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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色低垂,山林深沉。

顾长安立于屋外,身披夜行衣,目光望向幽暗的村巷。

他低声对着刚刚从屋中出来的三人吩咐道:

“你们留守此处,暗中巡查,有异常立即汇报。”

陈祺、温如烟与刘元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

顾长安轻轻一跃,身形如风,隐入黑暗之中。

他脚步无声,步伐轻灵,不多时便悄然跟上了冯礼山。

.......

村东一隅,石屋矗立。

这座屋舍不同于村中遍布的木屋,石墙厚实光滑,屋顶瓦片严整无缺。

屋檐下还悬着几串风干药草,随风轻摆。

屋内隐约飘出炭火的香气,夹杂着一丝药草与肉汤的味道。

显然,这家的生活比村中其他人要好上许多。

冯礼山背负双手,神色沉沉地立于门前,眉宇间藏着凝重的忧色。

正当他欲推门而入时,几道人影从两侧的小巷悄然走出,像是早就等候多时。

那几人衣衫简陋,面容憔悴,一靠近便低声急语,满脸惶恐:

“村正,那几位捕快……他们,真的是官府的人吗?会不会又是那些妖魔伪装的....”

“是啊,如果是真的捕快,我们是不是有救了.....”

“这山神这么可怕,这些捕快能打败山神吗?”

“不如我们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带我们下山吧....”

“下山?外面干旱这么久了,人们颗粒无收,我们下山吃什么?”

“是啊。留在这里是死,出去外面也是死,这可怎么办啊.....”

“........”

“闭嘴!”

冯礼山猛地回头,冷厉的目光如刀锋扫过几人,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你们忘了以前的事了吗?“

“这次也一样,是假的,是那些妖魔...假扮的官差!“

“你们要长记性,别被那皮相给骗了。“

他顿了顿,目光更沉:

“他们若是找你们谈话,就按我说的答。”

“家里失踪的人,说是去打工了,或者染了病死了。千万别提‘山神祭’或者‘山神’的事。”

“谁敢乱说——”他一字一句道:“——后果自负。”

“妖魔狡猾得很,专会装作捕快模样来试探你们的,你们可别被他们套了话。”

“如果说了不该说,这妖魔一定会显露真身,将你们全部吃掉.....”

那几名村民闻言脸色愈发煞白,连连低声称“是”,神色惊惧。

随后,他们迅速四散隐入夜色之中,如被驱散的鸦群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冯礼山站在石屋门前,沉默了许久,望着寂静无人的巷口,才长叹一口气,抬手缓缓推门。

“吱呀——”

门扉开启,一股温暖的火光透出,驱散了外头夜色的寒意。

一名中年妇人从灶边快步迎来,眉目温婉,见冯礼山回来,立刻放下锅勺:

“爹,您回来啦!”

屋后,两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也从屏风后跑出,脆声叫道:

“爷爷!”

冯礼山脸上的阴郁终于缓解几分,他弯下腰,一手揉着孙子的脑袋,一手轻拍孙女的肩膀,语气难得柔和:

“嗯,爷爷回来了,别怕。”

这时,从屋内角落走出一名壮汉,身形魁梧,满脸横肉,五官粗犷,眼神阴郁凶悍,身上穿着油渍斑斑的短衫,一步步走到冯礼山面前。

他正是冯礼山的独子——冯正海。

“爹。”冯正海沉声喊道。

冯礼山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对两个孩子说道:

“乖,你们去屋后和你娘玩一会儿,爷爷有话要和你爹说。”

两个孩子乖巧点头,被娘亲牵着退入内屋。

随着屋门“咯吱”一声缓缓合上,室内再无风声,仅余一盏油灯在案几上跳动,昏黄光影映得四壁幽暗如墨。

冯礼山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在光影交错间变得愈发阴沉,他缓缓走至屋中央,双手负在身后,眉心紧锁,像一尊老石像般沉默。

冯正海站在一旁,脸上满是焦躁与不安,终于压低声音问道:

“爹,那些捕快怎么会忽然来这?上面不是说——不会有人查这地方了吗??”

冯礼山眉头紧锁,语气压低: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

冯正海满脸焦急,粗壮的手掌攥成拳头:

“可我们准备得不够啊……再这么拖下去,万一有村民嘴不牢,把‘献山礼’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冯礼山目光一沉,嗓音低冷:

“我已经警告他们了,提一句‘山神祭’,他们就会想到那年那些人的下场。”

“这村里人,都是被吓怕了的狗,哪敢再乱吠?”

可……”冯正海还是不放心,语气急切,“不如.....我们干脆把他们引去山里,让山神出手?”

反正‘山神’饿了几天了,让他动手解决,干干净净!”

冯礼山眉头猛然一皱,厉声道:“不行!”

他盯着冯正海,声音低得像从石缝中挤出来:

“那几个不是寻常差役,为首那人是捕头——武卫司的捕头你以为是草包?若能轻易除掉,也不至于没人敢碰武卫司。”

“我们现在根本无法判断他们的底细,万一没能杀成,‘山神’暴露怎么办?那可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正海急得团团转: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一旦他们查下去——”

冯礼山沉默片刻,刚欲开口,忽听得“咔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紧接着,一股寒风卷入,灯火猛地一颤,几乎熄灭!

“怎么办?”

一个冷冽的声音,在他们头顶落下,语气平淡,却仿佛一柄锋锐利刃划破夜幕——

“你们办不了,那就别办了。”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已破窗而入,衣袍鼓动如风,落地无声,站在屋内,如鬼魅般冷厉。

正是——顾长安!

屋内气氛瞬间凝固,油灯微颤,映出顾长安眸中一抹寒光。

冯礼山和冯正海脸色骤变,如被雷劈般定在原地,血色尽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