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巷口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让开让开!武卫司办案!”
几名身穿黑衣的人快步而来,为首者正是安西县武卫司捕头——冯烈。
他目光一扫倒地众人,又见顾长安气定神闲站在场中,顿时皱眉。
“怎么回事?谁动的手?”
顾长安抬头,拱手抱拳,
“顾长安,南宁县捕头。方才路上遇袭,正当防卫。”
说着,他拿出了捕头令牌。
冯烈眉头微挑,盯着他:
“顾捕头?你就是南宁县的....顾捕头?”
这两年来,南宁县极为安宁,最主要就是南宁县武卫司由柳万山掌管了。
并且,顾长安也锋芒毕露,一切被悬赏的犯人只要路过南宁县都会被轻易发现,并且轻松捉拿。
其中包含了整个广陵郡都出名的,大盗张达。
此人穷凶极恶,拥有七品修为,但是也败在了顾长安手中,恐怖如斯。
除此之外,顾长安还常常到附近县城捉拿犯人。
因此,顾长安在武卫司的圈子中是非常出名的。
“有事暂居安西。”顾长安答得从容。
冯烈点点头,又看向哀嚎的林平等人,冷冷一哼:
“这群家伙,一口一个林家,真当安西是他们的后院了?”
他挥手,“带走,全部押回司衙细问!”
军士们立刻上前,将林平等人一个个押住。
林平还想挣扎,嘴里喊着:
“冯捕头,我是林家的人!你要是动我——”
“闭嘴!”冯烈怒喝,“你还知道你是人?堂堂林家,却放狗咬人?本官管你是林家的三少爷,还是大少爷,出了事,谁都跑不掉!”
林平顿时闭嘴,面如死灰。
冯烈看向顾长安,目光凝重:
“顾捕头,你打得好。但还是得走一趟武卫司,做个记录——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背这黑锅。”
顾长安点头,神色平静:
“理应如此。”
说罢,他与冯烈并肩离开,只留下一众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这个外地来的小捕头,够狠啊……”
“嘿嘿,狠得漂亮!打得好!”
“林家……也不是无敌的嘛。”
阳光下,顾长安的身影,渐渐隐入人海。
........
安西县,西城武卫司衙门。
这一带是兵甲重地,街道比其他地方更加宽敞,地面用青石铺就,边缘还有车辙深痕,显见往来兵车频繁。
两侧墙壁森严高耸,巡逻兵士甲胄齐整、步履如钟。百姓一旦踏入此处,皆自觉放轻脚步,不敢造次。
顾长安随冯烈一路进入,门口两尊雕刻粗犷、雕工简练的石狮横卧,气势沉沉。
上方匾额写着“武卫司”三个大字,笔锋如刀,苍劲有力。
大门开启,一道冷冽的兵气扑面而来。
厅中,几名执笔书吏正伏案工作,兵士来往穿梭,短刃佩腰,虎视鹰扬,一看便是久经训练之辈。
冯烈领着顾长安走入中堂,前方一人迎上来,身穿铁青色武卫衣,年纪约三十多岁,面容刚毅,见冯烈便道:
“冯大人,您又带人来了?”
冯烈摆摆手:
“不是犯人,是南宁县来的捕头,叫顾长安。”
那人点头,看了顾长安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考量,没有说话,转身入内。
冯烈吩咐道:
“顾兄弟请在此稍候,做个备案,走个过场,不会耽误太久。”
顾长安点头:“明白。”
不多时,一名书吏上前,手持笔录簿册,恭敬问道:
“请问姓名、籍贯、来安西目的。”
顾长安一一作答:
“顾长安,南宁县捕头,因事路过,暂居好客居客栈,今日遇袭,自卫还手。”
书吏迅速将其言语记下,又问道:
“是否有仇怨在先?”
顾长安语气平淡:“素不相识,对方仗势欺人,因我今日早上在街头制止其家少爷纵马惊人,心怀怨气。”
书吏点头,继续记录,一边确认道:
“是否留有伤人器具?可否交由武卫司暂存以备查验?”
顾长安解下腰间佩刀,轻放桌上,那刀不起眼,布鞘裹身,但内敛寒意却令几名老吏微微皱眉——他们虽未拔刀一观,却已察觉此刀非凡兵。
“此刀名唤何?”
“恶狼。”
书吏愣了愣,点点头,也不多问。
这一切过程,顾长安皆配合得极为从容,无慌无躁,滴水不漏。
毕竟他本身就是武卫司出身的,对于这些流程极为熟悉。
冯烈站在旁边一直未说话,此刻才笑道:
“顾兄弟倒是沉得住气。”
顾长安回了一礼:“多谢冯大哥替我说话。”
冯烈轻咳一声,目中有一抹深意,道:
“你这一身功夫,若是只在小县城当个捕头,未免可惜了。”
顾长安没有接话,只一笑带过。
过了一盏茶功夫,那先前进内的军士返回,带来一张盖章的通行文书,递给顾长安。
“记录完成,此事我们会做查档存案。你若再受林家骚扰,可持此文前来报案,武卫司自会主持公道。”
顾长安收下,拱手道谢。
冯烈送他至门口,忽然又问:
“顾兄可有兴趣与我一同走一趟安惠山外围?近日城中传闻,那边妖兽异常,有数户村人失踪,我们也正要派人查探。”
顾长安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也好。”
冯烈大笑,“爽快!你我联手,倒也安全几分。”
二人言语间已出了武卫司,天光微转,街头依旧熙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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