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在和谐愉快的氛围中进行,几人都很有大宗风范。
到了告辞的时候,冷青烛还赠送了林溪一袋灵种和几种酿酒的方子:“高阶的灵米难种,这酒便酿的不多。
这灵种你先种着试试,酒方拿去酿着玩吧……”
灵种是难得一见的高阶明珠谷,市面上极其少见,林溪为清宝寻了许久都没寻到,没想到冷青烛就这么送给她了。
还有,古老的酒方都是各宗的不传之秘,林溪觉得收下有些不妥,可犹豫了一下为了清宝还是收下了。
她回赠了四根紫中带黑色的高阶玄雷竹,玄雷竹可避雷劫也可炼剑,本就是极珍贵之物。
如此也不算白拿,就当是有来有往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羲长乐还在叨咕:“都说千重楼的人凶的很,可我看他们热情好客的很……”
林溪早就发现了。
不论是裴少君还是冷青烛,释放的善意似乎有些过头了,难道说千重楼是真想把她挖过来?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千重楼里的悠闲生活。
宋小鱼跟何飞岩总是深更半夜去天狼台排队,再加上花花,妥妥的半夜鸡叫。
至于为什么不住在那里,当然是因为天狼台的设置不允许,到点就将人全部踢出来。
林溪去看过几回,最开始两人输的多赢的少,慢慢的赢的就多了些。
千重楼的剑修也乐意和他们这样的生人打,自家人太过熟悉,使了第一招就知道第二招,好生无趣。
羲长乐却爱上了听课,驭兽课。
那里有许多刚刚出生的毛绒绒,授课的长老教他们如何与灵兽相处,首先要学会照顾幼崽。
林溪没想到羲长乐虽然骄横,却心甘情愿的给叽叽喳喳的小家伙们喂食、铲屎。
至于她自己,并没有去听长老们授课。
她心中总有些不安,到底是在做客,还是要自觉一点,留些边界感。
林溪总会选个快要开课的时间,背着手慢吞吞的踱进朝光学院。
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摸出一个灵果咔咔的啃着。
只消过上几息,就能看见许多吱哇乱叫、状似疯魔的弟子们掐着点咣咣咣的从空中掉下来。
他们来不及叫疼就一骨碌的从地上飞快的爬起,嗷嗷的冲向各个课室。
没办法,朝光学院里不许御空飞行,快迟到的小弟子们来不及减速,只能全速冲过来猛的坠地。
每当此时,林溪的心情格外的舒畅,唯一的遗憾就是,听说迟到有很严重的惩罚,可她不能去惩罚的现场围观。
啃完了手上的灵果,林溪打了一个清洁术,就往藏书楼去了。
朝光学院的藏书楼大的很,不是一栋两栋,而是长长的一整排殿宇,想找资料是真难。
经过这些天的努力,林溪总算是弄清楚了。
二十万年前被称为上古时期,在上古时期唯有千重楼开宗授徒。
因为是千重界唯一的仙门,所以才被称为千重楼。
林溪对是谁建立了千重楼有些兴趣,可惜找不到更多的资料。
起初,千重界的术法全部出自千重楼,可随着岁月流逝,大能的现世,各家道统也多了起来。
再后来便出现了四大宗门。
就这?
林溪有些失望,难怪这藏书楼能随意进出,合着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记载。
她放下手中的玉简,沿着高大的架子往前踱着,抬眼望去前面有个拐角,里面好像还有人。
或许她可以找人问问:“请问这位师兄……咦,是你啊……”
林溪没想到这人竟是跟裴少君一起去吃海鲜烧烤的师兄。
灵渊微微颔首:“好巧。”
虽然是个不爱说话的师兄,但好歹曾有过一面之缘。
林溪高兴起来:“师兄,你是这里的执事么?我想找些以前的记载,可怎么都找不到……”
又连忙补充道:“不算宗门机密,只是查点上古时期的资料……”
“那些没什么人看,自然就放的远一些,我带你过去……”灵渊的灵识一直在关注她。
见她在藏书阁里转了十来日了,只得现身相助。
“多谢!”林溪松了口气,难怪她找不着。
灵渊带她向前走去,拐了几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书架比刚刚显得古朴一些,屋子里的雕饰也少了许多。
“原来这里还有啊……”林溪都快转晕了,这里地方大东西多,又没个目录可供查找,没熟人带路谁能找的着啊。
她四下打量,这里的风格跟之前的藏书阁有些不同。
林溪浑然不觉她已经换了一个“藏书阁”了。
灵渊一边走一边指给她看:“上古时期的记载都在这里,有宗门历史,有山川舆图,有神器排名,还有灵植与灵兽的图鉴,但用处不太大,许多都已绝迹……”
他停了停脚步,回望林溪:“对了,你想找功法可是没有的……”
林溪连连摆手:“我不找功法……”
灵渊点了点头:“你自便……”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坐到远处一个案几旁。
这里果然有些不同,置物架上存放的不是玉简而是卷轴。
她抱起一个两米高的卷轴放在地上慢慢打开,铺满了整个地板,一看就是一整日。
难怪呢!
难怪江山月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三大宗门果真缺德。
上古时期千重楼开宗授徒,天下修士俱是千重楼的弟子。
时日久了,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派系。
起初云霄宫、归元宗、玄天门也只比其他门派略强点,远不是如今的规模、地位。
直到,千重楼不知遭遇到什么事情,高阶修士倾巢而出,只有低阶弟子留守宗门。
看到这里,林溪叹了一口气,再往下看一点都不意外,三宗率众攻打千重楼,千重楼百不存一险些灭宗。
意料之中的惨烈,无数千重楼弟子伤亡、牺牲,还有许多无辜的人卷入其中,冰冷的数据看的人很不舒服。
好不要脸!
说实话,攻打千重楼在林溪看来不算错事,凭本事说话无人置喙,但趁人之危这事做的实在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