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贾张氏掀开帘子让李国庆先进来。
“哥，你怎么来了？我早把关响送回去，秦淮茹也回来了。”
贾东旭靠在椅背上看书，《淡水捕捞》一本专业书籍，看得挺投入。
“是我请他来的，我们家出了大事。”
贾张氏脸色不太好看，好好的五十岁生日，竟出了岔子。
“妈，出什么事了？”
陈碧华在灶台前忙着，屋子里，棒梗带着小当在玩耍。
贾张氏请李国庆坐下后，才讲了离职和顶岗的事。
贾东旭一听就嚷嚷起来：“妈，你应该让碧华去顶岗，不然等到你退休才领十几块钱，不够用啊！”
“东旭，你不打算顶岗吗？”
贾张氏愣住了，她还以为儿子想进厂，之前还闹过呢。
“不了，之前我哥问我进不进厂，我没答应。”
贾东旭想起曾经站在那里拧螺丝的情景，就觉得没意思。
“对，是有这回事！”
李国庆说道：“打算在东直门外面建新厂，需要招聘三百名工人。
本来我想通过关系让东旭进厂，但他不愿意。
而且碧华的文化水平不高，无法胜任这份工作，所以我没再提这件事。”
“什么？东旭，你怎么这么糊涂！”贾张氏既感动又心疼，别人把儿子当亲兄弟一样对待，他却不懂得珍惜。
她急忙问道：“李国庆，现在还有机会让东旭进厂吗？”
“已经没名额了，阎解成已经去了那个厂。”李国庆摇头，表示此事已成定局。
“唉！”贾张氏恨不得给儿子一巴掌，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真是笨到家了。
“妈，别说我了，灾年一过，我继续蹬三轮车，每天都有现钱挣。”
贾东旭态度坚定，他并不是不能赚钱。
贾张氏还是生气，“碧华，你说说看，我是不是还得继续在厂里上班？”
“听李哥儿的安排。”陈碧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避开了这个问题。
“我也听我哥的。”贾东旭信任这个哥哥，他们曾经一起钓鱼、吃饭，甚至偷过鱼，这些事早就过去了，他也早已释怀。
李国庆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贾张氏，你辞职吧。
一个家庭必须有人在职，这样才能解决看病等问题。
否则等到你退休，东旭都快四十岁了，碧华也年纪不小，到时候想进厂都没机会了。
另外，你辞职后，碧华若想再次进厂，工资将从二十二块五开始计算，你们一家五口，低于最低生活保障标准。
那时你们可以在街道申请五块钱补助，孩子的学费也能减免。”
贾张氏盘算着，离职后能多拿六十块钱，加上东旭的离职补贴，已有上百元积蓄。
而且东旭工龄超五年，或许将来有新政策，还能领部分退休工资。
李国庆提出的方案已是最佳选择，即便如此，老贾家境贫寒，优化再多也有限。
“行，听你的，明天我就离职，让碧华接替我的岗位。”
“东旭，即使以后蹬三轮，每月仍需交四块养老金。”
贾张氏想到这些年攒下的四百多块，加上东旭缴纳的养老钱，已在李国庆那里存了六百块。
算上离职所得，总计约七百块，足够安心养老。
“妈，养老金没问题，我每月只出十块生活费，碧华也出十块。”
贾东旭一算，蹬三轮赚的钱扣除开销后，余下全是自己的，想怎么花都行。
“二十块足够了！”
贾张氏觉得加上养老金，每月净收二十四块，不用工作，早该享受生活。
“好，就这么定了，我得回去吃饭了。”
李国庆刚说完，猛然记起自己已吃过。
“哥，我送你。”
“李国庆，我也送你，顺便给你做了双新鞋。”
贾家人一起送走李国庆，两家关系因此更近一步。
“别送了。”
李国庆将新布鞋挂在车上，推车回后院，贾张氏依旧细心体贴。
贾家斜对面，王大婶指着窗外对陈大嫂说道：“陈大嫂，瞧见没？我就说那坏小子不会安分，这又开始薅羊毛了。”
陈大嫂皱眉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么多年贾张氏一直给他做鞋，从没变过。”
陈大嫂和坏小子关系不错，也没怎么被他占便宜。
王大婶摇头：“这次不同，李国庆失业了，听说上面在精简岗位，给年轻人腾位置。”
蒋大妈最近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咱们还是要多留意风向。”孙二娘沉思片刻后问，“贾张氏是不是还上班呢？谁去问问？”
“不用问了，肯定不上班了。”
陈大嫂觉得这次可能要出事。
不到傍晚，李国庆和贾张氏的事情就在院子里传开了，引起不小的 * 动，大家各自心生警惕，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
秦淮茹在洗碗时也被二大妈借机探问。
“秦淮茹，李国庆有没有让你交多少钱？”
二大妈这是在试探李国庆是否缺钱。
“还没说呢，后天才发工资。”
秦淮茹支吾着，怕回答错误。
“哦，那你得多给李国庆一些，他胃不好，饮食得讲究。”
从前二大妈还同情秦淮茹，现在只希望她也能受点苦，这样自己就能安心。
“哎，这个我知道！”
秦淮茹总觉得这话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秦淮茹，这里有两块五，是上次光齐结婚时你送的礼金。”
这家的钱我们不能收，这钱我退给你们，你们帮忙转交给李国庆。
二大妈说完就把钱塞给秦淮茹，然后转身跑开了，图个平安。
秦淮茹愣住了，这还有退钱的道理？她家根本不在乎这点钱。
秦淮茹自从进了厂，就拿着相当于第三年学徒工的工资，每月27块5，这是个例外。
直到现在她已经是二级钳工，但依然占了便宜，要是像贾张氏那样，顶多只能是一级工。
因为工厂不是每年都进行考核，而且升级的比例通常只有40%。
秦淮茹近七年的工资，除了在厂里吃午饭花掉的部分，其余全都存了起来，再加上李国庆时不时额外给她一些钱。
这样加起来已经很可观了，她也都存到了银行，所以完全不缺钱。
等她洗完碗后，回到屋里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李国庆，并问道：“国庆，咱们是不是还要像以前一样假装穷？”
“不用装穷了，我存款十几万，怎么还能装穷呢？”
李国庆摇摇头继续说道：“即使院子里的人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咱们家也不算穷，就连三大爷都算得很清楚。
我这些年得的各种奖励和所谓的‘吃空饷’，也就是靠辛苦工作赚来的工资，加在一起也不是个小数目。”
“哦，那就按你说的，不装穷了。”
秦淮茹想了想又说：“国庆，你的钱你就留着吧，我每个月730块的工资也够用了。
我现在已经是二级工了，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能升到四级或者五级工呢。”
“淮茹，你别抱太大希望，越往后升级越难。
你也别想着去做轻松的工作，工资你自己攒着，我这边在水泵厂那边还有别的收入。”
李国庆简单介绍了自己在水泵厂的工作内容，但特意叮嘱道：“这件事别对外人说，影响不好。”
“我知道的。”秦淮茹点头，明白这是吃空饷的事，说出去容易惹人嫉妒。
“我去下棋了，你让京茹帮儿子辅导完作业，早点休息。”
李国庆拿着一把蒲扇，一路摇晃着往北新桥的方向去找棋友。
一路上他心想，从1977年高考恢复之前的十八年间，只有两次升级考核，一次是择优，另一次是对低级工的普遍调薪。
因此，秦淮茹到十八年后，最多也只能达到**级别。
而傻柱现在是九级炊事员，再过七年进入特殊时期，最多也只能升到八级，月薪三十五块五，加上两块班长补贴，与原剧情相同，没有变动。
像易中海、刘海中这类人，在最初评级时已经是高级工，几年后才能成为八级工和七级工。
所以说，当工人没什么前途，尤其是现在的年轻工人，到了四十多岁，二级工满大街都是，甚至还有不少一级工。
还是下棋比较好，一局定输赢！
……
大前门胡同，小四合院。
徐慧真从韩家出来，没走多久，就看到傻柱冲了出来。
“姐，怎么样了？韩家同意了吗？”
徐慧真摇头：“傻柱，你1935年出生，今年二十四岁了，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赶紧找其他对象吧！”
“怎么了？韩家不同意？这不应该啊，我的条件不算差。”
傻柱一脸迷茫，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怎么会突然出了问题呢？
“傻柱，你的条件不错，但这事不太合适吧？你跟别人的大姐相亲，却喜欢上了妹妹。”
韩母拒绝了这件事，说要是答应了，春雪和春燕连姐妹都做不成。
听韩春雪的意思，她对你有意思！
徐慧真摇头，她之前没想到这一点。
但如果换位思考，她和表妹徐慧芝当初也是因为贺永强的事情成了仇家。
要是傻柱娶了韩春燕，韩家自己就会乱套。
“什么？春雪怎么会看上我？我们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啊！”
傻柱懵了，这人太优秀了，真的没办法。
院子里除了李国庆，就数他长得最俊了，特别吸引姑娘。
“没说话就不能喜欢你吗？”
徐慧真劝道：“傻柱，春燕年纪还小，你要是等个两三年，你自己也大了，别人该说闲话了。
而且春燕已经拒绝了，她不想失去姐姐，这件事就这样吧。
姐姐帮你再找一个和你年龄相当、长相不错的，这样才般配！”
“姐，我心里好难受。”
傻柱叹息，当初怎么就输给叔叔了呢，要是早结婚，现在孩子都有了。
“别难过了，回家吧！”
徐慧真看到傻柱没哭，还算好，不算太严重。
突然她想到连李国庆都不管这件事了，她还有什么好操心的？让傻柱自己等缘分吧！
“唉！”
傻柱叹气，又朝那边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走了，不然还能去别人家闹，这显然不合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