行要低点(从一品),但是肖志行这辈子的上限就是这么高了,而方逸风的前途依然光明。

至景泰十三年,已经出现了三个“武举”状元,另一个被安排到天涛营实习。

朱祁钰改革的“武举”,初获成效,每一个上榜的人,都成为了军中顶梁柱,在五军都督府,以及三大营(天涛营、天威营、天锋营)发光发热。

......

姚夔和李贤进入大牢,去审问兰堔。

看见对方正四平八仰的躺在茅草堆,架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抖着脚。

姚夔冷哼一声:“看起来,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兰堔笑道:“事已至此,上官你觉得,我应该呈现何种表情呢?”

“哭?哭有用吗?”

“笑?好像有点没良心了。”

李贤愤恨骂道:“你还以为自己有良心吗?”

兰堔站起身,粗重的手链摩擦发出声响:“你又不是我开枪打的,将怨气发泄到我身上作甚?”

姚夔皱眉问道:“你克扣军饷,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官吗?”

“是不是好官?”兰堔挑眉,“是你定义的吗?”

“你出去问问老百姓,谁不对我歌功颂德?”

姚夔摇摇头:“可是,你辜负了那群追随你的士兵,还有,你利用职权之便,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占了编制,让许多平民子弟,从此无缘幸福生活。”

兰堔反问道:“当兵,就一定会幸福吗?”

“???”

“你去问问天下父母,哪位希望自家儿郎出生入死?”

“那个光荣之家的牌匾,好看吗?那是用儿孙们的生命换来的。”

“人活一辈子,有很多方式可以过上美好生活,又不是非要参军入伍。”

兰堔哈哈大笑:“我分明是在拯救他们,你说,我是不是好官?”

“简直是一派胡言!”李贤骂道,“你这种人就是自私!”

“对!我就是自私自利!”兰堔向前迈一步,“你在京师高坐朝堂,身为文臣挥斥方遒,天下纷争与你无关,看不到底层民众的水深火热,你自然是一个好官。”

“你到底知不知道,打仗是会死人的!”

“死的不是你家人,所以你就可以大言不惭?”

“士兵们挥汗如雨的艰苦训练,稍有不慎就会命陨沙场,他们付出了青春年华,甚至付出了生命代价,到头来不如投机取巧的商贾收入高,你觉得这个社会很公平吗?”

姚夔大声呵斥:“这不是你违法乱纪的借口!”

“你口口声声为了百姓好,却为了中饱私囊,克扣士兵的军饷,你觉得对他们很公平吗?”

“保家卫国,匹夫有责。而你,为了一己私欲,将亲朋好友都安排进总督府,连仍在襁褓之内的婴儿,都能吃上一口皇粮。”

“真到了存亡之际,你那群既得利益的亲朋好友,指望他们去对抗外敌吗?怕不是跑得比谁都快吧?”

“你这是将王朝安危置之不顾!将天下子民的未来,置之不顾!”

“你以为他们都是为了贪图那月三五两的俸禄而选择参军入伍的吗?我们汉人之所以能够安居乐业,就是因为总有那么一群‘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是他们在默默地保护着我们!”

姚夔的这番话,震耳发聩,似乎戳中了兰堔的痛点。

......

兰堔狰狞着面孔驳斥:“你说我克扣士兵军饷,却根本不知觉我给了他们多少福利待遇!”

“我给每个士兵的家中,都安排了三名以上番奴,替他们照顾家中田地,让众将士再无后顾之忧。”

“???”

姚夔和李贤满脸震惊,你小子,居然还干了走私奴隶的大事?

关于奴隶贩卖,《大明律·奴鬻》确实有严格规定。

问题是,兰堔攻下黎朝后,大肆抓捕当地民众,他不是拿来卖,而是当做一种福利,安排给一众将士。

千算万算,谁能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人?

“你以为是福利?”

“难道不是吗?”

“有没有想过,万一番奴与女子私通,会给一众将士带来多大的伤害?”

阉割是一个技术活,死亡率挺高,李贤不相信兰堔会那么好心。

兰堔短暂的沉默,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不过,他还是狡辩:“那是女子放荡不羁,与我何关?”

“可是,人是你带回来的呀,你现在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撇清关系吗?”

兰堔干脆不争辩了:“啊对对对,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这时,肖志行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排排人,都被捆绑着。

“你们这是......”兰堔顿时目瞪口呆。

肖志行慵懒的靠在牢门上,淡淡道:“你的族人,一个月隐入市中,幸亏我技高一筹,提前安排了锦衣卫监视,现在,一个都跑不了!”

“爹!救我!我不想死!”队伍中,男人和女人哭喊,夹杂着婴儿的嚎啕。

兰堔双目布满血丝,他大吼道:“放了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们,真要我断子绝孙吗?”

“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姚夔呵呵笑道,“你的罪名已立,证据确凿,如何审判,全凭君父。”

李贤啐了一口:“刚才不是伶牙俐齿吗?一套套歪理脱口而出,你继续叫啊!”

姚夔转身:“我们走。”

砰——

牢狱重新恢复了阴暗。

......

十日后,远在京师的朱祁钰,收到了姚夔三人的回执。

他越看,眉头越紧。

“克扣军饷、安插亲信、征粮作假、擅自调兵、走私奴隶......”

朱祁钰缓缓闭上了眼睛,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同时干了这么坏事?

真他妈大开眼界!

本来是南下调查两广总督府编制与武器发放数量不一致的问题,没想到居然牵扯出那么大的瓜?

绝了!

朱祁钰自我反省,是不是登基以后的他,太过心慈手软了,让这群官吏出现幻觉?

他吐出一口浊气,在奏章上写下一个字。

【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