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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要奔赴浙江了,但张书缘三人还是要核准江西府的走私贪墨情况,以便形成卷宗共六部九卿查验。

于是,经过了小半个月的清点翻找,张书缘三人便又陆续抓获了一百二十人。

顺着这些“人”的交代,曹化淳旋即带领东厂就奔赴了向了其他州府。

经过一个月的苦熬,他们三人共抓获了九百一十三人。而这些人是分布在江西府的各道府县以及卫所之中,足足是站到了半个江西府的官场的规模!

据那些被捕的案犯交代,他们一年的流水有惊人的一千四百六十三万两白银的规模,其中绝大部分都用作于了疏通各路关系,以及自己享受生活了。

虽然这些人是挥霍了不少钱财,但张书缘等人却查实,算上他们的家族在内。他们这一伙人一共兼并了两千三百余处田产,共计四百万亩的土地。酒楼坊市更有两千六百多所,被抄出的现银更是有八百万两!

而他们能有如此收获,主要还是得益于有广东卫指挥使赵宾鸿的大军在,要不然的话,这说什么江西都指挥司的人也要举兵给他们看看不可!

没错,在抓这些人时,江西都指挥使司自然而然的被牵扯了进来。

因为那被抓的右布政使孟明德(架空)交代,这江西一域的走私,皆是因上面克扣军饷和军户土地丧失而引起的,走私年月已达十三年之久,其中经手最多的当属那都指挥使司。

随着触及到都指挥司,张书缘三人就多次遭遇到了刺杀,但好在有着广东卫和东厂的人在,倒也没出什么大事,至多是受到了点惊吓。尤其是有着张书缘的例子在前,所以,在查案抓人的过程中,张国元与曹化淳是十分惜命的混迹在人群中,连官服都不带穿的。

而当被张书缘三人找上门时,身为都指挥使的宋一鹤便就知道完了,当即便就给他们请罪了,因为他知道对抗朝廷的下场是什么!

当然,对于宋一鹤来说,光请罪是无用的,最有用的便是放开库门配合三位大人查验。

不过好在,他宋一鹤刚刚到任没两年,对下面的走私情况也没太过深入的钻研,而赚取到的利益则是被他分发给了下面的将士们。所以张书缘三人,就仅是在他府上搜出了三十万现银外加五十亩上等田的地契……

画面转到布政司衙门。

“五百万亩土地,呵呵……”

看着眼前那一摞一摞的案卷以及汇总到手上的田亩数量,张书缘是久久无语,心中只有苦笑。

若他没记错的话,建奴在立鼎中原后便开始了丈量田亩,而得出的数量是,江西府有四千七百八十三万亩左右的田产。

以此想来,此时的田亩数量应该与二十年后的数据相差不大。

再说涉了案的宋一鹤,虽然他记得些史书中宋一鹤的事迹,但他却是狠不下心来放过他!

这若是放了他,不但会使得让自己的计划前功尽弃,更是会因此起到带头模范作用。毕竟只要把赚取到的利益分给下面人就会无事的话,那这大明的满朝文武都就会来效仿宋一鹤了。

所以这无论如何,他张书缘势必是要对他施以重拳的!

当然,要行刑的话还是得上奏朝廷,经过朱由检的裁决才行,毕竟说什么人宋一鹤也是一正二品的封疆大吏。

叹了口气,张书缘就便让人将这些卷宗封装了起来,又让曹化淳安排了五百人作为押送队伍,将这磅礴的卷宗与案犯以及自己写好的奏疏送往了京师。

随着涉案墨吏被抓,江西府也空出了许多官位。

不过好在,在收到他要人的奏疏后,朱由检很快就派出了翰林院、国子监以及五军都督府的人南下江西。

所以这一来一往间,竟出奇的碰了个巧。

在那些墨吏被押走没两天的功夫,张书缘三人就迎来了三百多位翰林院、国子监以及五军都督府的人才。

随着三百位人才抵达的,还有两封朱由检的圣旨。

第一封圣旨便是给原左布政使何应瑞的,在旨意中,朱由检将何应瑞是骂了个狗血淋头。所以朱由检便以“不查民情、放任贪墨”等罪名,将他判以了极刑三族流放。

第二封则是给杨文岳的,朱由检以“戴罪立功”的理由,剥夺了其正式人命,让其只暂代江西府左布政使之职。同时又以“往年战功”的理由,任命提拔了那些擅武的五军都督府的学子进入到江西都指挥使司。

pS:五军都督府是明朝的中央军事管理机构,虽然其主要职责是管理军队,但也参与武官的选拔和培养,尤其是针对卫所将领的选拔,他们更是涉及颇深。只不过,眼下的五军都督府已经成了一所武校,教出来的学生是听命与兵部。

面对这封旨意,杨文岳是千恩万谢,心里更是叩谢自家十八代祖宗的庇护。

看着跪地接旨的众人,张书缘是无语的撇了撇嘴,心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但无奈的是,杨文岳就是没参与到走私之中,至多说他是犯了个失察不治之罪。虽然也曾有人咬他,但经过曹化淳的严格察验判断后确定,那些咬他的人全是诬告,打算以拉他下水为筹码,来给自己立功,从而减轻身上的罪责……

用了十天时间,张书缘三人才将这三百位武人、贡生给安顿好。

安顿好他们后,这日子便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六月十三。

说实话,张书缘起初没想到能在江西待这么久,但奈何眼下的华夏交通手段落后,以至于想要理清这案子庞然脉络,就只能是耗费大量的时间让人去查找人证物证。

在休息整理了七日,见江西府逐渐稳定了下来,五军都督府的武生也掌控住了都指挥使司后,张书缘三人便就准备东进浙江了。

当然,在离开之前,他还特地找到了新担任代都指挥使的武生陈和安。交代其一定要严训安抚这江西府的各府卫所,以防他们重操旧业。

而这位陈和安,相貌敦实,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武行世家,人也年轻,年纪有三十三岁左右,正值壮年。

在听到内阁大臣这么吩咐自己后,陈和安便连连保证并拿出自己的军功荣誉作为担保。

其实,这位陈和安也是那去年前往蒙古作战的勋贵之一,所以他对张书缘的观感很好,有一种看伯乐的感觉。

安顿好都卫,又在江西组织了一批商户发展惠民坊后,张书缘一行便带着广东卫的大军,踏上了去往浙江的路……

出了南昌城,他们一行是刻意的按照那走私队伍的路线前进,这越走张书缘三人就越是恨的牙根痒痒。

别人走私那都是走小路,走山道避人耳目,但这江西府的人倒好,路程的十分之六都是走在官道上,似乎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一样。

“娘的,这班人也胆子忒大了,咱家就没见过这样胆大的人!”

“是啊,这也不知道那丘兆麟是怎么巡抚的江西,竟让这江西府乱成这般德行!”

骑在马上,张国元与曹化淳是愤愤不平的开骂,唯独张书缘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这眼下的南方是烂的什么样子了。

“二位眼下说这些也是无用了,我们还是抓紧赶路,等到了衡州府再说。”

看了眼不远处的山路,张书缘就准备下马步行了。

“是啊,希望那浙江的情况会好一些吧……”

叹了口气,张国元与曹化淳也翻身下了马。

“赵将军,让大伙戒备一二,这要进入山道了以防陷阱洞窟!”

翻身下马,张书缘第一时间就对着赵宾鸿说道,而他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因为眼下是有不少猎户进山打猎的。

“是,张阁!全军听命,小心步行谨防陷阱洞窟!”

“是!”

随着赵宾鸿一喊,身后的军户便就齐声一喝,随着他们的喝声脱口,官道旁的丛林里便就惊起了一群飞鸟。

江西山地繁多,其中不乏一些结社山匪。

这不在顺着走私路线,走了有四天,他们便就遇到了一伙土匪。

而这伙土匪似乎是由于近段时间各大城池都有卫兵驻防,又少了走私的营生,以至于他们都快饿疯了。所以他们在见到军中的斥候时,也不管后面有没有大军和火炮重器,奔下山来就杀人越货。

由于前出的斥候留心谨慎,便就没被这伙土匪给全灭了,但就这样这一行七人的斥候小队还是死了三位。

当听到斥候受伏,赵宾鸿立即带人前出,可他抵达后就发现,这是一处两边高中间窄的地势,极其容易受伏,而斥候说的那伙土匪早就是跑的一空了。

在见到这地形后,赵宾鸿也不敢冲动,只命令士兵散开摸排。

作为南方土着的赵宾鸿深知,这有时候面对的土匪,并不是真正的土匪,也有可能是遇到了官匪!

没错,在明末时,军和匪的差距不大,无论是谁都会是去抢东西的,在有些地方更是有军匪合作的传说,而这现象哪怕是享有“大皇帝”之称的康熙都没能解决。

所以赵宾鸿第一时间并没有去选择追击,而是先让人摸查清现场情况再说,以免是遇到了官匪。

他赵宾鸿是够谨慎,但好巧不巧他们遇到的还真就是一伙官匪。

只见那散开探查周围的军士,没走两步便就引发了地面上的地雷,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瞬间就炸死了五个人!

“娘的,居然埋了地雷,这是想迂回劫掠!”

见自己人被炸,赵宾鸿瞬间就洞悉了那伙匪徒的用意。

“撤!”

见地形不易展开,赵宾鸿当即就命令部队后撤,可刚撤了没多远,就见那左边的山崖上透露出了一个人脸来。

随着那人探出身子,只听砰的一声炸响,无数石块便就如同下雨一般砸了下来!

“速速撤退!”

见自己猜测的无错,赵宾鸿也顾不上别的了,一门心思的调动跟随而来的军队。

起初,他还以为这就是遇到了一伙不长眼的土匪,寻思带个百八十人就能灭了对方,但没想到对方却是一伙官匪,手上还有地雷!

带着军士一路狂奔,最终在付出了五十人的代价下,才跑出了那片小山道。

“赵将军怎么了?!”

见赵宾鸿是灰头土脸的往回狂奔,张书缘三人急忙上前询问。

“阁部…有一伙官匪……”

赵宾鸿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上也被砸出了许多淤青。

“官匪?”

一听这话,张书缘便就看向了身边的曹化淳二人。

“正是,那伙儿人手上有地雷,方才的巨响就是我们踩到了那玩意。”

赵宾鸿咽了口唾沫开口。

“张阁,咱们是绕路,还是……”

见赵宾鸿如此狼狈,张国元下意识就想绕路了。

“绕不了了,要是绕路只怕我们到了衡州什么菜都也凉了。”

张书缘说的没错,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江西府的巨变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已经是外泄了,如若不尽快的赶到浙江,那恐怕那伙负责走私最后一环的人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赵将军听命,本阁命你,务必要在三日内剿灭这伙匪徒!”

“是,下官遵命!”

赵宾鸿点了点头,当即奔到大军之中布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