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晏伸手,温柔地替她掖好鬓边垂落的发丝,看向她的眼神坚定又充斥着温情。
“卿卿,你放心吧,就算出了事,也都有朕护着你。”
话虽如此,可林晚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毕竟那是太后。
正当她正在暗自思忖时,一旁的鹦鹉忽然扑扇了一下翅膀,发出了一点声音。
紧接着——
“卿卿!卿卿!”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将两人都惊到了,它的声音很滑稽,略微有些沙哑,一住不住地在喊着卿卿。
林晚卿抬手捂着胸脯,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时,看着萧玄晏,两人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呼之欲出的笑意。
林晚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些无奈:“我本来还在猜呢,它学会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没想到是这个......”
萧玄晏哑然失笑,“朕成日里在殿内卿卿、卿卿地喊你,它又不傻,自然就学会了。”
林晚卿当即伸手戳了戳萧玄晏的胸膛,狡黠地笑了:“你看看,鹦鹉都学会了,你还没喊烦呢。”
他抬手,宽大的手掌将林晚卿的手包裹了起来,微微俯身,与她鼻尖相抵:“朕不会烦,这辈子都不会烦,你要是听腻了,就把耳朵堵起来。”
林晚卿剐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嘴巴堵起来呢?”
“堵,你给朕堵。”
说罢,他不依不饶地俯下身子,双手抓握着她的肩膀,独属于他的气味瞬间裹挟而来,将林晚卿缠绕起。
随后,那抹温热强势地堵了过来。
林晚卿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连他什么时候微微后退了都不知道。
一直到他的嘴巴贴在她的耳边,她才反应过来。
“卿卿,是不是快到你的生辰了?”
林晚卿诧异挑眉:“陛下竟然知道?”
他唇角噙了一抹笑意,道:“其实,你刚入宫不久的时候,朕就知道,只是那个时候......”
林晚卿了然,没再多说什么。
那个时候,即便她已经侍寝过了,但实际上她和萧玄晏还是不熟,她又是新人,即便萧玄晏知道了,也不会当一回事的。
半晌后,她轻哼了一声:“那你完了,我要罚你,往后我的每一次生辰,你都得陪着我过,弥补你我相识的第一年,你没能陪我过生辰的遗憾。”
萧玄晏牵起她的手,在她羞赧眼神的注视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求之不得。”
恍惚间,林晚卿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格外地快,心跳如擂鼓,也格外地清晰。
太后的事情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自那日起,太后就没有再主动来过。
因为皇后被禁足,所以众人也不需要请安,这几日,后宫里竟是难得的安宁闲适。
容宝林和宁宝林两人一起,养了只猫。
欣才人自从上一次的事情过后,便时不时地会来找林晚卿说说话,有关养猫的事情,林晚卿也是从她的嘴里听出来的。
两日后。
永寿宫内。
萧玄晏坐在太后的对面,好声好气地询问:“母后这几日身子怎么样?儿臣听太医说,您这几日有些上火,所以特意带了些祛火的茶叶。”
说罢,他将东西放在了桌上。
太后瞥了一眼,一下就看出了这是之前进贡来的茶叶,很是珍贵稀少,这种茶叶没泡之前的清香味就十足。
她盯着看了半晌,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玄晏对她的孝心,几乎是无可挑剔的,从她刚成为太后的那一日起,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好的、她需要的,萧玄晏就都会想着,而且从不是派别人送来敷衍了事,都是他亲自送来。
“陛下,哀家从前觉得你很乖,即便登基之后,也格外听哀家的话,尊重哀家的意见,可为什么...这次你不愿意了呢?”
萧玄晏将那盖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茶叶,随意道:“母后也这样说了,儿臣懂事了这么多年,您还想让儿臣怎么懂事?没有人会只想听从别人的命令的,更何况,儿臣也只是忤逆了您这一次。”
一旁的宫女将茶叶收下,太后温声道:“现在就泡一盏茶过来,哀家要尝尝。”
“是。”
“母后,再过几日,就是瑾昭仪的生辰了,您也许应当庆幸皇后被禁足,否则,到时候再让她去,只怕她会更难受。”
太后哽了哽,蹙眉道:“一个生辰宴而已,她就是个昭仪,陛下是打算怎么办?”
萧玄晏含笑道:“上年她的生辰,儿臣对她有所亏欠,所以想补偿回来,更何况,母后也说了,不过就是个生辰宴,没别的含义,儿臣希望那一日,母后也能去。”
太后深吸一口气。
她原本正想拒绝,但脑海中忽然划过了别的念头,她顿了顿,立马改口:
“好,陛下今日过来就是特意说这事的,就当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哀家也该去。”
萧玄晏勾唇浅笑。
他知道林晚卿这几日在担心什么。
明明与她无关,她偏不想看见萧玄晏和太后之间的关系变得那么僵硬,等到生辰宴那天,本该是极其开心的日子,若是见太后没去,她定是又要胡思乱想了。
萧玄晏站了起来,叮嘱了几句:“母后现在年纪也大了,千万注意好好休养身子,那茶叶颇好,母后可以多喝些,祛火。”
最后“祛火”这两个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他咬得极重。
他走后,太后身旁的宫女看着太后,无奈一笑。
太后摇摇头:“哀家也不知道,他专门过来这一趟,是来关心哀家呢,还是来气哀家呢。”
半晌后,泡好的茶被端了过来。
太后端起来轻啜一口,前调是苦涩的,留在舌根里的,是回味无尽的幽香。
茶是好茶。
就是萧玄晏性子太倔。
太后眼眸微动,淡声道:“你去把珍御女叫来吧,就说哀家有话跟她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