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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崴有三分醉意,不顾礼节的抬眼打量她。

这女子身着紫红色的骑马装,手里还扬着马鞭。她模样艳丽,娇俏灵动。浑身上下满是肆意潇洒,让人不禁侧目。

她是秦晚璃,是秦礼怀唯一的孙女。

秦晚璃瞧见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男子,抬高下巴,倨傲询问:“你是谁呀?为何和我祖父饮酒?”

“你不知我祖父近日身体不适,不宜喝酒吗?”

态度傲慢张狂。

祁崴脸上微红:“在下祁随风,我不知秦大人不宜饮酒,是我的罪过。”

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秦礼怀假意斥道:“璃儿,不得无礼。这是祖父的贵客!”

秦晚璃坐在秦礼怀身边,低声劝诫:“祖父,您不听话!府医说了,您暂时不能饮酒。”

说完,强行收走秦礼怀的酒杯。

秦礼怀尴尬一笑:“我这孙女,被我惯坏了,见笑了。”

祁崴缓过神:“秦姑娘孝心可嘉,是秦大人之福。”

秦礼怀受用这话:“这妮子被我娇养长大,不懂规矩。整日跑马斗鸟,不务正业。”

秦晚璃不满:“祖父这话就错了。我虽不喜世家小姐的规矩,但是从未有过出格闯祸之事。况且我有祖父疼爱,可以恣意一生,谁有我的好福气?”

秦礼怀无奈:“你呀,也不知你这性子是福是祸。”

祁崴听到秦晚璃这番言论,心有触动。他贵为皇子,本应尊贵无双,可惜不得父皇宠爱,只能步步为营。

恣意一生,何等美事。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梦到的福气。

祁崴认同附和:“秦姑娘此言,确实不假。”

秦晚璃这才认真看了看祁崴,剑眉星目,俊俏硬朗。

“你叫随风?意思是随遇而安,一帆风顺吗?”

祁崴从小便不喜欢这个名字,直到遇见秦晚璃。

甚至觉得父皇给他取这个表字,应当就是这个意思。

祁崴颔首:“秦姑娘真知灼见,随风佩服。”

秦晚璃高傲一笑:“多谢随风兄夸赞,我先扶祖父回去歇息,随风兄自便。”

果然是个豪迈女子。

祁崴扬起浅笑:“叨扰贵府了。”

如此,祁崴在总督府住下。

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甚至祁崴经常陪着秦晚璃去马场赛马。

一来二去,二人互生情愫。

没多久,秦晚璃不幸染上天花。

她知道天花传染,为了避免传染给秦礼怀,带上府医自行跑到庄子上养病。

祁崴担心她,可又有公务缠身,只能每日的傍晚前去庄子上探视。

时隔快一个月,秦晚璃终于病情稳定下来,不过脸上留下很多麻子。

不过还好,在发病时,府医将她双手绑住,脸上再痒,也没有去抓,不然脸上的斑点会更大。

祁崴很想见她,秦晚璃觉得自己现在貌丑,以轻纱覆面,和祁崴相见。

“随风,我如今面容丑陋,无颜见你。”

饶是秦晚璃性子洒脱,在心上人面前,也有自卑之时。

祁崴很心疼:“无妨,不管璃儿容貌如何,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你的性子,不是你的脸。”

他伸手,揭开面纱,笑着逗她:“你这些斑点,丝毫不影响我璃儿的美貌。在我看来,这些全是璃儿的美人痣。”

秦晚璃笑出声:“浑说!”

到底还是羞红了脸。

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晚璃脸上的麻子丝毫不见消退。秦晚璃越来越消沉,郁郁寡欢。

没有女子是不爱美的,秦晚璃羞于见人,她再也没有回总督府,只想待在庄子上。

祁崴看在眼里,见她日渐消瘦,内心异常焦灼。

堤坝的修建已进入尾声,他可以不用日日去监工。

至此,他在江南遍寻名医,寻找可以消除秦晚璃脸上斑点的灵药。

终于有一日,他遇见一个老道,他声称他的药膏可以祛除任何斑点疤痕,不过要价一千两。

祁崴已经买了许多膏药回去给秦晚璃尝试,可惜都收效甚微。

对于祁崴来说,钱财都是小事,但是他不想秦晚璃一次次失望。

那老道很自信,说愿意随祁崴去庄子上,直到病人痊愈,他再拿银子离开。

祁崴重燃希望,将老道和药膏带回。

秦晚璃见祁崴不停给她带来膏药,心中不感动那是假的。

“随风,别为我折腾了,我不想再试。”秦晚璃内心郁郁。

“璃儿,最后试一次,若此次不行,咱们再也不试了。你放心,不管怎样,我心里只有你。”

秦晚璃见祁崴憔悴的脸,不忍拒绝。

“好。”

祁崴亲自给秦晚璃抹上药膏,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

秦晚璃眼眶湿润:“随风,谢谢你。”

自她染上天花,祁崴对她都是不离不弃,秦晚璃知道,她已经彻底爱上了他。

只希望这药膏有用,否则她配不上他。

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能成为祖父的座上宾,还能称为‘贵客’的,定是非富即贵。

祁崴捧着秦晚璃的脸,柔情似水:“璃儿,你若是能放开心中郁结,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秦晚璃动情,流下感动的泪,一头扑进祁崴的怀抱:“好,我答应你。”

祁崴安抚给她拍背:“别哭,一会儿将药膏给蹭花了。”

秦晚璃离开他的怀抱,吸了吸鼻子:“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连十日,祁崴都亲自给秦晚璃抹药,二人算是朝夕相处了。

第十一日用过晚膳,祁崴准备好药膏,准备给秦晚璃涂抹。

看到秦晚璃的脸,惊喜出声:“璃儿,你结的痂都掉了,你完全好了!和没出天花一样!”

秦晚璃拿过铜镜,果然如祁崴所说。

她摸着自己光滑的脸,不再坑坑洼洼:“太好了,随风!太好了!”

说完,激动抱着祁崴脖颈,在他脸上留下一吻。

“随风,是你。没有你,我这一辈子都是麻子脸了。”

祁崴突然被亲吻,笑容僵住。

他心跳如鼓,盯着秦晚璃的眼神充满欲望。

祁崴早经人事,他知道他现在想要什么,他渴望秦晚璃。

秦晚璃在他的灼灼眼神下,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她瞬间脸红似血,娇羞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