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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白鲸病理报告】 > 第274章 初啼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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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巨大的暗金骨冢平面,死寂如墓。祭坛中心,膨胀的暗红旋涡无声旋转,如同归墟睁开的一只独眼,吞噬了亿万焦骨与张承山的灵魂倒影后,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寂。

张承山残破的躯壳瘫在平面上,如同被遗弃的破布偶。脖颈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暗金侵蚀的光芒如同活物的菌丝,正缓慢地、贪婪地向周围焦黑碳化的皮肉蔓延。左臂自肩胛以下,血肉在湮灭风暴的肆虐下几乎消融殆尽,露出覆盖着粘稠暗金纹路的焦黑臂骨,如同被烈火焚烧后又强行冻结的枯枝。生命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和内脏破裂的甜腥。

意识……沉沦在无边的黑暗与冰冷中。灵魂被撕裂的剧痛早已麻木,化为一种永恒的剥离感。仿佛“张承山”这个存在,其核心的部分已被强行献祭,投入了那旋转的暗红旋涡,剩下的,只是一具被污秽标记、被原初印记侵蚀、正缓缓走向腐朽终局的空壳。

**结束……了……**

最后的念头,带着冰冷的平静,在他即将彻底冻结的意识中滑过。

**嗡……**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归于虚无的临界点——

一点极其微弱的……**紫色光粒**……如同在绝对黑暗中顽强搏动的星辰……毫无征兆地……在祭坛中心那旋转的暗红旋涡……最深邃的核心……**亮起**了!

不是之前灵魂倒影投入时残留的模糊光点,而是一点……更加纯粹、更加凝实、带着某种古老而熟悉气息的……**紫光**!

这紫光出现的刹那——

**滋……**

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悸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漾开的涟漪……猛地……**穿透**了旋涡旋转的无声屏障……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接……**回荡**在张承山濒死躯壳的上方……回荡在他即将沉沦的意识边缘!

**这气息……?!**

张承山涣散的瞳孔……极其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初啼?!**

这纯净、古老、带着微弱守护意志的气息……分明是……那枚早已炸裂的紫色碎片……最本源的……**核心**?!

它……没有被彻底湮灭?!它……在旋涡的核心……被……**保存**了下来?!被他的……灵魂倒影……带入了其中?!

这个认知带来的微弱震撼,如同在冻僵的肢体上注入一丝微温。

然而,没等他残存的意识抓住这丝微温——

**轰!**

祭坛中心那旋转的暗红旋涡……猛地……**剧烈地……扭曲**起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漩涡的核心……那点紫光的所在……**疯狂地……冲突**!**挣扎**!

粘稠的暗红光芒如同沸腾的血浆,在旋涡中疯狂对冲、爆炸!整个巨大的暗金骨冢平面再次剧烈震动!那些刚刚坠落、失去活性的焦黑巨骨碎片,在这震动中如同被投入筛子的砂砾,簌簌滚动、碰撞!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绝对毁灭意志的……**恐怖威压**……从旋涡深处……猛地……**爆发**出来!目标……死死锁定了旋涡核心那点……顽强闪烁的……**紫光**!

归墟……在排斥它!在试图彻底碾碎这最后一点……“杂质”!

紫光在恐怖的威压冲击下,如同暴风雨中的烛火,疯狂摇曳,瞬间黯淡下去!

**不……**

张承山残存的意识,本能地……**绷紧**!心脏处那强行凝聚的虚无奇点,似乎也感受到了同源气息的危机,疯狂地……**加速运转**!吞噬着冲击而来的混乱威压余波!

就在紫光即将被旋涡本身的污秽力量彻底湮灭的瞬间——

**嗡!**

那点微弱的紫光……猛地……**向内坍缩**!随即……以一种玉石俱焚的姿态……轰然……**爆发**!

并非能量的冲击!

而是一道……纯粹由……**信息**……构成的……**紫色光流**!

这道光流,无视了旋涡的恐怖威压和旋转撕扯力,如同穿透虚空的利箭,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刺入**了张承山瘫软在冰冷平面上的……**眉心**!

**轰!**

张承山感觉自己的头颅……如同被烧红的钢钎……狠狠……**贯穿**了!

无法形容的剧痛混合着海啸般的……**信息洪流**……瞬间……**淹没**了他残存的意识!

不再是之前那些属于不同“张承山”的混乱记忆碎片!

而是……一种……**烙印**!一种……**理解**!一种……**冰冷的……真相**!

**无数个画面……无数个声音……如同被强行解压的密码……在他被撑开的意识中……疯狂闪现、组合——**

**一片……无边无际的……粘稠冰冷的……黑暗之海……海面之下……是无数沉浮的巨大……暗金骸骨……骸骨深处……烙印着扭曲的纹路……散发着冰冷的死寂……(归墟……原初的骨冢……)**

**一个……巨大到难以形容的……痛苦扭曲的……人形轮廓……在黑暗之海的深处……由无数破碎的肢体和面孔强行拼凑而成……其心脏位置……一个闪烁着冰冷暗金光泽的……巨大孔洞……如同通往终极虚无的伤口……(混沌之眼深处的……门扉投影……)**

**一道……纯净的……紫色的……光芒……如同划破永恒黑暗的……第一缕……啼鸣……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某个点……悍然爆发!光芒所及……粘稠的黑暗被强行排开……冰冷的骸骨被赋予了一丝……微弱的光泽……(初啼……的诞生……)**

**光芒……在蔓延……在对抗……但黑暗之海……无边无际……冰冷死寂……光芒的核心……在无尽的对抗中……终于……被一股源自黑暗之海最深处的……粘稠冰冷的……暗金光流……狠狠……击中!**

**砰!**

**光芒……炸裂了!**

**无数细小的……燃烧着纯净紫焰的……碎片……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星辰……四散飞溅……坠向那黑暗之海的深处……坠向那些烙印着暗金纹路的巨大骸骨……(初啼的破碎……)**

**其中一枚……指甲盖大小、布满裂痕的碎片……在坠落过程中……其核心一点最精纯的……紫光……如同拥有灵性般……猛地……脱离主体……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穿透了黑暗之海的阻隔……射向了……某个……遥远的、充满“生机”的……时空坐标……(碎片核心的逃逸……)**

**画面最终……定格在……**

**一个……躺在血泊中的……少年!**

**少年胸口……一个巨大的、被某种利爪撕裂的……贯穿伤口!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生命的气息飞速流逝!**

**而就在少年心脏即将停止跳动的最后一瞬——**

**那道穿越了归墟黑暗、穿越了无尽时空的……微不可察的紫色流光……如同找到了宿命的终点……瞬间……没入了……少年……心脏的……伤口深处!**

**嗡!**

**少年濒死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胸口喷涌的鲜血……诡异地……**止住**了!伤口边缘……浮现出极其细微的……紫色光痕……随即……隐隐不见!**

**少年涣散的瞳孔……极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残留着极致的恐惧和……一丝……无法理解的……茫然……**

**张承山……认出……那张脸……**

**赫然是……沉入血泥前……无声控诉着“为什么是我”的……少年版……自己!**

**轰!**

所有的信息洪流,最终汇聚成一个冰冷、清晰、带着宿命般必然的……**认知烙印**……狠狠……**砸**在张承山意识的核心!

**初啼……并非武器……也非守护……**

**它……是……一道……门缝!**

**一道……被强行在归墟这扇绝对封闭的……终极门扉上……用自身破碎为代价……撬开的……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它坠落的碎片……散落于不同时空的“张承山”体内……并非偶然……而是……这道“门缝”……在绝望中……抛出的……锚点!**

**是……坐标!是……连接“门内”与“门外”的……脆弱……脐带!**

**而所有被碎片选中的“张承山”……他们生命深处烙印的……那扭曲的暗金原初印记……**

**并非污染……**

**而是……归墟这扇门扉本身……对“门缝”存在的……本能……排斥……与……标记!**

**如同免疫系统……对入侵异物的……识别……与……清除!**

**少年沉入血泥时控诉的“为什么是我”……他控诉的……不是张承山这个来自未来的本体……**

**而是……那道……在他濒死时……强行闯入他生命……将他标记为“门缝坐标”……从而引来归墟无尽追猎的……紫色流光!**

**而老年版沉没前那解脱的眼神……沧桑中年碎裂时的悲悯……青年胸膛碎屑熄灭时的麻木……**

**他们……都曾是……被选中的……坐标!**

**都曾……在绝望中……试图……理解……对抗……最终……走向了……被归墟……标记……清除……或……同化的……终局!**

**直到……此刻……他……这个最后的坐标……以灵魂倒影为祭品……点燃了骨冢祭坛……短暂地……稳定了这道……门缝!**

**嗡……**

信息洪流的冲击缓缓平息。

张承山瘫在冰冷的平面上,独眼空洞地望着上方低垂压抑的暗红穹顶。剧痛依旧,虚弱依旧,但意识深处……那片强行凝聚的虚无奇点……却因为吞噬了这股庞大的信息洪流……而变得……更加……**凝实**……甚至……隐隐散发出一种……微弱却……**洞悉本质**的……**清冷感**。

他……明白了。

明白了这跨越时空的绝望循环。

明白了自己为何而来。

明白了……所有“张承山”……共同的……宿命与……诅咒。

祭坛中心,那暗红旋涡的剧烈扭曲缓缓平息。旋涡核心,那点爆发了信息洪流的紫色光粒……似乎……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光芒……彻底……**熄灭**了。

旋涡本身,在吞噬了张承山的灵魂倒影和部分骨冢骸骨后,体积缩小了一些,旋转的速度也缓慢下来,散发着一种……相对……**稳定**的……暗红光泽。

门缝……暂时……被稳定住了?

那个冰冷的女神……没有再次想起。

死寂……重新笼罩了巨大的骨冢平面。

张承山挣扎着,用那只仅存的、剧痛的左臂,支撑着残破的身体,极其艰难地……半坐了起来。

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全身撕裂的伤口,带来眼前阵阵发黑。他低头,看向自己心脏的位置——焦黑溃烂的伤口下,那强行凝聚的虚无奇点,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弱地……**脉动**着。

他抬起头,独眼布满血丝,却不再涣散,而是带着一种……被冰冷真相淬炼过的……**死寂**与……**决绝**。

目光……缓缓扫过这片无边无际的、散落着焦黑巨骨、如同上古战场的骨冢坟场。

最后……定格在祭坛中心……那旋转缓慢、散发着稳定暗红光泽的……旋涡之上。

**门缝……已经撬开……并且暂时稳定……**

**那么……门缝的……另一端……**

**连接着……哪里?**

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

**滋……**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电流通过的异响……毫无征兆地……从祭坛中心那暗红旋涡的……**边缘**……传来!

张承山猛地凝神!

只见旋涡旋转的边缘,那片粘稠的暗红光芒之中……一丝……极其细微的、与周围污秽暗红截然不同的……**色彩**……如同滴入墨水的异色油彩……极其艰难地……**渗透**了出来!

那色彩……是……

**靛蓝**?!

一种……纯净、冰冷、带着某种奇异悲悯与守护气息的……**靛蓝色**?!

**沧桑中年……张承山……胸膛碎屑的……光芒?!**

张承山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这靛蓝的色彩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在漩涡污秽暗红的包裹下艰难地闪烁、明灭,仿佛随时会被彻底吞噬。

但它的出现……却如同在死寂的冰原上……点燃了一颗……**微弱的……信号弹**!

紧接着!

**滋啦!**

又一声异响!

在靛蓝光点附近……另一处旋涡边缘……一点……粘稠冰冷的……**暗金光泽**……也极其突兀地……**渗透**了出来!

这暗金光泽……并非归墟污秽的暗金……而是……带着一种……金属的冰冷质感……和……一丝……属于祖母意志碎片特有的……**混乱与毁灭**气息?!

**青年版……张承山……胸膛碎屑……残留的……力量?!**

没等张承山惊骇的念头落下——

**噗!**

第三处旋涡边缘!

一点……极其微弱的……**紫色光痕**……如同最深沉的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极其极其艰难地……**闪烁**了一下!

这紫色光痕的气息……虚弱、破碎……却带着一种……张承山无比熟悉的……**印记感**?!

**他……自己……那枚……炸裂的紫色碎片……最后残留的……印记?!**

祭坛中心那暗红旋涡的边缘……三个不同位置……三点来自不同“张承山”的、微弱到极致的……**力量印记**……如同在无尽污秽黑暗中……顽强亮起的……**三颗星辰**!

它们彼此孤立……在旋涡巨大的旋转撕扯力下艰难维持……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然而!

就在张承山的意识捕捉到这三颗“星辰”的瞬间——

他心脏深处……那强行凝聚的、吞噬了信息洪流后变得凝实的……**虚无奇点**……猛地……**剧烈地……脉动**了一下!

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清凉感**……伴随着奇点的脉动……瞬间……**扩散**至全身!

这股清凉感拂过他意识的刹那……

祭坛旋涡边缘……那三点艰难闪烁的、来自不同“张承山”的力量印记……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三点微光……极其极其微弱地……**同步……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

在张承山震惊的目光中!

那代表沧桑中年的靛蓝光点……代表青年版的暗金光点……代表他自己的紫色光痕……

三点微光……无视了旋涡旋转的巨大撕扯力……无视了彼此力量属性的差异……竟然……同时……**延伸**出了一道……细如发丝的……**光之连线**!

三道微弱的光线……在污秽的暗红旋涡背景上……极其艰难地……**跨越**了彼此的距离……朝着一个……**共同的……中心点**……缓缓地……**汇聚**!

目标……

赫然是……漩涡中心……那片……最深沉的……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