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节日快乐!从今天起加更萧云七老板打赏。晚些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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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刺宁又怀着激动心情缓缓翻开第二页,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字:——以死九生,形若分神。
不仅有口诀,更附着详尽的注解与修炼图谱。
许刺宁心头猛然一震,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望人山峰,那间密室石壁上的那些残缺的神功口诀。彼时石壁上镌刻的《九死神功》口诀,每一句都缺少第三个字,使人难以参透。
而此刻,眼前的这本无名秘籍上的口诀,竟与石壁所刻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是完整的!
许刺宁豁然醒悟——这本秘籍,才是不缺字的《九死神功》!
原来,这正是师父当年传给他的奇功!他所修炼的“青墨手”“烈焰掌”,一手如江南水墨,温润绵延;一手若火海喷薄,烈焰翻腾,皆源于此功。
当年师父传功之时,从未言明这门武学的名号,只是意味深长告诉他:日后你自会知道它的来历。此功并不完整,若你有那个命,将来或许能补全。
临下山时,师父便将这本无名秘籍交到他手中。书中虽有口诀与修炼之法,却没有武功名。
直到此刻,许刺宁才恍然大悟——自己这些年来所修炼的,竟是百年来江湖中无数豪杰梦寐以求的绝世奇功——《九死神功》!
他也明白了,自己掌握的仅是上半卷。至于下半卷,仍在命数未开之处。师父当年那句“若有那个命”,正是暗指此事。
这一刻,许刺宁胸中激荡,几乎难以自抑。
他缓缓抬起左掌,心中默诵口诀,真气随之运转。只见指尖顷刻氤氲出一股青墨般的气流,袅袅如烟,淡而灵动,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随着他指尖轻轻转动,那股青气也随之游走变化,千姿百态。
紧接着,许刺宁抬起右掌,真气猛然一转。轰然间,烈焰翻腾,掌心如岩浆喷涌,赤光照亮暗室,炽烈逼人。
一青一赤,一静一烈,水墨与烈焰交相辉映。那一瞬间,秘室中仿佛天地同震,真正的《九死神功》之威,初现端倪!
许刺宁又想到自己奇异经脉——大乘琅脉。
大乘琅脉,如同被拓宽了的江河,可容纳远胜常人的内力奔涌。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天经琅脉,逆血百冲”的真正含义了。
所以这《九死神功》绝非常人可修,若无奇异经脉,便会在真气如江潮倒灌般的冲击下,血脉逆裂,走火入魔。轻者废,重者死。
许刺宁将功法收起,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骤然之间,他双臂张开,放声而笑。
“哈哈!天意,这是天意!我许猫儿竟真是那天选之人!我只凭《九死神功》上卷,便已跻身六境第二,几无敌手。若是再将下卷修成,天下第一,舍我其谁!”
笑声在幽暗密室中轰然回荡,仿佛也将他此刻的激荡与狂热尽数映照。
他继续道:“师父啊,师父……你真是瞒的我好苦?原来你当年所授,便是这《九死神功》!原来你早已破解了望人峰石壁上的玄奥。徒儿现在都想起来了,也终于记起师父姓名——方青云!师父你生平不造杀孽,却偏教出一个悍血之主……”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又笑了,笑声中也带着一种“狂”劲了。
至此,许刺宁的记忆已然复归九成。昔日时灵时不灵的神功,也彻底随他归来。现在的神功,宛若他作画的笔,可任意泼墨挥洒了!
许刺宁平复了心绪,将那本无名秘籍重新放回原处。
这间秘室,整个东庭唯有他一人知道。这这间暗中也藏着很多秘密。
也因此,在他出事后,郁白发曾暗暗潜入东园,搜寻一切可能的珍贵物件,却一无所获。郁白发也始终未能发现这隐藏在床下的暗室。
许刺宁又拉开一个暗格,取出一本名册,缓缓翻开。
名册之中,详细列着江湖上数家门派,以及潜伏其中的卧底姓名与资料。他翻到天机神府那一页,上面标注着三个人的名字。
这三人之中,陈羽知道两个。剩下的那一个级别最高,则是许刺宁自己掌握的暗子。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许刺宁凝视着那人的姓名,唇角微动,低声自语:“看来,是到了启用你的时候了。”
随即,他将名册放回,关上柜门。
下一步,便是循着周凤这条藤,将那一串隐匿已久的毒瓜统统揪出!
他再度拉开另一只柜子,里面静静放着一袭夜行衣。
这身夜行衣可非同一般。
寻常夜行衣,目力敏锐之人尚能辨得出一抹模糊身影,而这件夜行衣一旦披上,整个人便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黑暗本身孕生出的影子,几乎无迹可寻。更诡异的是,它还能随着周遭环境的光线与色泽而微妙变幻,令身影完全消隐。
许刺宁轻抚这身夜行人,心中泛起往事。
这件夜行衣,乃是三年前他追杀一名淫魔所得。
那一夜,他循迹急追,结果最后失去了淫魔身影。当时他却不知道,对方就立在数丈之外,屏息而立,整个人似与夜幕溶为一体,连他都未能觉察。
若非当时忽然窜出一条野狗,扑向那淫魔,他几乎就要转身离去了。
从某种角度讲,那淫魔也是死于野狗之手。多行不义,或许老天爷都看不去了,于是——放狗!
许刺宁穿上这身夜行人,走出暗室,又将暗室门合上,一切恢复如初。
然后许刺宁离开房间,在夜色中朝郁白发住地而去。
郁白发的院落在东庭西南方向,身为副庭主,他的住地自然难和老许的媲美了。守卫数量也更少些。
郁白发今日也不知哭了几场了。不管真哭还是假哭,毕竟是费嗓子耗精力的事。尤其还要当众哭的昏厥过去,掐人中都醒不来那种,老郁也是拼了。
所以郁白发也很是疲惫。
现在是子夜时分,郁白发也回住地休息,其余人轮班守灵。
郁白发此刻正要回处地歇息,四名悍血卫跟随他左右。但是几人却未察觉到,身后几丈外,有一个人跟着他。
这个人悄无声息,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正是许刺宁。
就在这时候,又一个人朝这边而来,许刺宁也真是胆大,也不躲避,身体立在墙角,屏声敛气,连鼻息都没有。
这人是周凤。
周凤距离许刺宁只有不到一丈,经过的时候,竟然也毫无察觉。
周凤赶上郁白发,道:“副帅,我这脑子,因为悲伤忘了……我还有要事要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