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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的“日出”和他的“黎明”

2014年

[to超级帅气的及川:

我在日本时的好朋友联系上我了V !太太太惊喜了——

她也来留学了!好开心!]

[to明媚可爱的柚凛:

不愧是America啊,我发小也在美国求学。

啊呀,有朋友来陪着,我们的柚凛大人不会是爱哭鬼了~]

……

[to训练训练再训练的及川:

oh my god!世界杯!好疯狂!太惊讶了!半决赛的时候,东道主的巴西队被德国灌进了七个球!惨败诶!我和朋友们一起去看的时候,超级怕被打哈哈(因为我们有个朋友穿着德国球衣……)]

[to贴心贴心再贴心的柚凛:

巴西好玩吗?

真的给我发了许多照片啊——好讨厌,及川先生没空去呀,明明巴西和阿根廷更近。]

[to最近似乎情绪很低落的及川:

我要来看你,可以吗?

巴西离阿根廷真的很近。]

[to最近似乎情绪很敏感的柚凛:

好啊。

不过,及川先生时间排得超——满的诶,陪不了太久哦~]

……

[to谜语人可恶及川:

喂喂,你说的那句西语什么意思啊!不会是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你会西语的吧!讨厌——

嘟嘟囔囔的,什么都不肯说,我真的很想知道啊!]

[to生气都可爱柚凛:

略略略——

没说哦,也没有啦,反正就是不告诉你。

这是秘密wink~]

?

2016年

柚凛和岩泉下午徒步逛了峡谷后,依然很有精神。他们决定晚上好好休息,几小时后再去山上看日出。

“岩泉君会不会觉得很麻烦啊?”提出去看日出的人是柚凛,因为她还有个副业要做……

“不会。”其实很浪漫。岩泉在心里默默补充。

凌晨,他们开始向山顶去。

“安全带在哪里?”刚坐上观光车的柚凛低头在车里找安全带。

驾驶位的男人说:“我们这个没有安全带。”

“啊? !”相当冲击性的回答,吓得柚凛手死死扒住没有门的边框。

岩泉瞥见她紧绷的手指,低声道:“抓稳点……”见她很害怕的样子,语气很快地说,“抓着我比抓着边框会更安全。”

话刚说完,岩泉就恨不得给自己来一拳,说的什么轻浮话啊!太差劲了!都怪及川!

柚凛微微愣住,很快反应过来,右手抓着四面透风的边框,左手挽上他的胳膊,语气自然道:

“那,就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安全带吧?”

岩泉轻“嗯”一声,胡乱点下头。

柚凛戴着口罩,岩泉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不过……反正他的脸肯定很红。

这么冷的天,居然滚烫滚烫的。

车子停下后,他们预约的服务包含拍照环节,摄像大叔从后边的车里下来,用英语告诉两人,坐在车的顶端拍会更好看。

在岩泉的帮助下,柚凛率先爬上车顶。

“坐在这上面后,星星好像看得更清楚了。”

岩泉上来后,往柚凛那边看了一眼,确认她所处没有危险后,才转头看向摄像的方向。

摄像大叔对自己作品的完成度要求很高,口中的英语越说越快:“你们往旁边坐一点。”

“不对,不对,新娘请往这边,新郎暂时不要动啊。”

“……”

“……”

被误认为是新婚夫妻的两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柚凛摘下了口罩,下意识侧头,用披散着的头发掩饰发烫的耳根。

岩泉呼吸一滞,想开口解释,可在看到身边的柚凛没有作声后,心中一股没缘由的窃喜漫上。

“新郎和新娘不要动了啊,保持这个姿势几秒钟就好。”

“好了,现在换个姿势……”

拍完,摄像大叔将相机递给他们,柚凛确认了照片效果后,夸赞道:“把我们拍得很好看呢。”

不久之后,早上时间六点,这里到处都充满着黎明前的宁静。

来看日出的观光客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语言。

以及在他们之中充斥着的令人发抖的气息。

东方的天空变亮了,整个天空开始从暗沉寂静变成会发光的亮团。

柚凛眯起眼睛去目击从地平线的尽头出现的那一团强烈的光。

阳光一扫黑暗。

前一刻还置身黑暗的人们,此刻金光闪耀。

柚凛紧盯着眼前的景色,一时忘记了言语。岩泉偷瞄她的神情,在晨光的勾勒下,好像为她画上了一层金边。

岩泉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曾在书中读到过的一句话:“无边无际的神秘地形一直延续到世界尽头,而我们就站在那里的正中央。”

他情不自禁地盯着她的侧脸,此刻的他们好像被包裹在无边的神秘中,感受着时间的魔力。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立于寂静的天地核心。

回程时,柚凛犯困地靠着岩泉的肩膀睡去。今天的日出,让她想起了……

两年前,阿根廷的那个黎明。

2014年的八月。

阿根廷和巴西虽然离得很近,同属南美,但气候差别却很大。柚凛刚走出布宜诺斯艾利斯机场,手臂就不自觉起了鸡皮疙瘩,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完全带错了衣服。

及川彻从机场接到她的时候,也吃了一惊,非常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没有提醒你气候的不同。”

“是我……忘了阿根廷的复杂气候了。现在这时间还是冬天吧……”柚凛面无表情地呼出一口白气。

及川本想把自己的大衣脱下给她,被柚凛以自己不想穿男士外套为由而拒绝。

及川是运动员诶!他的身体更重要好吧!她让及川帮忙找了家离机场最近的服装店,随便选了一件衣服换上。

2014年,及川在异国俱乐部奋力扎根,柚凛也在异国挣扎学业。

两人都处在异国他乡的拼搏阶段。

对于未来的结果,迷茫又信任。

柚凛次日清晨就要飞回美国,及川也必须投入日复一日的训练。

两人沿着阿根廷的街道散步,及川陪着柚凛在集市上买了很多贵且没用的小东西。

“这些东西专门是卖给外国来的游客,嗯……”及川沉吟道,“特别是像柚凛这样。”

柚凛倒是对这些美丽废物的小东西很感兴趣,立刻反驳回去:“和你这种不懂艺术的人说不明白。”

行程仓促,柚凛没订酒店,当晚在及川住处将就了半夜。天还没亮,两人便出了门。

走到机场附近,他们在长椅坐下,等待天明。

柚凛抬起头望着墨黑的天空,身边是少见的散发出好闻味道的男生。

及川坐在柚凛的右边,整个上半身朝向她倾斜,手撑着侧脸,和她说话时一直笑眯眯的。

在那一刻,被那好闻的气息和浪漫氛围的蛊惑……在柚凛眼中,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慢镜头里的模糊背景,唯有及川身是耀眼的焦点。

及川似乎没听清柚凛说的话,又往她那边挪了挪。柚凛却在这时候眼尖地瞥见他手腕上的淤青,再想到他来接自己时的样子,好像身体有些不适……

鬼使神差地,柚凛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指腹小心地去触碰那片淤青。

及川小声地吸了口气,身体微微僵硬,但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微笑。

“在担心我呀?柚凛酱~”

柚凛没有说话,摩挲手腕的动作变得更轻柔了。

抚慰。

那触碰轻飘飘的,带着些痒意。及川想收回手,但触及她眼中专注的神情,他发现自己无法做到毫不犹豫地抽回。

“没事哦。”及川轻声道。

“嗯。”柚凛抬眼看向及川的眼睛,眸中的蜜意仿佛真的蜜一般,慢慢化开。

他们挨得很近。

柚凛语气坚定道:“你可是能洞察一切的及川啊!”她没说加油,只是陈述对他的确信,“热爱的、倾注一切的,生命中没什么比得了这些。”

柚凛的话有些语焉不详,但及川听懂了。

两人就这样在沉默中静静等待着黎明。

等待中,柚凛的脑袋开始一下、一下地往下点。及川轻轻地托住她的头,让它偏到自己肩上。

“及川先生的肩膀借你靠靠吧。”

柚凛其实睡得不沉,在及川伸手时就感觉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黎明悄然降临。在微弱的光照下,及川的手掌悬停在离她侧脸几厘米的地方,虚虚做出抚摸的动作。

“Amanecio, y de repente pensé: ?Serás mi presente y también mi futuro。A veces deseo que el amanecer nunca llegue,para que sigas siendo mi presente para siempre。”

“啊?”柚凛突然清醒过来,“你叽里咕噜说了什么?”

及川眼里荡漾着欢愉的笑意,摇着头不肯回答。

……

柚凛梦中呓语。

岩泉微微侧低肩膀,将耳朵凑近,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

“秘密什么的好讨厌!”

——————

作话小剧场是另一版本的柚凛和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