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晴嘴巴张了张,半晌又道,“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林雪的丈夫,孩子是周卫国的?”
“他会相信我吗?”
“也对,林雪的丈夫挺爱林雪的,应该不会轻易相信你的话。”
“不过,这样是不是太便宜林雪了?”
“怎么会呢?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必然会结出硕大的果实!”
王若晴不明白什么意思,宋招弟笑而不语,不再解释了。
因为她知道罗剑的职业——人民警察,而且他还是一个大队长,办案经验丰富,能力很强,他岂是那么好应付的?
这件事情无论林雪怎么解释,但仍然破绽很多。
比如,林雪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
为什么要去青石县做流产手术?
为什么流产过后不马上回家,而是继续留在青石?
为什么流产后,还是不告诉家里人,特别是罗剑这个丈夫?
王若晴惋惜道,“哎,林雪的丈夫也挺可怜的!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确实!”宋招弟赞同地点头,上辈子,罗剑的命运更加悲惨。
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林雪给自己戴绿帽子,更加不知道他唯一的女儿是周卫国的种。
后来他出任务牺牲,成为了烈士。
林雪把所有的抚恤金都拿在手里,还把他们唯一的房子卖了,罗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弄到自己名下,一分钱也没有分给他爸妈。
更过分的是,政府每个月发给罗剑爸妈的补贴也被林雪以养女儿的名义拿走了,也没给两个老人留一分钱。
明明政府每个月也会发一笔补贴给林雪女儿,她养女儿根本就没什么压力。
可怜的罗剑被人戴了绿帽子不说,死后所有的财产都被林雪抢走。
“我一定要让罗剑知道林雪的真实面目,不过这种事情要徐徐图之,不能着急。”
王若晴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招弟,还是你有耐心!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扇林雪一巴掌,先把她揍一顿出口气再说。”
宋招弟笑,“那样你会被罗剑揍的!得不偿失!”
“哈哈,还真有可能!走走走,我们继续逛!我看到那里有家店铺,里面的衣服挺看的。”
……
回到家,罗剑见林雪的状态好了些,给她倒了一杯水。
轻声问道,“小雪,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
林雪心中一紧,心道,来了!
她就知道罗剑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自己。
林雪把杯子放下,哼了一声,不悦道,“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你有空陪我吗?”
罗剑把她抱在怀里,愧疚地说道,“是,是我的错。你能把当时的情况跟我说说吗?”
林雪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道,“当时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要去青石县找朋友玩?谁知道到了青石县,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就出血了。后来遇到好心人,把我送到医院。”
“医生说我肚子里的宝宝保不住了,只能做流产手术。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流产了。”
罗剑更加心疼她了,“傻丫头,你在青石县人生地不熟的。当时你就应该通知我,我过去照顾你。”
林雪大声叫起来,“你别说大话,你真的有空?肯定是过来一天,然后就以工作忙为由跑了。”
“那也应该跟家里人说啊!做小月子没人照顾,身体都恢复不好,就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我可不敢说!我要是说了,你妈又唠唠叨叨,说我太娇气,连个孩子都会流掉。”
“我妈不会的……”
“你妈在你面前当然是好妈妈,在我面前那就是另外一副面孔。当时我想着,反正孩子都已经流掉了,也为了不让你妈又骂我,我就干脆谁都不说,养好了身子再回去。”
说到这里,林雪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疼得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
她一边流泪一边用拳头捶罗剑,“罗剑你个王八蛋!孩子掉了你还生我气,气我把孩子掉了!我是故意的吗?我也不想啊!我也很伤心啊!”
“臭男人!渣男!王八蛋!”
罗剑手足无措地帮林雪擦眼泪,心疼道,“小雪,你别生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是心疼你。”
“那你一副质问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我是你抓到的嫌疑人吗?”
“对不起!小雪,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问了。”
在罗剑再三保证下,林雪才破涕为笑。
林雪睡着了,罗剑轻手轻脚出了屋子,来到客厅的阳台。
他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几口,眉头皱成了“川”字形。
情感告诉他,要相信林雪,夫妻之间信任最重要。
但是理智告诉他,林雪的话里破绽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
比如,流产是大事,林雪却没跟家里任何一个人说,这跟林雪的性格不符。
平时她就是切菜切到了手指,都会嗷嗷叫着要去医院,还会特地打电话到队里,要求他放下一切工作回家。
依林雪的性子,流产之后肯定会觉得特别委屈,打电话到队里,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要叫他去青石县医院。
还会折腾他爸妈,要求他们伺候她坐月子,做的饭菜稍微不合胃口就会阴阳怪气。
但林雪却谁也没告诉,太奇怪了!
一根又一根,在抽完了半包烟之后,罗剑把烟屁股扔进烟灰缸里,眉头皱得更紧了。
算了,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他还是不要去调查了。
而且林雪流产一回,身子都还没养好,他应该更加关心林雪。
……
“小宋!”
宋招弟刚回来,站在门口钥匙都没开,对面的门开了,傅东阳从里面走出来。
宋招弟心中一惊,快速掏出钥匙开门。
突然间,一只修长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像一堵墙似的,将她困在房间门和他之间。
“你干什么?”
宋招弟有些慌乱,她以为这个时候傅东阳应该还没下班,没想到跟他碰了个正着。
“我们谈谈!”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傅东阳低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