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衣楼是为对方效力,倒也还说得过去。
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太顺利了,顺利的不像话。
就像是有人可以做出这些,给他们观看的一般。
可除了长公主,又有谁会做这一切呢?
难不成暗中还潜伏着比长公主更深的毒蛇?
“查一查血衣楼那批资源的下落。”
苏越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再度开口吩咐了一句。
这些资源的去向,要么豢养私兵,要么落入了朝中大臣的口袋里。
京都附近,想要豢养私兵并不容易。
如此说来,那便只有拉拢朝中的朝臣了。
北叔只是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看来,往朝中安插人手之事,得提上日程了。
或许,能够引出背后之人下台也不是不可能。
黑风山。
“怎么回事?”
原本队伍早已经做好了被阻拦在此,无法南下的准备。
可斥候派出了好几拨,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最终他们选择铤而走险,开道而过,但都已经过了黑风山了,却还没有遭到袭击。
这让他们多少有些意外,毕竟黑风山是最好的设伏之地。
一旦过了此地,可就不容易了。
莫非黑风山的那些人,换了地方,跑他们前面设伏去了?
和硕军统领不敢大意,招呼着队伍前进。
没有遭到袭击,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或许那些人也忌惮皇朝威严吧!不然不可能如此行径。
和硕军,由禁军之中抽调,乃是一支三千人的队伍。
赐军名和硕,为和硕公主亲卫军。
这自然也是出云皇主的意思,或许,是为了弥补所谓的愧疚吧?
队伍过了黑风山,一路南下。
但刚行驶没有多久,和硕军统领便接到了密诏。
见到密诏上的内容,和硕军统领的脸色有些难看。
看了一眼和硕公主的车驾,紧接着将密诏给收了起来。
皇令难违,他自然不会去违背。
虽然他们是公主亲军,但这才过去多久?
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忠心,他们的忠心,也只会给出云皇主一个人。
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叹息,在皇室的利益面前,即便贵为公主,也难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在他看来,公主若是进入宁州,嫁给宁王世子,唯有死路一条。
虎毒不食子,但在皇家眼里,却并不算什么。
他叫来传讯兵,吩咐了一句。
马车在经过一处转弯时,便并未南下,直接东进。
由玄州东进,过灵州,再经过湖州,进入宁州。
这样一来,花费的路程远了,可操纵的空间也就大了。
或许,他们压根就活着走不到宁州。
怪不得黑风山无人阻拦,皇室更改赐婚人选,恐怕是皇室,早已经与皇殿,与苏家达成了什么利益勾当。
马车一路东进,向着灵州之地进发。
楚月宁一直在皇宫长大,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又如何知晓?
她旁边有个中年嬷嬷倒是发现了什么,但也只是眉间闪过一丝担忧,却又恢复了平静。
她是淑妃娘娘安排在公主身边的,其目的自然也是怕公主吃亏。
但她如今,也只能看着自家公主,一步步踏入深渊之中。
或许整个队伍里,便只有公主和她的两位贴身宫女,并不知晓了。
楚月宁扫了一眼不断前行的马车,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在皇宫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简单的?
她虽然被保护的很好,却也不是傻白甜。
原本她以为,马车由向南改向东,是为了避免所谓的黑风山匪盗。
但她看着身后嬷嬷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然猜到了什么。
而这一切,都在和硕军统领,接到什么命令之后所发生的。
父皇,您可真够让儿臣寒心的。
楚月宁闭上了眼睛,两滴清泪流出。
这一刻的楚月宁,凄凉又可悲。
“怎么回事?”
暗中探查的各大势力探子,见到队伍改道,不由得疑惑地开口。
这是要过灵州,湖州,进入江州吗?
可为何一开始不由灵州进入湖州,反而是多经过玄州这一段路程?
要知道玄州领地里,可是有黑风山的匪盗的。
众人不解,却也只能将自己所看到的,传回各自的势力之中。
望京。
醉仙楼。
“联系的怎么样了?”
芸娘不由得开口,询问了一句。
芸娘,苏越安排在京都醉仙楼的管事,主持京都附近的事宜。
而她的修为也不差,武尊境初期。
但她显露在外的实力,却只有武皇之境。
除此之外,苏越还派遣了两位武宗,数位武君之境,帮助芸娘处理京都事宜。
“已经控制了不少的官员,顶多三天,名单上的官员便可为我们所用。”
一位武宗初期开口,回禀了一句。
这一次,跟随他们前来的,还有一位八品炼蛊师。
想要控制这些所谓的大臣,并不难,毕竟这些蛊虫可是最好的掌控方式。
当然,多是些七八品的官员,少数六品,最高的一个,乃是户部员外郎,位五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些靠上的位置,多是世家门人。
名单上的这些官员,多是些墙头草,一会儿靠世家,一会儿靠皇室。
苏越的意思是,先掌控这一批人,至于位置不够高,那就找机会提拔起来就是。
最重要的是,得在朝堂里,有一双属于他的眼睛。
“尽快去办。”
“另外,京兆府尹这个位置必须拿下,有利于我们之后的行动。”
“并且,可推为我等在朝中的代言人。”
芸娘开口,吩咐了一句。
“总管,京兆府尹乃是三品官员,不是四大家族的人,也并非皇室,却依旧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不容小觑。”
“而且即便是拿下京兆尹、也还有左冯翊、右扶风两人,稍有不慎,便会引起皇室的注意。”
“这步子,是否迈的太大了?”
一位武宗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担忧的开口。
这毕竟是望京城,水深得难以想象。
对方若是谁都不依靠,仅凭自己,便能走到三品官员的地步不成?
说不定是哪一方的暗桩,他们一旦动手,说不定就打草惊蛇了。
芸娘听到这话,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开口的那人。
“公子的意思,只管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