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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从空间里翻出来一套媒婆的行头,围着靛蓝碎花围裙,兜着炒瓜子。

然后一步一吐壳,扭着腰溜溜达达到村口老槐树下时,正赶上纳鞋底的大娘们唠闲嗑。

夏天故意一边睁着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专往年轻姑娘小伙身上瞟,还一边小声儿点评。

“啧啧,这门牙缝都能塞下筷子了,哪家小子敢要?”

“哟,这姑娘腮帮子鼓得跟仓鼠似的,脾气指定火爆。”

……

树下村里的情报站大娘们一听这话就知道来八卦了。

一位包白头巾的大婶果然上钩了,磕着瓜子凑过来:“您这是给哪家小子说亲?”

夏天顺势蹲在石碾旁,几个大娘也毫不客气地伸手从夏天手里掏了几颗瓜子,夏天也不恼,又从口袋里抓了一把。

“我啊,是那边的!”边说边指了县城的方向,反正她没亲口说是县城的。

几位大娘一看是县城方向的,立马来了兴趣,“什么条件!”

夏天故意又看了几眼远处劳作的姑娘,摇摇头:“有点儿难!”

转头又对几位婶子说道:“男方父母那边托我给她儿子找个对象。男方父母是双职工,一个是鞋厂领导,一个是供销社主任…”

话还没说完,一位婶子打断道:“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来农村找对象?城里的多好!”

夏天吐了一口瓜子皮,故意压低声音,指尖点了点太阳穴:“就是小伙儿这儿有点糊涂,不然哪能轮到咱村姑娘?”

“城里合适的姑娘我找了,都知道他这情况,避如蛇蝎,死活不嫁。

马不喝水,我还能强按头不成?所以我就想着来村里碰碰运气!”

“男方家里说了,只要同意,彩礼给这个数。”夏天边说边伸出5个指头晃了晃,反正她没说是50还是500。

看着大娘们眼里冒出的精光,夏天适时加了把火:“不过男方家说了,得找个清白人家的闺女,可不能有乱七八糟的亲戚。”

“如果把他儿子照顾好,后期还能给安排工作。

所以条件开出这么好,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选上的。”

“我家那个侄女可以,干活一把好手……”

“你家那侄女长相不行,我家那个好…”

“不行,不行,那姑娘性子软是挺好,可她那对儿无赖父母太难缠了!”

“要说清白又年龄合适的…”戴老花镜的李婶忽然压低声音,往大队长家方向努了努嘴,“我倒想起一姑娘!”

“谁啊?”一些年轻的婶子看着那个方向还有些不明所以。

“就大队长家那个闺女,说是从河滩上捡的,现在在他妹妹家养着的那个。那个该有十六七了吧?也到相看的岁数了。”

“大队长家啥时候有养女了?我咋不知道?”

“你说的不会是叫什么玉婷是吧?刚捡回来就在咱村养了不到几个月,后来说是养不起。

她妹妹看她可怜,接走自己养了!”

“那都快小二十年前的事儿了,你那时候都还没嫁过来呢,肯定不知道,咱村里知道这事儿也没多少了!”

“那个大姑娘我在县城见过,可她们家说的是大队长家的闺女啊?

还有,我咋觉得那闺女和她那妹妹长得像呢?”

“哎,你一说我也觉得,大队长家妹妹是兰花吧,之前不是和隔壁村那谁处对象要结婚呢吗?”

王大娘拍着大腿叫起来:“你一说我也有印象,不对啊,我咋觉得那闺女的眉眼,有点像隔壁村那什么…建设的呢?”

话没说完就被嘘声打断,几个大娘忙不迭左右张望,眼神里却燃起兴奋的火苗。

夏天捏着瓜子的手顿了顿,面上却摆出吃惊的表情:“谁啊,谁啊?长什么样?”

“就那谁…”

夏天看他们八卦,掸了掸围裙上的瓜子壳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身后还传来了:“兰花当年突然带孩子去县城,指不定就跟这事儿有关…”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一段尘封的记忆已经被打开。

这场戏,导火索已经点好了,鞭炮就看这些大娘们怎么炸了。

夏天找个没人的地方,褪去媒婆的那身衣裳,换回属于自己的素色粗布衣服,挤上一辆牛车颠簸回城。

空间里拿出手表一看,指针划过四点十七分,还有些时间。

夏天一扭头找到县城医院,隐身进了档案资料室。

档案资料室里一股霉味儿弥漫在空气里,也不知道快20年前的档案还能不能找到。

她可是用两把瓜子隐晦地打听了,王兰花根本没在村里生过孩子,接生婆的线索自然成了死结。

整座县城唯有这家带楼梯的三层医院有资格接生婴儿,余下的小诊所早就在时代变迁里改头换面。

就算没倒闭,泛黄的档案纸怕也早喂了老鼠。

铁柜第三层的灰尘扑了满脸,夏天屏息翻开十六年前的妇产档案。

所有的信息全都核查了一遍,只有一个名叫“王兰”和“张建”的符合要求。

预产期,床位号,婴儿信息一应俱全,也都和张玉婷的信息基本符合。

夏天快速地把资料卡在空间里复制了一张,又找到王兰花和鞋厂厂长的那张也复制了…

“有就行,名字虽然不对,还可以找到当时的医生护士来指认。”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幸亏没在小诊所生。

这十几年过去了,小诊所都不一定还在,更别说还有资料了。

“再不行自己就要直接用真言符了!就是那种中邪状态可能会吓坏别人!”

想到这个办法,夏天又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自己不想用这个办法!

忙碌了一下午,夏天饿的有些前胸贴后背了。

她摸出原主舍不得花,一直藏在棉袜里的三十块钱。

黑市口的老瘸子用缺了口的算盘拨拉了一下,往她手里塞了两张用七毛钱换来带着烟味的粮票。

这才去国营饭店吃了顿素面,阳春面的油花漂着葱花…

这具身体的原主,怕是这几年连碗热汤都没舍得给自己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