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如丝线般穿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洒落在顾江海的脸庞。他早早便起了床,屋内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在为这场离别而凝固。顾江海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自己的物品,动作缓慢而又沉稳,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在这里生活的点滴回忆。
收拾完毕后,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顾江山的牌位前。他凝视着牌位上哥哥的名字,眼中满是深情与不舍。随后,他拿起一炷香,轻轻点燃,那闪烁的火苗如同他内心复杂的情绪。香燃起,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他恭恭敬敬地将香插在香炉中,深深地鞠了一躬,额头几乎触碰到了桌面。
“哥,我要搬出去了。这些年,若不是有你,我顾江海也没有今天的安稳日子。你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无以为报,请你保佑顾家平安吧。”顾江海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转身缓缓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他眼前缭绕,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清晰了他的回忆。
记得那次,顾江海负责的省城项目遭遇了重大挫折,客户突然毁约,公司面临着巨大的经济损失。他满心沮丧,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顾江山看到他这般模样,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递给他一杯热茶,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道:“江海,别灰心。商场如战场,谁还没个磕磕绊绊的时候?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只要咱们兄弟俩齐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相信你,一定能从这次挫折中站起来,找到解决的办法。”哥哥那坚定的眼神和温暖的话语,如同一束光,照亮了顾江海心中黑暗的角落,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还有一回,顾江海回到江城后在一次商业合作中,因为一时冲动,没有充分考虑风险,便草率地做了决策。结果,这次决策给公司带来了不小的损失。顾江山得知后,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他把顾江海叫到跟前,严厉地批评道:“江海,做生意可不是儿戏,容不得半点马虎和鲁莽。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公司的生死存亡,关乎着那么多员工的生计。你这么草率行事,不仅会让公司受损,还会辜负那些信任我们的人。你要记住,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必须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这次的教训,你一定要牢牢记住!”顾江山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醒了顾江海。他低下头,满脸羞愧,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做事一定要更加谨慎。
而当顾江海有了新的商业想法,想要尝试开拓新的业务领域时,顾江山又毫不犹豫地给予了他全力支持。顾江山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江海,我一直都相信你的眼光和能力。既然你觉得这个项目可行,那就大胆去做。别怕,有什么问题,咱们兄弟俩一起解决。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正是因为有了哥哥的支持,顾江海才有了勇往直前的勇气,在事业上不断取得新的突破。
就在顾江海沉浸在这些回忆中时,顾云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舍。他看到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小叔,心中一阵刺痛,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小叔,你是不是真的要搬出去啊?”顾云立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顾江海抬起头,看着顾云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是呀,云立。你妈妈回来了,很多事情确实不太方便。而且……我也该去收拾收拾老宅了,那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有太多的回忆。”说着,他弹了弹烟灰,目光有些躲闪。
顾云立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顾江海面前,又问:“那你要搬去哪里呀,小叔?”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顾江海,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留下的希望。
顾江海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指了指江边的方向,说道:“之前你爷爷奶奶在江边留下了一套老宅,还有个小院子,和这里差不多。我去那边收拾一下,住起来也挺不错的。那地方安静,也能让我好好回忆回忆小时候的事情。”
顾云立眼睛一亮,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那我能经常去看你吗,小叔?”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顾江海笑着摸了摸顾云立的头,那笑容中充满了慈爱:“傻小子,那也是你的家呀,想回来就回来。虽然你没见过爷爷奶奶,但那是他们留给我们的念想,你随时都能回去。你要是去了,小叔给你做好吃的。”
顾云立听了,勉强笑了笑,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他知道,小叔这一走,家里就真的不一样了。
随后,顾江海把行李搬到车上,每搬一件,心中的不舍就增添一分。他转身对顾云立说:“走啦,云立。记得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有什么事,随时给小叔打电话。”
顾云立点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小叔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顾云立一直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失落地转身回到屋内。
顾云立回到屋内,失落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这时,楚芳菲回来了。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到顾云立坐在那里发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云立,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不去看书学习,一天天就知道发呆。你爸已经死了,你再这样吊儿郎当的,他也不会回来!”楚芳菲的声音尖锐而严厉,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顾云立的心。
顾云立听了,心中一阵刺痛,像被电击了一般,身体微微颤抖。他低下头,不敢看妈妈的眼睛,灰溜溜地站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回了房间。他坐在书桌旁,随便翻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着,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脑海里全是小叔离开的画面,还有妈妈刚才那冰冷的话语。
楚芳菲走上楼,看到顾江海的房间空了,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窃喜。她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这样家里就少一个人打扰。她又下楼,走到顾云立房间门口,轻声细语地问:“儿子,你小叔搬走了?”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但在顾云立听来,却无比刺耳。
顾云立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楚芳菲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在木雕车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木屑香气。唐大庭和叶兆康站在那个硕大的超级英雄钢铁侠木雕前,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知所措。
唐大庭挠了挠头,眉头紧皱,看着叶兆康问:“兆康,你说现在年轻人喜欢的这些东西,咱能懂吗?这造型稀奇古怪的,和咱们平时做的木雕完全不一样。”
叶兆康苦笑着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师兄,昨天宏宇和我说了半天,我还是一知半解的。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就是新奇,咱们这些老家伙真是跟不上趟了。”
唐大庭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钢铁侠”三个字。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的丰富资料、精美的图片以及超高的人气数据,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兴奋地拍了拍叶兆康的肩膀,说道:“兆康,宏宇这个想法说不定真有市场。你看,这东西在国外可火了,到处都是它的周边产品,粉丝众多。”
叶兆康好奇地凑过来,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看,疑惑地说:“为啥呀?咱们传统木雕一直都是走那种古朴、典雅的风格,这突然弄个这动漫角色的木雕,能行?而且咱们一直都是做传统的摆件,这能卖得出去吗?”
唐大庭兴致勃勃地分析起来,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你想啊,现在这些影视动漫的形象,在国内外都特别火,影响力巨大。咱们的木雕不一定非得局限于传统的摆件形式,要是能把它做成手办或者玩具,市场不就一下子打开了嘛。工艺方面,咱们可以结合现代的一些技术和设计理念进行更新,产品种类也能多元化。这样一来,不仅能吸引那些喜欢传统木雕的老顾客,还能吸引一大批年轻的动漫爱好者,以后的发展肯定很有前途。”
这时,林宏宇和童世婷有说有笑地从外面喝饮料回来。童世婷手里拿着一杯奶茶,正开心地和林宏宇说着什么。她一眼看到屋里的两个大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下意识地想躲着窜出去。
唐大庭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童世婷的小动作,笑着喊道:“婷婷,去哪呀?你怕什么呀,你们俩孩子投缘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平时就看你们俩老黏在一起,哈哈哈。”
童世婷脸一下子羞红了,像个熟透的苹果,她低下头,小声说道:“唐叔叔好,叶叔叔好。”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叫。
唐大庭和叶兆康忙不迭地回应:“好好好,进来坐呀。别站在那儿了,正好我们有事儿想问你们呢。”
两个年轻人红着脸走进车间。唐大庭看着林宏宇问:“宏宇,这个超级英雄木雕,是不是你的想法呀?这造型挺独特的,我们刚才还在讨论呢。”
林宏宇看了看童世婷,眼神中充满了默契,两人瞬间心领神会。叶兆康笑着说:“这是婷婷给宏宇的建议,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比较活呀,能想出这么新奇的点子。我们这些老家伙,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把木雕和动漫结合起来。”
唐大庭点点头,对林宏宇说:“宏宇,你看能不能把这木雕弄成手办或者小精品?我觉得这思路可行,现在市场上这种动漫手办可受欢迎了。要是咱们能做出来,说不定能大卖,打开新的市场。”
林宏宇听了,眼睛一亮,一拍脑袋,兴奋地说:“哎呀,唐叔叔,您这个想法太棒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手办和小精品的受众更广,而且还能批量生产,这样就能满足更多人的需求。我觉得完全可行!”
这时,叶兆康却犯起难来,他皱着眉头,担忧地说:“可是,咱们现在就靠自己这点订单,想把木雕卖到海外去,那肯定不够呀。而且,咱们都不知道怎么和外国人沟通,这语言不通,怎么谈生意?就算东西做得再好,人家不知道,也卖不出去呀。”
童世婷严肃地看着林宏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你看吧,我就说。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好好学。”
唐大庭和叶兆康愣住了,齐声问:“学什么?”
童世婷得意地从包里拿出几本商务英语的教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说:“当然是学英语呀!现在可能觉得没什么用,但是技多不压身,以后肯定用得上。咱们要是想把木雕卖到国外,和外国人做生意,英语就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不然,人家发个邮件咱们都看不懂,怎么合作?”
林宏宇一脸犯难,挠挠头,苦着脸说:“啊?学英语啊……这可有点难。我上学的时候英语就不好,这要学起来,可不容易。”
叶兆康在一旁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婷婷说的很对,宏宇,今天就开始学这个。不然以后怎么和外国人做生意?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多一项技能,就多一分机会。你可别偷懒,好好学。”
童世婷笑着说:“哈哈哈哈,还是你师傅能管你。我一提出来,你就和我吵架,说什么没时间学,学了也没用。现在知道重要了吧?”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笑了起来。林宏宇虽然心里有点不情愿,但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好英语,为木雕的新发展出一份力。他看着童世婷手中的教材,仿佛看到了未来木雕走向国际市场的希望。
顾江海回到老宅,一打开那扇有些斑驳的木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的那棵老枣树依旧挺拔,枝叶繁茂,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热烈地欢迎主人的归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斑,落在地上,形成一幅美丽的光影画卷。
他不紧不慢地开始打扫卫生,手中的扫帚有节奏地挥动着,清理着角落里堆积的灰尘。当他走到墙角时,看到了那把摇椅,摇椅已经有些泛黄发霉,上面的漆掉了不少,露出了斑驳的木质纹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小时候父亲抱着他玩耍的地方。
顾江海轻轻地擦拭着摇椅,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夏日的午后,阳光暖暖地照着,父亲坐在摇椅上,把他抱在怀里,一边轻轻摇晃着摇椅,一边给他讲着古老的故事。“江海呀,以后要做个有出息的人,要照顾好家人。咱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一定要有骨气。”父亲慈祥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温暖的怀抱,那充满爱意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擦干净摇椅后,顾江海坐在上面,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也带走了他心中的疲惫。不知不觉,他睡着了。
在梦里,顾江海看到了顾江山。顾江山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山装,面带微笑,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他的眼神依旧那么温和,充满了关切。
顾江海激动地站起身,眼眶湿润,说道:“哥,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这些天,我心里一直难受,感觉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顾江山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起手,摸了摸顾江海的头,那动作轻柔而又熟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这时,顾江海又看到了早已离世的爸爸妈妈,他们穿着朴素的衣服,面容和蔼。爸爸妈妈牵着顾江山的手,慢慢地向前走去,身影逐渐模糊。
顾江海心中一急,大声喊道:“爸,妈,哥,你们别走!带上我!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们说呢!”说着,他抬腿就想去追。他跑得飞快,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缩短与他们的距离。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他突然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坐在摇椅上。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摸了摸额头的汗水,感慨道:“还是在老家舒服啊,连梦都这么真实。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就在这时,助手打来电话:“顾总,今天要开一次股东大会,讨论老董事长的股权分配问题。这事儿很重要,您可别忘了。时间是下午三点,地点在公司会议室。”
顾江海这才猛地想起来,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最近事儿太多,差点给忘了。好,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他赶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屋准备好资料,里面有顾江山写给他的信,还有公司的执照资料、相关文件等。他把资料整理好,放进文件袋,然后急匆匆地开上车,朝着公司赶去。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想着股东大会上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心中暗暗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此时顾云立坐在书桌前,心里越想越委屈。妈妈刚才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找不到温暖的巢穴。他实在忍不住,在伙伴们的群里发了条消息:“我妈今天又说我了,还说我爸死了,让我别再吊儿郎当的。小叔刚搬走,我心里本来就难受,她还这样说,我真的好难过。感觉自己在家里好孤单,没人能理解我。”
消息刚发出去不久,叶子明第一个回复:“云立,别难过。你妈妈可能也是因为叔叔搬走了,心里着急,一时口不择言。她肯定不是故意要这么伤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她也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叶子明一边打字,一边皱着眉头,心里担心着顾云立的状态。
唐青青也紧跟着说:“是啊,云立。你妈妈肯定也是因为太伤心,太担心你的未来,所以才会这么说。她表达的方式可能不对,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和我们说说,说出来可能会好受一点。我们都在这儿陪着你呢。”唐青青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童世婷也发消息安慰:“云立,别伤心啦。我们都在呢。要不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出去玩,散散心?去爬山或者去海边,把心里的不愉快都喊出来。你可不能一个人憋着,这样对身体不好。”童世婷躺在床上,一边发消息,一边想象着顾云立难过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
看着伙伴们一条条暖心的消息,顾云立的眼眶红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回复道:“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我就是心里太委屈了,感觉妈妈变了,不像以前那么理解我。小叔搬走了,我就像失去了依靠,现在妈妈还这样说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叶子明回复:“云立,别这么想。你还有我们呢,我们永远是你的依靠。要不这样,等过几天,咱们找个时间聚聚,好好开导开导你。你也别太把妈妈的话放在心上,她说那些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
唐青青接着说:“对呀,云立。你可以试着主动和妈妈沟通,告诉她你的感受。说不定她都不知道她的话让你这么伤心呢。沟通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童世婷也发消息鼓励:“云立,加油呀!你可是很坚强的。就像你喜欢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的保尔一样,这点困难算什么。勇敢地和妈妈说清楚,相信你们会互相理解的。”
顾云立看着伙伴们的建议,心中渐渐有了主意。他回复道:“嗯,谢谢你们,我听你们的。我先好好学习,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妈妈聊聊。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与此同时,楼下的楚芳菲正在准备去公司参加股权分配会。她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心里想着公司的事情,对于刚才对顾云立说的话,并没有过多在意。她觉得自己是为了顾云立好,希望他能尽快振作起来,不要总是沉浸在悲伤中。
整理好着装后,楚芳菲来到顾云立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说道:“云立,我要去公司开股权分配会了,你在家好好看书,别乱跑!晚上我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你自己弄点吃的。”
顾云立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看着手机。楚芳菲见他没回应,以为他听到了,便没再多说,急匆匆地出门了。
顾云立一个人在房间里,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妈妈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他好,可她的话实在太伤人了。他看着群里伙伴们的安慰,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大家担心,也不能辜负爸爸和小叔对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