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民,今天好热啊!我坐车过来,都觉得出汗了。”
裴春芳语调柔柔的,听起来全都是撒娇的意味。
周益民看了一眼裴春芳的额头和鼻尖,果然有些细密的汗珠。
“我上楼的时候见着楼下小卖部里有冰镇汽水,我去给你买一瓶,和坐下歇会儿,喝点凉快的。”
周益民说着,拉着裴春芳在病房里空着的病床上坐下来。
裴春芳春芳点点头,立马露出了笑容。
“好,那你快去快回,我在屋里等着你。”
周益民诶了一声,立马跑了出去。
病房里就只剩下裴春芳和牛丽丽。
人都走了,牛丽丽才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裴春芳。
“都是你这个贱人,耍狐媚子功夫抢走周益民,现在还跑过来看我的笑话,老天爷不瞎,你会遭报应的。”
牛丽丽不敢把嘴张的太大,说话声音不大,没一个字儿都是从牙齿的研磨之中吐出来的。
“要说老天爷不瞎,这事我是相信的,老天爷是一定会让恶人遭报应的,你看看你现在,这报应来的多及时啊!估计你这一身烫伤短时间内好不了,我和益民办婚礼的时候,你该不会还躺在医院里吧!”
裴春芳坐在空病床上,翘着二郎腿,笑盈盈的看着牛丽丽。
将气死人不偿命的方针贯彻到底。
牛丽丽气的浑身发抖,看着裴春芳的笑脸,她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你就是个贱人,王八蛋,要不是你勾引周益民,他怎么可能会变心,你就是个臭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个卖弄风骚的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牛丽丽气的坐起来,大声怒骂,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烫伤的疼痛已经疼的她流眼泪。
此时病房门被推开了,牛家大嫂提着暖水瓶,手里拿着饭盒,进门之前她就听见牛丽丽在骂人,赶紧推门进来。
裴春芳听见病房门被推开,立刻换了一副委屈无奈的表情,一声都不吭了。
牛家大嫂看着牛丽丽这嚣张跋扈的样子,快步走进屋,见着裴春芳这被欺负了模样,重重的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
“丽丽,你怎么说话呢!人家两个是经过家里介绍,正常相亲认识的,你别胡说八道,赶紧给人家道歉。”
牛家大嫂这一趟过来,原本以为是牛丽丽的对象被人给撬走了,卯足了力气想要给牛丽丽出一口恶气,结果事情根本就不是牛丽丽说的那样。
一点理都不占就算了,还诬陷人家是小偷,都被人拆穿了,她还不知悔改。
牛丽丽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嫂,气的眼泪不停往下掉,抓起枕头就往地上人,旁边床头柜上的东西也都被她给抓起来往地上砸,刚刚打回来的饭菜也被摔得满地都是。
牛家大嫂连忙躲,裴春芳连忙跑去了病床后头,生怕牛丽丽发疯摔东西砸到自己。
“你干啥啊!你骂人你还有理了,大夫不让你乱动,你赶紧躺下。”
牛家大嫂看着裴春芳疯了一样,赶紧出声制止。
嘭,喝水的瓷缸子被牛丽丽丢了出去,瓷缸子在门口炸开,周益民刚买了汽水上楼,正碰上这瓷缸子炸开,他赶紧躲了一下,连忙踢开了地上的碎瓷片进屋去,第一时间就挡在了裴春芳的面前。
“你没事吧!”
周益民手上的冰镇汽水冒着丝丝凉气,满心满眼都是裴春芳。
裴春芳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只是委屈的低下了头。
牛丽丽气的大吼。
“是她嘲笑我,周益民,她嘲笑我。”
牛丽丽气的失去理智,第一时间就是找周益民告状。
牛家大嫂眉头紧蹙,看着眼前这情况,嫌弃的看了一眼牛丽丽,连忙转头看向裴春芳和周益民。
“对不住,我家妹子受伤太重,她都是胡言乱语的,别放在心上,对不住,我替她给你们道歉。”
牛家大嫂道歉,心里只有两个字,晦气。
裴春芳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就是一声都不肯出,周益民脸色难看,连忙拉着裴春芳出了病房。
“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这种事情不该让你来处理的,真是委屈你了,是我对不起你。”
周益民心疼的看着裴春芳,眉头拧的死死的。
裴春芳却是摇了摇头。
“我都要嫁给你了,咱们俩就是一家人,夫妻一体,你别放在心上。”
周益民听了这话,又感动又心酸。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裴春芳这份心意,愧疚二字就烙在他心头。
屋里的牛丽丽听见周益民在走廊里对裴春芳说的话,又急又气,立马就要下床,只是她浑身的烫伤根本不允许她多动一下,脚还没落地,就疼的她不敢再多动一下,只能扯脖子在病房里面喊。
“周益民,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她就是专门跑过来气我的,她都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牛家大嫂连忙追出去,也没避讳牛丽丽。
“裴春芳同志,我代她给你道歉,昨天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全都是丽丽的不对,你别放在心上,等她大哥二哥回来,我让他们教训丽丽,一定还你清白,只是丽丽现在还是个病人,只能请求你别跟她计较。”
牛家大嫂拉下脸面,又一次给裴春芳道歉。
屋里的牛丽丽听着大嫂的话,浑身都没了力气,摊倒在病床上,哇哇大哭,走廊里全都是她的哭声。
牛家大嫂有些尴尬,转头回了病房,将病房门关上,将牛丽丽的哭声闷在了房间里。
厂子里,苏清禾正上着班,同事急匆匆的跑过来。
“清禾,你女儿的幼儿园打过来电话,说你家绵绵身体不舒服,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苏清禾一听是绵绵身体不舒服,还惊动老师给打自己打电话,一下子就急了。
“我得赶紧过去一趟,帮我请个假,我得带绵绵去医院看病。”
苏清禾急慌慌的跑去了传达室,接起了电话。
“老师,我家绵绵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