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病只是稍微蹙眉,紫藤便好像觉察到了他抵触与人的肢体接触,讪讪松了锢住他腰的那双手,一副怯怯模样。
她道,“对……对不起老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女人眼瞳表层仿佛蒙着一层薄薄水雾,转眼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些头盯着不远处的花鸷,脸上满是神经质表情。
“儿子,妈妈的乖儿子……妈妈好想你……”
她甚至忘了昨日花鸷去找她,她精神状态疯魔时用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制造出的那道血痕,几乎在用一种诱哄的表情盯着花鸷。
迟病像是发觉了女人的精神状况异常,没有多说什么。
花鸷盯着母亲脸上再度冒起的微微抽搐着的狰狞青筋,最终还是缓缓朝着她走了过去。
他似乎想去看迟病脸上是什么表情,瑟缩的视线又好像下意识缩回来了。
紫藤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对着迟病,虚假混乱的眼神光里透着沼泽般的浑噩,“老,老公……这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快叫爸爸呀……”
边上的医生跟佣人都面面相觑露出难堪神色,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但一有谁试图靠近女人她便又开始歇斯底里。
花鸷听着母亲口里荒谬无比的疯话,让他叫自己的老公爸爸,他忍不住想着迟病听到自己这样叫他时会露出的抵触的反应,心里俨然滋生了一丝诡异燃烧的怪异性奋感。
边上的医生怕花鸷说出惹怒三夫人的话,都在小声劝他依着自己母亲,就那样象征性叫一声就可以。
花鸷像是为了母亲什么都愿意做,紧咬着的下唇松懈开来,嗓音嘶哑的叫了一声。
“爸……爸爸……”
青年几乎刚开口脸颊便烧红了,甚至连迟病的下半张脸都不敢看了。
迟病像是也没想到花鸷会真的依着他母亲,就好像丧失了羞耻感似的硬着头皮那样叫了出来。
花鸷的手指用力揪着自己的衣角,用力到指尖都泛白的地步,脸皮上悄无声息的又染上一点糜烂的酣红。
花鸷跟紫藤一时之间竟然都抬起些脸去看迟病的反应,就见他脸上仍旧没有什么浓烈表情,就好像即使有人哭着抱着他的腿,他脸上也始终只会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直到睡醒的花胤下了楼。
紫藤被医生哄骗着带着回房间吃药了,说是只要乖乖吃药晚上就能和迟病一起吃晚餐。
转眼之间,她又忘记花鸷是谁了。
花鸷脊背僵硬,站在迟病身侧半米处。
迟病也没跟他说话。
花胤将一切尽收眼底,青年冰冷薄唇上像是拉扯出一点讥笑,眼底说不清是什么晦暗情绪。
几日后,花胤给花鸷预约了医院检查。
书房里。
电话那头是道粗哑男声。
“检查结果出来了老板,花鸷少爷已经顺利##了,医院那边交代说,最好要随时跟标记花鸷少爷的Alpha待在一起。”
花胤纵使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冰冷眼瞳里也没有一丝笑意,眼瞳里因为重度失眠红血丝缭绕,“多久。”
“六个月后信息素会逐渐趋于稳定。”
……
监听器里传来青年有些失真的声音。
花鸷垂着眼睫在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角。
花胤这两天因为那批失踪的天堂青杏喷雾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很多事都是交给手下去办的 。
而花胤并不知道花鸷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
花鸷甚至早就买通了医院。
金钱、权利、地位,各种丑陋不堪的物欲、肉欲与爱欲,花鸷早就对这些东西麻痹甚至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花鸷现在只有一个想要的。
只是花鸷没想到林沂那小子竟然还不死心,找了个借口追到这里来了。
林沂说是想来观摩一下花家大哥花嗣收藏的一幅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