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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濂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虽然皇帝没有严令禁止过,但是他总觉得心里很慌。

毕竟这可是属于商业机密啊,万一让外面的人知道朝廷官营商铺如此赚钱,搞不准会弄出幺蛾子。

“真,真的吗?”徐绮大吃一惊,她迫切追问,“真的能赚这么多吗?”

月销百万两,即便是江南财团,都没有这个水平。

他们确实是垄断了市场,但是不代表生意有多好呀。

只是控制了市场价格,并不能让所有人都走进衣行购物。

许多百姓看到价格这么昂贵,他们宁愿去买一两匹布,拿回家自己缝制衣服。

看来,天衣阁真的开创了“全民抢购”的新时代。

衣食住行,是人们在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基本内容。

“天市坊”,就包揽了前两项,可想而知,吸金能力有多夸张?

最离谱的是,“天市坊”才开张三个月啊,具备相当大的市场潜力。

还有,金濂刚才说的一个关键字“赚”,说明销售总额远远不止这个数。

但凡是换个人,听到如此恐怖的金额,都会眼红。

徐绮瞬间回想起,先前每个月丈夫都会带回来十几张新币,价值千余两,当时很挺高兴的。

看似很多,但是现在知道真相后,顿时忿忿不平。

“皇帝也太黑心了吧?你每日辛辛苦苦的办事,都为朝廷挣了百万两利润,就分给你一千两?”

金濂皱眉:“你不要乱说话。”

“我就要说!”徐绮为丈夫打抱不平,“这不公平!无论怎么分配,你最少应该得到十万两才对!”

这时,一个家仆经过,金濂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

“你想死吗?在背后妄议君父?”

徐绮却一把拉开他的手,怒目圆瞪:“金濂,你为何那么老实?就不会为自己的合法利益,争取一下吗?”

“你看看你,每天早出晚归的,忙得一回家就累瘫在床上。”

“结果就这?真为你感到不值。”

金濂不说话了,他似乎也同意这种说法。

“你听我的,明日去上谏,要求皇帝增加分红数额。”

“别人我不管,反正你,绝对不止是拿这点钱。”

“你去不去?”徐绮揪着金濂的耳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金濂黑着脸,他用力拨开对方的手,冷声道:“这事我心里有数,但你千万不要跟别人到处宣扬。”

“哼,你如果把应得的钱拿回来,我自然不会胡言乱语。”

.......

在某个黑暗角落里,一名穿着家仆衣物的锦衣卫,正贴着墙角,仔细聆听两人谈话。

还有一名锦衣卫,在不远处观察着两人的动作、神态,同时,解答唇语。

等金濂和徐绮离开院落后,两名锦衣卫在暗处集合,互相对照信息。

他们的表情,有些凝重。

“走,立即回宫,汇报给指挥使。”

此时此刻,正值亥时。

朱祁钰抱着小儿子朱见澄,和宋婉珺在御花园里散步。

“二兄?”

宋铭突然出现,让宋婉珺脸色一喜。

他只是淡淡的点头回应,跑到朱祁钰身边,小声汇报情况。

朱祁钰听完后,他的眼神微微一变。

关于“天市坊”的盈利状况,一直是不公开的状态。

因为人会下意识将自己的功劳无限放大,容易忽视他人的付出。

就像徐绮,她必定是这样想的,一百多万两都是她丈夫一个人挣的。

“难道不是吗?谁能比户部尚书的功劳大啊?”

事实真是如此吗?如果没有成千上万个建筑劳工争分夺秒的建设,没有那十五万织布女工日以继夜的生产,没有天衣阁数万名服务员的热情招待,没有靖安卫的日常巡查和维护秩序......

徐绮从来都没有想过,生产是需要投入的,运营是需要成本的。

她以为,只需要户部尚书坐在办公室里动动嘴皮子,大把大把的钱自然而然就会主动上门。

她也不清楚,整个大明朝廷,一共有多少名官吏?

她甚至认为,自家丈夫的钱分少了,却不知道别人到底分红多少?

“阿铭,你现在行动。”

如果这次处理不好,将会带来无休止的麻烦。

士农工商的阶级观念,让高居庙堂的士大夫带着偏见,去看待底层百姓。

目前,还没到公布于世的良机。

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给织布女工、服务员、靖安卫发月俸就高达几十万两,哪怕花的不是他们的钱,照样会炸锅。

在这群人心里,普遍认为,底层百姓就不应该拿薪水,他们生来就是为了上层阶级服务的。

这种高高在上的心态,一时半会无法扭转。

.......

宋铭郑重的点点头,很快就隐身遁走。

“等一下,朕与你一起去。”

朱祁钰将小儿子朱见澄递给宋婉珺,轻轻拍拍母子的肩膀后,转身快步离开。

金濂此刻心里莫名其妙的慌张,这种感觉一直蔓延在心头。

徐绮端着晚饭走进来,不耐烦的说道:“都夜深了,还不进食,你以为你还是个年轻人吗?”

下一刻,却被丈夫一扫而光,一盘盘美味佳肴从桌面摔落。

“你干嘛?”徐绮叉着腰怒视,她很不满意丈夫的行为。

“别吵!”金濂大声呵斥,“烦着呢。”

“哦,你终究还是厌烦我了,行,我走。”

徐绮这般言论,让金濂更是暴躁。

当他望向妻子的一瞬间,意念通达。

代入一下朝廷处境,金濂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弥天大错。

金濂突然暴走,揪着徐绮的衣领,红着眼低吼道:“你老实交代,有没有将那件事情告诉别人?”

“没,没有。”徐绮扭头,不敢直视。

“你个臭娘们,我要被你害死了!”

“什么?”徐绮第一次被凶,她有点懵,“你还怪我咯?”

看到妻子这副神态,金濂什么都明白了,仿佛丢了魂的瘫坐在椅子上。

“这个家,完了。”

徐绮尖声叫嚣,再度展现出泼辣的一面。

“金濂,你什么意思?你跟老娘说清楚!什么完不完的?”

“那件事情是你主动说的,老娘又没有逼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再说了,难道不是事实吗?那昏君克扣你应得的财产。”

金濂猛地一巴掌扇过去:“我没问你那件事情,我在问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过?”

“我——”徐绮先是低头,再傲然仰头反驳,“说了又怎样?那昏君做得这么过分,还不准我说是吧?”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