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共生·星轨漫行》
星舰停靠在主界域最大的空港时,恰逢界域庆典。空港广场上,界域生灵们围着篝火起舞,孩童追逐着光蝶,商贩叫卖着用界域晶核雕琢的饰品。萧凡站在舷窗边,看着小饭被一群长着透明翅膀的界域孩童围住,它眉心的银灰晶石闪烁着,偶尔吐出些细碎的记忆光点,逗得孩子们惊呼连连。
“没想到沉寂了这么久的主界域,能恢复得这么快。”萧轨端着两杯泛着淡蓝光泽的界域果汁走来,“不过庆典背后,总有些不寻常的动静。”他指向广场边缘,几个身披暗纹斗篷的身影正低声交谈,斗篷下露出的手腕上,刻着与遗忘之墟石碑相似的沙漏纹路。
小饭突然从孩童堆里冲出,金芒在鼻尖跳动,直扑那几个斗篷人。斗篷人察觉不对,化作几道黑影,钻进空港的货运通道。萧凡与萧轨对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
货运通道里堆满了来自各次级界域的物资,黑影在集装箱间穿梭,小饭紧追不舍,银灰晶石射出的记忆光丝缠住其中一道黑影。黑影被迫显形,竟是个面容枯槁的老者,他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皮肤下有银灰色的纹路在蠕动——那是被记忆碎片反噬的迹象。
“你们是‘忆罪者’。”萧凡认出老者手腕的纹路,“当年主动留在遗忘之墟,靠吞噬他人记忆续命的人。”老者眼中闪过惊恐,突然自爆,化作漫天银灰碎片。小饭纵身跃起,张口吞下碎片,却剧烈咳嗽起来,眉心晶石忽明忽暗。
“这些记忆带着强烈的怨念,不能让小饭硬吞。”萧轨祭出界域护盾,将剩余碎片困住。萧凡轻抚小饭后背,它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像是在懊恼没能留住活口。
回到星舰,小饭蜷缩在萧凡膝头,银灰晶石的光芒越来越黯淡。萧凡翻阅上古残卷时发现,忆罪者并非天生邪恶,他们原是界域之战时的史官,为了保存战败的真相不被胜利者篡改,才躲进遗忘之墟,用记忆魔法封存史料。可天长日久,记忆中的怨念侵蚀了心智,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们在找‘完整记忆核心’。”萧凡指着残卷上的插图,那是颗由千万记忆碎片凝结的晶石,“传说核心里藏着界域之战最关键的真相——当年混沌巨兽的觉醒,其实是某位界域长老为夺权而暗中促成的。”
话音刚落,星舰警报突然响起。空港广场上,所有光蝶集体失控,撞向人群,原本欢庆的广场瞬间陷入混乱。萧凡冲到舷窗,只见广场中央的喷泉里,涌出股浓稠的银灰色雾气,雾气中隐约浮现出巨大的沙漏虚影——忆罪者在利用庆典的集体情绪,强行召唤完整记忆核心。
小饭猛地跳起身,眉心晶石爆发出刺眼的光,它撞开舱门,直扑雾气。萧凡紧随其后,发现雾气中的沙漏虚影正在吸食生灵的情绪记忆,那些被吸走记忆的生灵,眼神变得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核心一旦成型,整个主界域的记忆都会被吞噬。”萧轨凝聚界域之力,在广场外围筑起光墙,“得先切断它的能量源。”小饭钻进雾气,金芒如利剑劈开雾团,萧凡趁机冲入沙漏虚影下方,发现喷泉底部的地砖下,藏着块刻满符文的金属板——正是忆罪者用来引导能量的阵眼。
他刚要伸手触碰金属板,地面突然裂开,一只布满银灰纹路的手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入地下。黑暗中,萧凡看清对方是个身披破损学士袍的忆罪者,对方喉咙里发出含混的话语:“真相……不能被掩盖……哪怕……同归于尽……”
小饭的金芒穿透土层,照亮了地下空间。这里竟是座记忆档案馆,无数水晶瓶里封存着界域之战的影像。学士袍忆罪者指着最中央的水晶瓶,瓶中漂浮着块暗金色令牌,“那是……长老会的密令,上面有他操控混沌巨兽的证据……”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颤,沙漏虚影的能量开始暴走。学士袍忆罪者突然抱住萧凡,将令牌塞进他手中:“保护好它……小饭……能净化怨念……”他化作一道银灰光流,融入小饭眉心的晶石,晶石瞬间恢复光泽,还多了道暗金纹路。
小饭带着萧凡冲出地面,此时沙漏虚影已凝聚出实体,忆罪者们围着它跪拜,广场上的生灵们正一个个倒下。小饭纵身跃向沙漏,眉心晶石射出暗金与银灰交织的光束,光束穿透沙漏,将其中的怨念记忆与纯净记忆剥离——黑色的怨念被金芒焚毁,金色的纯净记忆化作光雨,洒向倒地的生灵。
沙漏渐渐透明,露出其中悬浮的完整记忆核心。小饭张口吞下核心,浑身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中,它的体型渐渐变大,背后展开对缀满记忆光点的翅膀。光芒散去后,小饭轻轻落地,眉心晶石已化作暗金色,它走到萧凡身边,用脑袋蹭他手心,萧凡能清晰感受到,界域之战的所有真相都在脑海中流转。
庆典广场恢复了秩序,被吸走记忆的生灵陆续醒来,仿佛只是做了场梦。忆罪者们失去能量支撑,化作光尘消散,消散前,他们的眼神里终于有了释然。
数日后,萧凡在主界域的长老会遗址前,当众展示了那枚暗金令牌。界域生灵们看着令牌上的密令,终于明白战争的真相,愤怒与惋惜过后,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许——他们不愿再重蹈覆辙,要让界域之力与混沌能量真正实现共生。
空港的星舰又要起航了。这次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萧凡将驾驶权交给了小饭。小饭跳到主控台前,爪子在星图上一点,星舰朝着一片从未被标注过的星域驶去。舷窗外,主界域与次级界域的通道如彩虹般交织,界域生灵们在通道间往来贸易,光蝶与混沌蛾(混沌能量孕育的新物种)在星空中共舞。
“接下来要去哪?”萧轨笑着问。小饭回头看了看萧凡,眉心的暗金晶石闪烁着,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遥远的星尘深处,有颗被双色光晕包裹的星球,光晕里,既有界域的璀璨,也有混沌的深邃。
萧凡抚摸着小饭的脊背,轻声道:“去看看界域之外的世界。”小饭发出欢快的呜咽,星舰加速穿过星轨,留下一道金与银灰交织的尾迹,如同在宇宙画布上,画出了一道象征共生的弧线。
他们的旅程,从来不是为了抵达终点,而是为了在漫漫长途中,让每个相遇的界域,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与安宁。而小饭眉心的晶石,会继续收集那些散落在星海中的记忆,将它们编织成界域最珍贵的史诗,永远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