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顾长安从药桶中起身,热气蒸腾间肌肉线条隐隐隆起,皮肤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穿好衣服,吐了口长气,只觉体内气血充盈,筋骨仿佛被重新锤炼了一遍,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仿佛连呼吸都更加顺畅。
【姓名:顾长安】
【寿命:30年3个月】
【身份:武者(小吏)】
【境界:九品】
【体质:352(+4\/天)】
【功法:碎岳刀法(黄阶中品,登堂入室\/+),青莲毒经(黄阶,登堂入室\/+),斩铁刀法(黄阶下品,炉火纯青),完整版铁布衫(黄阶上品,炉火纯青\/+),游风步(黄阶下品,登堂入室\/+),碎山拳(黄阶下品,登堂入室\/+),箭术(凡阶,登堂入室\/+)】
........
看到自己的体质居然提高到了352,足足提高了将近30点。
顾长安不禁露出了微笑。
看来这是那锻体丹的效果了。
平时他也有来天风武馆进行药浴,一周最少三次。
一周有一次是免费的,其余都是要付费了。
每一次都要20两银子。
这还是李天风给他优惠的结果,不然价格更高。
穷文富武是真的一点点没有错。
幸好那卢通救济了他两百两银子,才不让他破产。
每一次药浴,他的体质都会提高4~5点,远远没有这一次提高这么猛。
由此可见是锻体丹的效果了。
“这一枚锻体丹,真是物超所值……再加上药浴辅助,居然直接把我的修为推进了一大截。”
“照这趋势下去,再过一段时间,我或许能冲击八品!”
正沉浸在提升的喜悦中,一道声音传来:
“小子,药浴完了吧?过来吃饭!”
是李天风的声音。
顾长安回过神来,走向前堂时却见李天风、谢兰芝已坐下用膳,一旁的座位上竟还空着,似乎是为他特意预留的。
“谢师父、师娘。”顾长安行礼道。
谢兰芝微笑道:“你刚经历苦战,又泡了药浴,正是补气养血的时候,留下吃饭吧。”
顾长安本想推辞,但谢兰芝目光温和而不容拒绝,他只好点头:
“那弟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淡淡的花香。
顾长安下意识抬头望去——
却见李红叶换了一身衣裳,身穿一袭淡紫罗裙,长发用簪轻绾,微微湿润的鬓发贴着脸颊,肌肤胜雪,神色慵懒中带着几分战后初愈的娇美,和平日里穿着捕快服、雷厉风行的模样判若两人。
顾长安怔住了。
此时的李红叶,更美了。
李红叶注意到他的目光,眼角一挑,嘴角勾起,突然走到他面前,一把拧住他的耳朵,笑得凶巴巴的:
“师弟,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啊?”
顾长安耳根一热,忙道:“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师姐今天气色不错。”
李红叶“哼”了一声:“小样,还挺会说话。”
谢兰芝见状笑着摇头:“好了好了,别闹了,赶紧吃饭吧。”
李红叶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顾长安的耳朵,转身落座。
饭桌上,菜肴丰盛,李天风与谢兰芝边吃边随口闲聊,气氛轻松融洽。李红叶偶尔调侃顾长安几句,顾长安也难得有些放松,夹起一口鱼肉,味道格外鲜美。
饭后,顾长安起身告辞。
“谢师父、师娘,弟子先回去了。”
李天风点头:“去吧,好好休息,明日再说修行之事。”
李红叶靠在椅背上,轻轻挥了挥手,笑着打趣:“早点回去,可别在梦里被我打了啊,师弟。”
顾长安苦笑:“那我得梦里也练刀才行。”
李红叶咯咯一笑,目送他离去。
月色清凉,夜风微凉,顾长安一路行去,只觉身心都说不出的舒畅。
而另一边,李红叶也静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抬头看了眼月色,摸了摸被顾长安“偷看”时微微发热的脸颊,低声笑了一句:
“这家伙……倒也不是木头嘛。”
....
夜色温柔,微风拂动窗帘,灯火摇曳,映在木屋墙壁上,如水般柔和。碗碟轻响,屋内弥漫着饭菜余香与淡淡的药草味。
谢兰芝坐在桌边,将最后一双筷子轻轻收入木筐,转头望向门口方向,顾长安和李红叶离去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她轻轻一笑,语气温柔而带着几分打趣:
“你看这两个孩子,多般配啊。”
李天风靠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握着酒杯,望着窗外静静垂落的月光。沉默片刻,他摇了摇头,低声叹道:
“——不行。”
谢兰芝一愣,转过身来:“怎么?你是看不上你这宝贝徒弟?”
李天风轻笑了一声,抬手饮尽杯中酒,眼底有些许复杂的光晕。
“怎么可能?我这辈子教过的弟子不少,见过的天才更是数不胜数,顾长安是最让我放心的一个。”
“他不但天赋高,而且性子正直,不卑不亢,懂事、知恩图报,又从不骄矜自傲,不是那种贪名逐利的白眼狼。”
他顿了顿,轻声补了一句:“若能把红叶交给他,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谢兰芝皱了皱眉:“那你还说不行?”
李天风沉默了片刻,随即低声说道:
“不是因为看不上他,而是——我担心红叶,留不住他。”
谢兰芝愣了愣。
李天风仰头望向窗外的天幕,那是南宁县城上方最广阔的一片夜空,星河横流,却始终有限。
“长安这孩子……天赋太好了。你知道吗?从收他为徒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不该属于这片土地。”
“南宁县,只是他人生的起点。再过几年,甚至不必等几年,他一定会走出去。”
“北凉三州,太元战场,大宗大派……哪一处没有才俊争锋?到时候,他若踏入更高的天地,若站在更高的峰巅——那红叶怎么办?”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红叶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愿她.....受伤。”
李天风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并不激昂,却沉稳得仿佛早已将未来的分岔与结局看得清清楚楚。
谢兰芝神情缓缓黯淡下来,“这我懂了……”
她低声叹了一口气,抱起手边的布巾,拭了拭桌面残留的水渍:“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之间,已经互生情愫了吗?”
“我很少见红叶穿裙子的,况且还是在外人面前。”
李天风闻言,沉默许久。
窗外风吹竹林,叶声沙沙,他缓缓点头,声音有些发涩:
“是啊,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会看不出来呢?”
“红叶变得不一样了,她的眼睛看向顾长安的时候,带着光。”
谢兰芝静静地看着他,低声问道:
“那你准备怎么做?”
李天风捻了捻手中的酒盅,放下,轻声道:
“——我只能说……随缘吧。”
“若是有缘,他们自会长相厮守;
若是无缘……,那就不能强求。”
一室寂静,唯有灯火轻摇,照不尽未来的分岔命运,只将这一刻温柔凝成暖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