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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现代军医穿越东汉救世 > 第100章 驱狼噬边·毒士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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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驱狼噬边·毒士西行

许都,丞相府,深冬。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雕梁画栋的殿宇之上。府内,巨大的青铜兽炉吞吐着灼热的炭火,将宽阔的正厅烘得燥热难当,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里的沉重与阴寒。烛影在四壁摇曳,将人影拉扯得扭曲变形,如同潜伏在暗处的鬼魅。

曹操端坐于主位那张宽大的紫檀木榻上,厚重的玄色锦袍包裹着他日渐臃肿却依旧散发着威压的身躯。他眉头紧锁,几乎拧成一个“川”字,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深处,翻涌着疲惫、焦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案几之上,堆积如山的军报文书如同冰冷的巨石,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也压在大殿之上,令人窒息。

“威震华夏”的关羽终于被拔除了,荆州落入了孙权之手。这本该是值得开怀畅饮的胜利,然而曹操心中却无半分轻松。孙权坐拥荆扬,扼守长江,已成卧榻之侧酣睡的猛虎!刘备痛失手足,龟缩于蜀道艰难的天府之国,其恨意滔天,如同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反噬!更让他如芒在背的,是那个远在南海、却如同阴影般急速膨胀的名字——蒋毅!

“南海星火”已非星火!镇南郡(林邑)、安西都护府(扶南)根基深固,如同两只巨大的触手,牢牢攫取着南海的财富与人力。交州的商船队满载着香料、象牙、黄金,如同贪婪的血管,将域外的养分源源不断输回龙编。其财富积累之速,令人心惊!更可恨的是,这蒋毅小儿,竟将爪牙探向了他曹操视为后院、却鞭长莫及的西域!张辽!张文远!他昔日帐下这柄锋利的快刀,竟在蒋毅手中焕发出更刺骨的寒光!军报上那触目惊心的描述在曹操脑中翻腾:张辽率领着那支怪诞绝伦的混合大军——沉默如铁的中原劲卒、凶狠如狼的扶南蛮兵、力大如魔的昆仑奴——在车迟国边境,以雷霆之势,将他重金利诱、妄图骚扰交州商路的西域小国联军碾得粉碎!其势之嚣张,其手段之酷烈,简直是在打他曹孟德的脸!

“蒋毅小儿…已成心腹之患!”曹操的声音陡然打破死寂,低沉得如同受伤猛虎压抑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带着被鬣狗挑衅尊严的狂怒与杀意,“其爪牙…竟已探至西域!张文远…好!好一把快刀!孤当年竟未能将其彻底收服,实乃大憾!”

“丞相!”一个阴冷、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自大殿角落的阴影中响起。程昱(字仲德)瘦削的身影如同幽灵般踏出一步,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沟壑纵横、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脸庞,那双深陷的眼窝里,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前番‘驱狼噬边’之策,虽因车迟、于阗等蕞尔小国力弱,为张辽所破,然其精髓未失!其策之根本,在于攻敌必救之软肋!”

曹操鹰隼般的目光瞬间钉在程昱身上,如同实质的锋芒:“哦?仲德且细言之!”

程昱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那笑容如同墓穴中爬出的骷髅:“蒋毅其势虽强,然其疆域广袤,必有薄弱之处!其西北边陲永昌郡(云南西部),山高林密,瘴疠横行,民风虽悍却未经整训,道路艰险,补给困难!此郡,乃其连接益州旧地(名义上属刘备,实则与交州蒋毅势力范围犬牙交错)之纽带,更是其南海腹地通向西北的侧翼屏障!然其防务,相较于南海精锐、西域远征军,实乃其整个链条上最脆弱、最易撕裂之一环!如同巨蟒七寸!此等天赐软肋,岂能因其张辽在西域打杀了几只苍蝇,便弃之不用?”

曹操眼中阴霾被瞬间点燃,爆发出残酷而兴奋的精光:“永昌!仲德之意是…再行驱狼之策,目标直指此处?”

“正是!”程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毒计得逞般的亢奋,“此次,当再遣能臣,持天子明诏,携金山银海,重使西域!然目标,非车迟、疏勒这等不成气候的小丑,而是真正拥有锋利爪牙的豺狼——**大宛的铁骑!康居的控弦之士!乌孙的狼兵!**” 他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狠狠一抓,仿佛攥住了无形的猎物,“**许以重利!** 丝绸如云,瓷器如玉,茶叶如金!更要搬出天子旌节,许其王号,允其世袭罔替!诱其出兵!令其集结精锐骑兵,翻越葱岭绝域,**直扑永昌!** 不必强攻坚城!只管纵兵烧杀!焚其村镇!屠其寨堡!掠其妇孺!驱散其民!制造无边恐慌,令永昌郡乃至整个交州西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日夜悬心,永无宁日!”

程昱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精密的算计寒光,如同淬毒的针尖:“**此乃断其爪牙,污其鳞甲,使其首尾难顾之绝户毒策!** 蒋毅欲保后方安宁,必得分重兵驻守永昌这瘴疠之地!海量钱粮将如泥牛入海!其南海开拓、西域扩张、乃至图谋中原之力,必受重挫!张辽能破小股乌合之众,焉能挡我驱使的群狼噬其后院?!此计若成,蒋毅后院烈火焚天之日,便是其所谓‘南海星火’摇曳将熄之时!”

“善!大善!”曹操猛地一拍案几,霍然站起!沉重的紫檀木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点燃的残忍与兴奋取代,如同饿狼嗅到了血腥!“此计甚毒!正合孤意!驱群狼噬其后院,令其顾此失彼,疲于奔命!蒋毅小儿,看你如何应对这来自万里之外的怒火!”他高大的身躯在烛影下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大殿,“然则,此去西域,深入虎狼之穴,周旋于贪婪狡诈的胡酋之间,游说群狼东向…此人选,至关紧要!非大智大勇、心志如铁者不可为!需得兼备三点!”

* **其一,能言善辩,深谙胡情!** 须洞悉胡酋贪婪本性,精通其语言风俗,方能在金银之上,以言语煽动其野心,以权谋导其兵锋!

* **其二,胆略过人,心黑手狠!** 身处群狼环伺之境,须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定力,更须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狠毒!必要时,杀人立威,嫁祸栽赃,皆可为之!

* **其三,绝对忠诚!** 手握天子旌节、金山银海,肩负倾覆强敌之密谋,非心腹死士,绝不可托付!稍有差池,非但计策败露,更将贻笑天下!

曹操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扫过程昱,最终落在大殿幽深的阴影处,声音斩钉截铁:“仲德!满朝文武,何人有此胆魄、智谋与忠心,可担此**九死一生**之重任?速速举荐!”

程昱早已成竹在胸,他深深一躬,头几乎要触到冰冷的金砖地面,声音却清晰而阴冷地回荡在大殿之中:“丞相!此等重任,非‘**毒士**’贾诩,贾文和不可!”

“贾诩?”曹操瞳孔骤然一缩,旋即,一丝了然又冷酷至极的笑意缓缓爬上他的嘴角,如同冰面裂开的纹路。“贾文和…哈哈哈!好!好一个贾文和!”他抚掌大笑,笑声中却无半分暖意,“论洞悉人心之毒辣,论临机应变之诡谲,论身处绝境之隐忍算计…满朝文武,确无出其右者!当年宛城之乱,其计保全自身;离间韩遂马超,其谋算无遗策!更难得其深谙‘自保’之道,知进退,明得失,心如古井,绝不会为胡酋的虚情假意所惑,亦不会轻易堕入死地!此去西域,正是放毒蛇入蛇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就是贾文和!”

曹操决然转身,玄色锦袍带起一阵劲风,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即刻传召贾诩入府!不得延误!赐天子旌节符信,用玄色牦牛尾,彰其代天巡狩之威!丝绸、瓷器、茶叶,按贡品最高规格备办,务求华美炫目,耀瞎胡酋之眼!黄金珠玉,装满十车!要让他们看到金子流淌的光芒!”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寒,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告诉贾诩,此去西域,孤许他**临机专断,生杀予夺之权**!凡阻碍大计者,无论胡汉,无论贵贱,皆可先斩后奏!孤只要一个结果——让大宛、康居、乌孙的胡骑,踏破永昌的安宁!让蒋毅的后院,燃起冲天大火!”

曹操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利剑,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直刺向那即将西行的身影:“事成,裂土封侯,富贵无极,孤不吝惜!事败…”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森然,“他贾文和,也休想活着踏入玉门关一步!他的头颅,便是孤给西域诸胡的警告!”

“诺!”程昱深深一躬,嘴角勾起一丝计谋得逞的、毒蛇般的狞笑。烛火在他深陷的眼窝中跳跃,如同地狱鬼火。毒计已定,毒士将行!一场针对交州永昌郡、意图以万里之外胡骑铁蹄点燃腥风血雨的绝户毒谋,随着贾诩那无声无息踏入相府的脚步,悄然拉开了它致命的序幕!丞相府的烛影,在这一刻,红得如同凝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