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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指尖轻轻点在克鲁克山湿润的鼻头上,姜黄色的猫别扭的别过脸。

她望着哈利紧绷的侧脸和赫敏若有所思的神情,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却没再多问。

赫敏向来心思缜密,她相信哈利既然和赫敏商讨过,赫敏必然会把风险考虑周全。

只是哈利眼底那抹急于复仇的光,让她暗自担心。

这孩子太想为父母讨回公道,也太想帮布莱克洗清冤屈,恐怕很难完全耐下性子等一个 “合适的时机”。

“小家伙,注意点分寸。”

雅典娜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猫毛的柔软触感,对着克鲁克山,语气平淡却带着深意:“有些小老鼠看着不起眼,要留到关键时候,才能对它咬出最致命的伤口。”

哈利猛地抬头,眼里满是狐疑。

难道她察觉了什么?

赫敏也皱紧眉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克鲁克山,猫爪正轻轻挠着她的袖口,像是在呼应雅典娜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

雅典娜教授这话,是在暗示 “斑斑还有用”?

可她明明从未参与过他们的秘密谈话,怎么会对彼得的事如此清楚?

赫敏的心脏悄悄沉了下去。

一个可怕的猜测像藤蔓般缠上心头,她早注意到不对劲。

上学期雅典娜教授刚出现在霍格沃茨,蔖隐就突然对她疏远了许多。

以前两人总凑在一起讨论咒语和古籍,可后来蔖隐要么趴在课桌上发呆,要么干脆缺席课堂,连传音手链里的消息都回复得越来越慢。

她不敢细想这种疏离背后的原因,更不敢把 “蔖隐” 和 “雅典娜” 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可眼前的雅典娜教授,和蔖隐一样,都带着种能洞察人心的神秘感。

她们说的话总像裹着一层雾,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藏着说不清的深意。

就像邓布利多教授总能用最简单的话点透复杂的局面,也像斯内普教授的嘲讽里总藏着不为人知的提醒。

“教授,您……” 哈利刚想追问,却被雅典娜轻轻打断。

她抬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怀里的古籍发出轻微的纸张摩擦声:“该选的书差不多了,罗恩还在楼下等着,别让他把查德利火炮队的手册全翻烂。”

说着,她转身往楼梯口走,银发散落在黑袍上,留下一个带着谜团的背影。

哈利和赫敏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书架拐角,都没说话。

雅典娜教授的话像一颗石子,在两人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那些没说透的暗示,让对角巷的阳光都仿佛多了几分隐秘的意味。

刚踏出丽痕书店的玻璃门,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瞬间打湿了对角巷的石板路。

雅典娜抬手挡在额前,银发散落在肩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英国的天气果然像孩子的脾气,前一秒还阳光明媚,下一秒就阴雨绵绵。

她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拖鞋,橡胶鞋底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倒还算稳。

转身挥动魔杖,淡蓝色的魔法光晕掠过哈利、赫敏和罗恩,在三人身上凝成透明的防水屏障:“走吧,雨看样子不会停,先回破斧酒吧避一避。”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黑袍身影就出现在巷口。

斯内普撑着一把黑伞,刚去了趟吉格斯药房,黑袍下摆扫过积水的地面,留下一串深色的鞋印。

他抬眼瞥见雅典娜,瞳孔微微收缩,心里瞬间冒出一连串讥讽的念头。

难怪那鸡毛掸子刚才突然从书房回了卧室,原来是用分身来对角巷当保姆?

这么喜欢围着波特家的小鬼转,是想巴结这位 “大名鼎鼎的救世主”,还是觉得当孩子王很有趣?

他迈步走到书店门口,冷着脸上下打量哈利三人,目光在他们怀里的书本和克鲁克山身上停留片刻。

最后落在雅典娜身上,语气里裹着冰碴:“真是巧啊,雅典娜?邓布利多‘小姐’。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已经不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了吧?还这么热衷于带前学生逛街,倒是难得的‘热心’。”

雅典娜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话逗得气笑了。

这人又抽什么疯?遇着人就乱咬?

明明在庄园还能心平气和讨论算卦,一到对角巷就立刻竖起浑身尖刺。

她懒得跟他拌嘴,往前踏了两步想绕过他回破斧酒吧,却没料到拖鞋脚后跟的凹槽在湿地上起了反作用。

橡胶材质像被施了黏合咒,死死吸住地面,仿佛两只要把人拽倒的马桶搋子。

惯性让她身体瞬间前倾,膝盖重重磕在石板路上,发出 “咔嚓” 一声闷响。

从旁人的角度看,就像她对着斯内普做了个干净利落的下跪动作,姿态荒唐又滑稽。

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放大,下意识往后退了三大步,黑伞都差点歪掉。

他半点要扶的意思都没有,黑袍下的肩膀甚至微微绷紧。

这女人也太丢人了!当着波特和韦斯莱家小鬼的面做出这种事,要是被人误会他们有什么牵扯,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他飞快扫了眼周围。

几个路过的巫师正好奇地往这边看,哈利和赫敏的嘴巴都微微张着,显然也被这突发状况惊到了。

斯内普只觉得耳根发烫,恨不得立刻施个幻影移形逃离现场,假装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当众出糗的女人。

膝盖的钝痛还没消退,雅典娜就感觉到拖鞋跟还黏在地上,像被魔法粘住似的。

她干脆弯腰挣脱鞋扣,光着脚蹲在书店门口,双手攥住拖鞋后跟使劲往上拔。

橡胶底与湿滑石板较劲的瞬间,接连传出两声清脆的 “啵” 响,像粘在地上的拖鞋被强行扯开。

等她把两只拖鞋都拽起来,甩了甩鞋底的积水,转头想跟斯内普拌两句嘴时,才发现巷口早已没了那道黑袍身影。

显然,那位爱面子的魔药教授,早就借着雨幕溜得无影无踪,连伞尖划过地面的痕迹都没留下。

哈利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耳朵尖悄悄泛红。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对角巷当众蹲在地上拔拖鞋,尤其对象还是平时优雅沉稳的雅典娜教授。

罗恩张了张嘴,手里的查德利火炮队手册都忘了翻,眼神里满是 “该怎么缓解尴尬” 的无措,最后只能干咳两声,假装盯着雨帘发呆。

赫敏则赶紧把克鲁克山往怀里紧了紧,琥珀色的眼睛飞快扫过周围。

幸好雨下得大,大部分巫师都在匆匆避雨,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插曲。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脸颊发烫,心里默默庆幸自己没遇到认识的同学。

三人都没说话,却默契地体会到了一种难言的窘迫。

他们或许不懂 “社死” 这个词,却清楚地知道,刚才那一连串闹剧,足够让他们在接下来的路上都不敢轻易抬头。

雅典娜看着他们僵硬的模样,尴尬地笑了笑,拎着拖鞋站起身:“走吧,再淋雨,你们的防水咒都要失效了。”

说着,她率先光着脚往破斧酒吧的方向走,冰凉的雨水打在脚背上,倒让刚才的尴尬消散了些。

哈利三人连忙跟上,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的荒唐画面,都甩在雨幕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