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就不进去了吧，听说里面怪瘆人的。”
齐府凶宅大门前，徐姑娘竟然打了退堂鼓，死活不敢进去。
陈五安慰道：“放宽心，我们今天不看凶案现场。”
“哎？不看凶案现场，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现场别人都已经勘查得足够仔细了，我们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今天来就想看看凶手会不会藏在这里。”
“没这么傻吧？”
“不好说，你要不要进去？不想进去就待在这里，我就进去看几眼就出来。”
“不去，不去。”徐姑娘连连摇头，万一里面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没有清理干净，一不小心看见了可能得做噩梦了。
陈五越过院墙，跳上屋顶细细查看，除了乱七八糟的建筑家具，没有发现有外人的活动，部分地方灰尘都积了好厚一层了。
而且，这齐府在官府勘查完成后，好像还遭遇了洗劫，或者说是抄家，府中一件值钱的财物都没有，某些房间还被撬开了地板，露出了空无一物的密室。
陈五跳下院墙。
徐姑娘一脸期待地迎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查到什么没？”
“哪有那么幸运，这里没有凶手活动的迹象，我们去别家看看。”
“好吧。”
一连七家，每个凶宅的情况都差不多，现场被完全破坏，值钱的东西被抄走，近一个月没有活人活动的迹象。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家了，我们到王家去。”
“好吧，希望有所收获。”
“徐姑娘，王家没有凶杀案，你这次能进去了吧。”
“那当然要进去看看了。”
王家与这几家离得不远，不多时，两人来到王家大门前。
望着已成一片废墟的王家大院，陈五有些无语，怪不得理事院给的档案里没有勘查王家旧宅的记录，这都已经烧成一片废墟了，还查什么。
“这...我们还进去看吗？”
陈五拦住一个路过的汉子。
“兄弟兄弟，有点事请问一下。”
汉子晃了晃身上的担子：“你这人好不看事，没见我挑着东西忙着吗？没空，赶紧给我让开。”
陈五摸出几两碎银塞到汉子手中：“现在呢，有空了吧？”
汉子笑呵呵地咬了一口碎银，确定是真的，马上放下担子，露出一张憨厚的笑脸：“公子，您问，您问，我知道的全告诉您。”
陈五指了指一片废墟的王家：“这王家怎么回事，怎么烧成这样了？”
“嗨呀，这事全城人都知道，额，公子您不是本地人吗？”
“废话那么多，赶紧说。”
“是是，公子，王家三少爷的事您知道吧？”
陈五点点头：“你接着说。”
“在王家三少爷被斩首后，王家老爷的精神就出了点儿问题，要知道他们王家本来就只有三个嫡子，老大莫名其妙地没了，老二早夭，老三又犯下了大罪被杀头，那偌大的王家竟然一时没了继承人，这是个人都得出点儿问题。”
“一开始，王老爷的情况还不严重，只是偶尔会无端责罚下人，后来不知怎么的，脾气是越来越大，精神也越发失常，终于，在两年前的一个晚上，王老爷突然放火烧了整个王家，那火烧得，半座城都能看到。”
“听说那晚还被烧死了不少人，至少死了十几个，老惨了，不过那王老爷却是被救了出来。”
正在等待下文的陈五见这汉子突然没了声音，不满道：“后面了，后面还发生了什么？”
“没有后面了啊，这大火一烧，王家第二天就搬走了，听说是回老家了。”
陈五皱皱眉头，这汉子知道的不多，估计也是道听途说，想要了解详情估计得去云州问王家才行，但这事好像与邪魔没什么关系。
“还有没有要问的？没问的我走了，还忙着呢。”
陈五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这还进去查不查？”
“进，当然得进，来都来了，不看看实在不甘心。”
徐姑娘突然放低了声音：“那，那你自己进行吧，我就不去了。”
陈五一挑眉：“怎么，怕里面有被烧死的人？放心吧，那汉子基本上是胡说八道的，王老爷放火可能是真，十几个人没有跑出来怎么可能，待在这种大院的人基本不可能是弱者，小小火灾可拦不住他们。”
徐姑娘细细一想，好像也是，除了完全不会修行的平民被烧死外，修士被这凡火烧死的确实少见，除非那些人完全没有了反抗能力。
两人飞向高处，王家的情况一览无余，是真没什么查的必要，杂草丛生，到处是焦黑的木头，只能勉强分清哪里是正厅，哪里是后宅。
落在正厅位置，两人边走边清理杂物，随手一挥，焦黑的木料便散落到一边，不过清理这些也没啥用，在徐姑娘看来，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郁闷。
徐姑娘跟在身旁，小声安慰道：“陈五，没线索就没线索呗，我们从头再开始梳理，你不是说一开始就没指望完成任务吗？”
陈五有挥出一掌，将面前的木料击飞：“唉，我始终没我想得那么豁达啊，算了算了，不查了，我们去吃顿好的。”
叮 叮
“什么声音？”陈五转头看向徐姑娘。
“没什么东西吧。”
“不对，不对。”
陈五大步向前，查看刚才击飞的杂物。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这个也不对...”
“哈哈，就是它，徐姑娘你过来看。”
只见陈五脚下躺着一柄断裂的大刀，刚才就是它发出的声音。
徐姑娘疑惑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王家有柄大刀不是很常见吗？”
“不不不。”陈五摇摇头，解释道：“一般人家中有大刀确实很寻常，但我之前看王家档案的时候，上面明确写了这一家子都是修习剑术的，练剑的家族怎么可能有刀这种兵器，这刀应该是外来者的。”
“万一是他们平日收藏的呢？”
“那也不对，这刀出现的位置不对，这里是正厅，有在正厅摆刀的吗，就算摆兵器，肯定也是摆名剑之类的。”
见徐姑娘依旧没有被说服，陈五拿起断刀：“徐姑娘，你再看这里，这断口明显是被兵器打断的。”
徐姑娘紧盯断口，随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王家这火不是王老爷放的，应该是这持刀贼人放的，王家发现了这贼人，与之大战，这柄断刀就机缘巧合地遗留在了现场。”
“对，现在我们得去王家确认一下这个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