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车猎物去,一车东西回,村里人见了都直言:“秦青他们家可是发达了,瞧瞧人家这日子过得,每次去县里都买一车东西回来。”
“可不是,家里有驴又有牛的,前些日子还买了村东头原来刘地主家的那块地,这日子可美了。”
“这做猎户就是赚钱啊,虽说危险,但若秦青他们肯教或者带着我们上上山该多好,”
他这么一说,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有那厚脸皮顿时说:“都是一个村的,咱们提点东西一起去求求他,秦青还能不应?”
财富迷人眼,可不就是有那些眼热的也想上山碰碰运气吗?
有那同样厚脸皮的纷纷应和,要付之行动。
还有些人则觉得,这是人家吃饭的本事,没有正式拜师学艺,只提着点东西过去,人家凭什么教给你,摇摇头离开不愿掺和。
这些人的想法林弈他们半点不知晓,早就归心似箭,直奔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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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么!淼哥儿好想你!”淼哥儿激动地围着刚下车的林弈转。
早上他们回来的时候淼哥儿跟着新认识的朋友出门玩去了,回来听说叔么已经下山了,怎么说也不肯出门了,就要在家等他。
林弈也好久没见他,将小孩儿抱起亲了一口才放下,“叔么也想你,去县里给你带了糕点,今天可以吃两块。”
“好耶!”小孩儿不知愁,一块糕点就开心得不行了。
肉和米面粮油这些都一一放好,糕点则提进堂屋,淼哥儿跟着糕点一起进去。
等常尧把布匹、针线抱进来,淼哥儿已经拿着一块糕点在啃了。
常尧开口:“哥哥,这几匹布你拿着给自己和淼哥儿做几件新衣裳,你们的衣服都旧得不行了。”
常舒笑得温和,感动弟弟心里挂念,“好,你买的布多,淼哥儿身量小,用不了多少布,给你也做两身。”
“好,哥哥你紧着自己和淼哥儿先做,我不急,我还有衣服穿。”
淼哥儿见只有自己在吃糕,不想吃独食,主动给众人一人拿了一块:“爹爹你们也吃,这糕点软软的,好好吃。”
常舒揉揉儿子日渐圆润的小脸,欣慰地接过来:“小馋猫。”
林弈他们刚在县里吃了饭,不太饿,接过糕点尝了一块就不再吃了。
奔波一早上,林弈和秦青都累了,而且秦青身上还带着伤,就说他们先回屋休息一下。
淼哥儿虽然想和叔么玩,但很懂事,没有吵他,“那我和狗狗玩,等叔么醒了再背书给你听。”
林弈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好,淼哥儿可以和狗狗玩一会儿,但是不能碰到它们身上的伤口知道吗?”
“嗯!”他很乖地应了。
林弈和秦青换了一身衣裳才回屋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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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睡了一觉起来感觉舒服多了,林弈在院子里和淼哥儿一起复习之前学过的千字文,常舒坐在一旁听着,手里还一刻不停地做着针线活。
常尧出门监工去了,房子边上起了一个小炉子正在煎药,秦青坐着看火,那是他中午该喝的中药。
淼哥儿稚嫩的童声念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淼哥儿记得很好,能认也能写了,很棒,明天我就去找木匠爷爷给你订答应你的礼物好不好?”检查了他的功课,林弈笑着夸奖。
淼哥儿眼睛都亮了,小嗓音里透着掩饰不了的兴奋:“好~”
“今天不认新字了,等叔么回头把黑板带回来再继续。”
林弈看到放在屋檐下的两棵枇杷苗,说:“淼哥儿帮叔么一起把枇杷树种上好不好?”
他可乐意给大人帮忙了,毫不犹豫地说:“好!”
林弈拿了锄头,选了院子角落的一处空地,挖了两个深坑,铺上一层蚯蚓肥做的底肥,覆上一层土,再把两棵枇杷树放下去。
“淼哥儿,帮叔么扶着。”
淼哥儿见终于有他能做的事儿了,立刻上手。
有了他的帮忙,林弈把土填回去,又和他一起给树浇了定根水。
“行啦,树栽好了,等过几年就有枇杷吃了,走,我们去洗手。”
刚才他去水缸提水浇树的时候发现里头的水不多了,就对秦青说:“水缸里头没水了,我去打水。”
常舒听了要跟他一起去。
秦青听他这么说,把手里不那么烫了的中药一口灌下,“我去就行,那水沉得很,你们挑不动。”
林弈不肯:“你肩上还伤着呢,我带多点桶,不装那么满,赶着驴车去运就是了,再说了,舒哥儿跟我一块儿呢。”
他们这水多,但是河水不干净,村里人大多都是用井水。
三溪村是个人口多的大村,有三个公用的大井,离他们最近的井也不算近,而且用的人多,经常要排队。
他们家以前都是秦青早上起来之后去打水的,那会儿人少些。
秦青有些烦闷,村里头疼媳妇、夫郎的就没有叫他们去打水的,都是家里的汉子去,现在倒好,自己这一伤,倒是苦了自己的夫郎。
“干脆我们自家打个井好了,我们这儿本就偏,离几个井都远,每次打水都得赶早,自家有个井方便不少。”
秦青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林弈一听也觉得有理,“那回头找人问问打个井要多少钱。”
常舒说:“问问建房的工队就行,他们做这个的,肯定认识手艺好的打井人。”
“对啊,还是舒哥儿你聪明,回头就问问他们。”
虽然决定了要打井,但这次还是得去村里公用的井里挑水,林弈拿上桶,牵着家里的驴车和常舒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