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压抑到发闷的阴灰色天际,是冰冷游离的扭曲灰云。
讲台上的教授眼瞳里仿佛也藏着两片浑噩阴云,口里发出的讲课声逐渐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所吞吃,成了咕噜咕噜的水声。
时洮盯着迟病没有什么表情的冷淡侧脸,突然浑身像是颤栗了一下,他鼻翼翕动了一下,几乎是强忍住那种因为极致快感瞳仁上翻的举止,扯了扯迟病的衣服一角。
他声音嘶哑得厉害,仿佛正在竭力遏制着什么,甚至突然用力掐住自己大腿,酸软的脊背像是挺不直了,他凑到了迟病,眼睛颤动了一下,声音低到像是在用气音说话,“我……我好像要发病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低了头俯下身子,试图用自己嘴唇上的唇钉尖锐的部位去蹭迟病的手背指骨。
迟病侧过些脸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像是垂眼在俯视着时洮做出这样丧失羞耻道德感的举动,冰冷眼瞳里仍旧没有什么情绪。
时洮的嘴唇快碰到自己的手背的时候,迟病手指终于穿插进了时洮的头发里,用力拽着时洮的头发强迫他把埋下去的头抬起来,使他停止了那种用唇钉去蹭自己手掌皮肤的怪异举动。
时洮脖颈僵硬的样子,像是被勒住缰绳的马,直勾勾注视着迟病的下半张脸,眼瞳里的眼神光浑噩到像是粘连住迟病五指的黏腻腻蜂蜜,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瞳里满是猩红翻涌的隐秘欲望,“我忍不住了……把我……绑起来吧……”
暴雨声。
淅淅沥沥。
仿佛要淹没城市的冰冷暴雨。
宿舍门外。
黑发保镖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紧闭的宿舍房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洮没有舍友,他一个人住。
经常会有这样的时刻,发病的时候,时洮需要用绳子绑住全身,才能使得他停止那种沦陷于欲望的失控举动。
时洮躺在卧室的床铺上,吃了药。
房间里没有开灯,安静到只能听得见时洮带着些许战栗的喘息声。
粗重的喘息。
光线阴暗到时洮看不清迟病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迟病模糊不清的五官轮廓。
迟病像高中时那样,用绳子把时洮的手脚都捆住,然后用一件衣服把时洮的脸盖住。
时洮身躯颤栗得厉害,他几乎不挣扎,乖顺到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动作,任由迟病把自己捆起来。
就像高中他发病的时候一样。
系统空间里的小舔狗突然发出一道提示音,提醒迟病任务1.2倒计时只有二十小时了。
迟病站在床边,垂着眼睫居高临下的站着,像是在盯着眼前被他绑起来以后一动不动的时洮,他脸上没有任何浓烈表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蹙了眉。
暴雨声。
迟病像是困了,靠着床坐在床脚边上,把头压在冷冰冰的膝盖上。
耳机里放出暴烈的摇滚乐。
时洮身躯的战栗像是终于停止了,他侧过些脸盯着迟病没有什么表情的侧脸看。
头上蒙着的衣服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几乎只能看见迟病的下半张脸,他盯到出神恍惚的地步,直到眼睛因为太久没有眨眼酸涩得厉害,眼睫才开合一下。
傍晚。
花家。
花胤正垂着眼睫盯着手机里的那几组照片。
花鸷面无表情的走近了他,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窥见了花胤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动作微顿。
新鲜出炉的偷拍照片,因为角度原因,满屋都是亲昵暧昧的氛围。
花胤斜眼瞟了他一眼,青年拉扯冰冷薄唇阴阳怪气,唇角弧度却像是莫名有些僵硬,“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别人玩捆绑play,什么感受啊花鸷。”
花鸷沉默了几秒钟后语气冷冰冰的道,“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做变性手术呢。”
“花胤,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不择手段。”
花胤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却听见花鸷语气毫无起伏的道。
“连亲弟弟的丈夫都##,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