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如雷霆炸响在众人耳边,仿佛一柄重锤砸入这片混乱泥潭,震得四周一震。
可落风会与流金帮两伙人一时却未将这喝声放在心上。
“一个臭小子,也敢管我们的事?”
“病秧子滚一边去!”
两伙人怒吼着,又挥刀抡棍向对方冲去,杀红了眼一般,丝毫不顾周围百姓死活。
顾长安眼中寒芒一闪,下一刻,他脚步一错,身影骤然跃出。
“砰!”
一名流金帮大汉刚抡起棍子,顾长安一脚踹中其胸口,只听“咔”的一声,肋骨碎裂,整个人飞出三丈,砸翻了两张桌子,昏死过去。
“砰砰砰——!”
他出手如风,又接连几掌拍出,震得两名落风会打手口喷鲜血,跌倒在地,棍刀脱手,神情惶然。
“嘶——”
周围百姓终于回过神来,纷纷向后退去,惊愕地看着这个原本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出手凌厉如雷的青年。
流金帮那边,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头目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他咬牙低吼:
“你是谁?病秧子,你不要多管闲事——”
话音未落,顾长安冷冷一瞥,右手一翻,从怀中抽出一块墨黑沉重的铜牌,刻着“捕”字。
“南宁县武卫司,顾长安,任正捕头。”
“今日我在此,尔等私斗,殃及百姓,若再不住手——”
他声音一顿,寒意逼人:
“便是死在这里,也无人替你们收尸!”
流金帮与落风会众人闻言脸色齐变,先前他们虽不认识顾长安,只当他是哪个酒客,但看到那块沉沉铜牌,才知对方竟是捕头!
再看他那沉稳杀伐的眼神,还有倒地不起的几名同伴,众人终于明白——这不是他们能惹的主儿!
刀棍纷纷落地,空气仿佛也顿时冷却下来。
“别误会,顾捕头,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先动手的!”
“我们是自卫!真的自卫!”
众人争先恐后地开口,脸色惊惧,互相推诿。
这时,街角处数名捕快与衙役快步赶到,手持短刀,看到这场面顿时一愣,随即有人认出顾长安,抱拳道:
“顾捕头!”
顾长安目光一扫,沉声道:
“将这些人,流金帮、落风会,一个都不要放过,全带回县衙审讯!”
“另外,将伤者送往医馆治疗,登记身份。”
“是!”
捕快们立刻应命,将那些打斗分子一个个捆了起来,地上的伤者也被小心抬起。
人群终于安定下来,惊恐与议论声此起彼伏:
“原来是顾捕头啊……那个斩杀七品妖人的顾捕头?”
“不是说他重伤卧床吗?这哪里像个病人,打起人来比黑虎寨还狠!”
“好歹是正捕头,这些帮派也太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
“武卫司死了那么多人,难怪这些帮派敢跳出来……还好顾捕头在!”
聚香楼门口渐渐恢复秩序。
顾长安站在人群前,扫了一眼仍昏迷在地的一人,低声道:
“黑虎寨才覆灭十几天,这些老鼠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看来南宁县,还远未太平……”
......
片刻之后。
顾长安转身回到餐桌,聚香楼的喧哗已渐渐散去。
伙计忙着清理混乱的残局,周围食客还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但在那群捕快将人带走后,动乱总算是压了下去。
桌旁,吴氏满脸担忧地迎上前来,轻声问道:
“长安,没事吧?你可还伤着呢……”
李红叶也眉头紧皱,语气带着责备与关切:
“你不是说了要好好休养的吗?怎么还冲上去打人?”
“这件事,让我出手就行了。”
顾长安神色平静,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才道:
“这种小事,哪用师姐出手呢?”
“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捕快也带人回去审问,应该能查出点东西。”
“但是……南宁县,还远未太平。”
“那些帮派余孽蠢蠢欲动,武卫司损兵折将,县兵都是一些废物……这时候再不有人站出来,那些人就真以为,南宁县是没人管的地方了。”
“我打算明天就回武卫司上班。”
“什么?”李红叶一愣,立刻皱眉,“你才刚突破,又伤还没全好,你就要去衙门?”
顾长安淡淡一笑:“不碍事。我现在可是七品的,整个南宁县基本上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李红叶咬着唇,沉默了片刻,终究低声道:
“那……那我也一起回去。”
“我一个人看着你,反正也劝不动你。”
顾长安望着她,眼神一柔,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一起。”
吴氏看着两人,眼神中带着欣慰和担忧,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犟。罢了,我回去多煲些补汤,明儿早上你们喝了再去。”
王小娟、王婉儿和王景也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满眼崇拜地看着顾长安。
王景握紧小拳头,小声道:“顾大哥是最厉害的!”
“顾哥哥是厉害....”
一旁的王小娟看着顾长安,眼神中带着崇拜与担忧,小声嘀咕:“就是太不要命了。”
顾长安笑笑,摸了摸几人的头:
“好好练功,别辜负你们师姐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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