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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血色黑道 > 第164章 不速之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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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我们说到,邵俊波一家三口围桌而坐即将吃饭的时候 ,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邵俊波一听这个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心里清楚,肯定是董海涛派来的人又来纠缠了。随即和自己的老婆和儿子说道:“麻烦来了,你们俩先去西屋躲一会,我把他打发走了咱们再吃饭。”王彩娥也没问缘由,她从丈夫的语气和表情中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随即带着儿子就躲到了西屋。

二人刚进西屋,外面就有两个人走了进来。打头的正是几天前被叶晓宇、徐彪、隋明明三人胖揍一顿的沈四,后面是一个二十几岁,染着一头黄发,左耳打了一圈耳钉的小青年。从装扮上看,就知道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沈四一脸嚣张,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沈四看见邵俊波自己在餐桌旁坐着,随即说道:“吃饭呢啊,邵厂长。挺丰盛啊,还有猪头肉。”然后伸手从装肉的盘子里,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接着又说道:“转让酒厂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啊,邵厂长?你看着大过节的,你都吃上猪头肉了,我们哥俩为了你的事,晚饭还没吃呢。”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抹了抹嘴巴,那副无赖的样子让人厌恶。

邵俊波没好气地说道:“考虑什么?我说了多少次了,酒厂我是不会转让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他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看着沈四。

沈四随即又说道:“还死撑着呢啊?我都打听过了,工人两三个月都发不出工资了吧?对了,大过节的怎么一个人吃饭啊?是不是老婆嫌你没钱,和别人跑了啊?”说完这句话以后,沈四开始猥琐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邵俊波此时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拿起酒杯,直接把杯子里的酒泼在了沈四的脸上,然后大声骂道:“滚,你们给我滚!你们这些人渣败类,早晚不得好死!”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愤怒到了极点。

沈四被泼了一脸白酒,火气也上来了。他上前一步,抓住了邵俊波的衣领说道:“给你脸了是吧?我告诉你,现在我能上门来找你谈,这算是客气的。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接下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恶狠狠地盯着邵俊波,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此时,邵俊波的儿子在西屋听见自己的父亲被人连番言语侮辱,再也坐不住了。他不顾母亲的劝阻,心急如焚地跑了过来。见沈四抓着自己父亲的衣领,他也急了,一拳打在了沈四的后背肩膀上。这一拳,带着他对父亲的保护和愤怒。

邵俊波的儿子就是一个高中生,而且从小就乖巧懂事,从来没和人打过架,也不会打架。今天只是见到自己的父亲被人侮辱威胁,出于本能,打出了这一拳。沈四后面的小青年一看自己大哥被打了,随即甩手就打了邵俊波儿子一个嘴巴。邵俊波的儿子直接被打的趴在了桌子上,随即,桌子上的碗碟菜饭散落了一地。那破碎的碗碟声,仿佛是这个家庭此刻破碎心情的写照。

还没等邵俊波起身还手,王彩娥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从西屋尖叫着冲了过来。沈四和自己带来的这个小青年被吓的一激灵,回头发现手里挥舞着镰刀、来势汹汹的王彩娥,二人就有些怂了。一看王彩娥这个眼神,仿佛是要杀人一般。二人一个闪身,躲开了王彩娥的攻击,直接跑到院子里面,然后说道:“行,行啊,邵俊波,你给我等着。我要是不让你付出代价,我就不姓沈!”他们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放狠话。

王彩娥见沈四还是喋喋不休,随即直接将镰刀扔了出去。沈四和身边的小青年,见镰刀飞了出来,吓得脸色惨白,随即跑出了院子。

屋内的王彩娥,轻轻的摸了摸儿子脸上的巴掌印,轻声的说道:“疼么,儿子?”儿子懂事地说道:“妈,我没事,不疼。他们再敢回来,我还和他们干。”王彩娥苦笑着说:“傻孩子,这都是我们大人的事,你一个孩子别瞎掺和了。饿了吧,一会妈再给你另做点吃的。”儿子说道:“妈,我不饿,你安慰安慰我爸,我回屋看书去了。”说完以后,自顾自地回到了西屋。孩子的背影里,带着一丝倔强。

王彩娥的眼眶微微泛红,单薄的身影在昏黄黯淡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渺小。她缓缓蹲下,粗糙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伸向满地狼藉,指尖触碰到一片碎瓷,凉意瞬间从指尖传来,她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揪。

她一片一片地捡起那些碎片,动作迟缓又沉重。每捡起一片,眼前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家三口原本围坐桌前,其乐融融准备吃饭的画面,那温馨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可转眼间就被沈四这个不速之客无情地打破。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内心既难过又气愤的情绪也如潮水般袭来,随着捡起的碎片越来越多,不断地翻涌、蔓延。

邵俊波坐在炕沿上,眼神空洞而又茫然,直勾勾地盯着妻子忙碌的身影。他的脸上写满了气愤与无奈,手中的酒瓶早已被他攥得温热,瓶口凑近干裂的嘴唇,一口又一口地吞咽着辛辣的白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悲愤。

他的目光呆滞,思绪早已飘远。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酒厂如今面临的困境,那些故意债的经销商、黎氏集团连番的恶意骚扰,还有刚刚家人受到的惊吓和侮辱。这些事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让他喘不过气来。

终于,手中的酒瓶见了底,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向炕梢的被厨。他的动作机械而又麻木,扯出一床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