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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枭的话卡在喉咙里,青铜心脏碎片“噗”地捅穿她后颈。

蓝血喷出来,在空中拧成树藤形状,缠上我的手腕。

她的瞳孔逐渐涣散,右手死死抠住我的袖口,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找……第三根树根……”她的声音像漏风的破钟,最后那点气音被血泡闷住。

“沙蝎!”老狗突然吼了一嗓子。

我转头,血棘那只沙蝎正用尾巴猛撞鼎耳上的蛇纹。

“咔嚓”一声,蛇纹碎成铜渣,沙蝎的毒囊“啵”地炸开,蓝雾“嘶嘶”腐蚀着地面。

“鼎底第三根树根!”沙蝎的口器开合,人话从毒液里渗出来,“沙海祭司的铃铛——”话音未落,它的甲壳开始崩裂,残肢掉在我脚边,毒雾里飘出半截青铜铃铛的影子。

我低头看手腕,树灵纹路正泛着幽光,像根绳子牵着柴刀往鼎底裂缝里指。

裂缝里的青铜树根还在抽抽搭搭地动,最粗那根树根上有道焦黑的刻痕,刚好能塞进柴刀的刀背。

“沙沙——”

风突然变了。

我抬头,沙暴在头顶凝成漩涡,漩涡中心站着个穿粗麻裙的女人。

她手里攥着青铜铃铛,和我手腕上的纹路共鸣着“嗡嗡”响。

脖子上挂着块褪色的皮牌,上面的树灵纹章和树灵古巫消失前的光点一模一样。

“樵夫!”她冲我喊,声音被沙粒磨得发哑,“灾厄核心不是沙蝎骸骨——”

“当啷!”

青铜铃铛突然被撞飞。

我看见青铜匠嗣的残魂从鼎壁里钻出来,他手里攥着七八个傀儡心脏碎片,像扔飞镖似的往沙海祭司身上扎。

最近的碎片已经擦着她耳尖飞过,在脸上划出血道子。

“老狗!”我吼了一嗓子。

老狗的符文锁链“唰”地缠住沙海祭司的脚踝,他另一只手的短刀“咔嚓”剁在自己小臂上。

血溅出来,锁链突然烧起来,火苗是妖异的紫色,把碎片熔成铁水。

“她死了阵法激活不了!”老狗咬着牙拽锁链,断腕处的血滴在地上,“鼎底那堆树根得靠她血脉镇着!”

沙海祭司被拽到我面前,她脖子上的皮牌蹭着我胸口的鼎纹,烫得我倒抽冷气。

树灵纹路突然疯了似的往她手上爬,我这才发现她掌心有个凹陷,正好能嵌进柴刀的刀柄。

“系统!”我咬着牙把柴刀往鼎底树根里送,刀背刚碰到刻痕,系统提示音炸在脑子里:“检测到沙枭尾刺残留能量——检测到沙海祭司血脉共鸣——检测到树灵古巫契约——检测到青铜匠嗣执念——四重共鸣触发!”

“轰!”

青铜鼎裂了。

裂缝从鼎口一直劈到鼎底,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树根。

树根最深处有团黑红色的东西在蠕动,仔细看竟是沙枭的半张脸和青铜匠嗣的残魂搅在一起,他们的皮肤下全是沙蝎的复眼,每眨一次就渗出血沫。

“灾厄核心……”沙海祭司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手指凉得像冰,“那是……系统和灾厄之主的……”

“嘶——”

血棘那只沙蝎的残躯突然蹦起来,它的毒囊还剩半颗,“啪”地按在鼎底裂缝上。

毒液“滋滋”腐蚀着树根,黑红色的东西突然暴涨,沙枭的半张脸咧开嘴笑,露出满嘴沙蝎的利齿。

沙海祭司突然拽住我的手腕,把青铜铃铛塞进我手里。

铃铛和柴刀同时发烫,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往脑子里钻——是树灵古巫的记忆,是沙枭临死前的执念,是青铜匠嗣未说出口的悔恨,还有沙海祭司血脉里的咒文。

“咬破舌尖。”沙海祭司突然凑到我耳边,她的呼吸带着铁锈味,“用血……拼初代祭司的印记……”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咬住自己舌尖。

血珠“啪嗒啪嗒”掉在青铜铃铛上,在半空拉出一道红线。

红线扭曲着,慢慢勾出个模糊的轮廓——是树灵纹路,是古巫消失前的光点,是我胸口鼎纹的形状。

“陈三柴!”老狗的锁链突然烧断,他扑过来拽我后腰,“那东西要冲出来了——”

我握紧青铜铃铛,看着血珠在半空越聚越多。

沙海祭司的眼神突然清明,她盯着那团正在成型的印记,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叹息:“原来……真正的钥匙……”

黑红色的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啸,树根开始崩裂。

我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系统界面疯狂闪烁:“警告!警告!灾厄核心融合度突破90%!”

沙海祭司的血珠还在往上飘。

最后一滴血落下时,印记突然亮了,像团小太阳悬在半空。

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听见老狗在喊什么,听见青铜鼎裂开的脆响,却唯独听不清沙海祭司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

她的舌尖还在渗血,眼睛却亮得惊人。

那团光越来越亮,我隐约看见印记里有棵树的影子——是树灵,是古巫,是所有在灾厄里死去的人,正透过这团光,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