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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可再一次把蓝褚佑搞到床上,直接一把摁住他的胸膛,把他摁进床被里,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狠狠威胁:“小祖宗,我明天早上有课我要睡觉,你现在快点儿睡!”

说完她盯着他缓缓后退,蓝褚佑果然又要爬起来。

程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又给他摁了下去。

她走,蓝褚佑要爬起。

她又走,蓝褚佑又要爬起。

最后,她认命一般倒在蓝褚佑旁边的位置。

这会儿,蓝褚佑没再想爬起来了。

身体一接触到柔软的床被,程可的睡意就铺天盖地地涌上来了,好在蓝褚佑似乎也没有动静了,她的眼皮子开始打架,嘴里嘟囔着:“老板,你的合同里也没写还要哄你睡觉啊……”

话还没说完,均匀的呼吸声就响了起来。

程可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逐渐跌入沉沉的梦乡。

·

清晨,夜色渐渐褪去,朝霞慢慢爬上,空气中弥漫起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草尖上的露珠折射着初生朝阳的清辉,微风拂过,叶子抖动,露珠滑落,在叶脉上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

在一片鸟叫中醒来的蓝褚佑眼皮微动,扑扇了两下缓缓睁开,看见面前的一张脸时陡然清醒。

他瞬间鲤鱼打挺一样坐了起来,立马感受到身体的异样之处。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头疼得像是被无数的钉子在脑袋里一下一下敲击,眼睛干得厉害,嘴里也弥漫着一股不舒服的苦涩的味道。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一些碎片式的记忆潮水一般向他涌过来。

蓝褚佑鲜有地露出了几秒呆滞的表情,接着猛一转头盯着床上的程可。

程可还在睡着,鼻翼微微翕动,呼吸均匀地起伏,细密纤长的睫毛时而轻轻颤动,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香甜美梦中不愿醒来。

蓝褚佑僵硬地扭过脖子,抬手抵着自己的额头,流露出窘迫懊恼的神情。

·

阳光透过白色纱帘,照在了卧室的床上,也照在程可的身上。她醒过来时,时间已经不算很早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撑着枕头坐起来,眨了眨眼睡眼朦胧地环顾四周,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程可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

青年眉目深邃,高鼻薄唇,五官并不凌厉,淡淡的神情在看到醒来的她时便不再冷静,甚至不自然地撇过了眼神。

“醒了?”略显沉闷的声音响起,程可突然一下子有些恍惚。

此情此景,和俩人第一次见面时很像。

她立马掀开被子离开床铺,慌张地解释:“学、学长,你别、别误会,我、我不是故意睡你的床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还记得,但是她怕蓝褚佑不记得,他要是喝断片了,她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蓝褚佑给出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他神情闪烁了一下,转过头,同时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脖子,透着一丝别扭和慌乱,他清了清嗓,说:“我知道。”

程可没放过他脸上的不自在,甚至发现在自己的注视下原本白皙的耳朵也渐渐染上一抹绯色。

“你……”他看了一眼程可,恍惚间回忆起他们接吻时嘴里的酒味,像软刺一样扎了一下他的心,他的肩膀突然不由自主地垮了下来,声调也低下去:“发生昨晚那样的事,错在我。”

程可意外地看着自己突然沮丧的老板。

蓝褚佑接着说:“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向你道歉,其他的……”他飞快地看了一眼程可的脸,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

他的心太乱了。

平常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面对重要的事情习惯性地提前谋划部署,经过漫长的准备期,进入到考察期,最后再慎重再慎重地做出决定和落实。

然而,遇上程可他的原则轻易地被打破,凭借一时冲动做了很多自己之前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或许就像他们两个人的初见一样,荒唐又冲动,预示着二人无法开始一段平静的故事。

蓝褚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出于心的感受他甚至将程可这个“干扰器”放在自己周围,这不都是他自作自受吗?

他根本没理由责怪她。

见蓝褚佑话说到一半开始沉默,程可本打算耐心地等待他继续讲下去,但慢慢地,蓝褚佑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刚开始像是在沉思些什么,接着又好像陷入某种无法控制的痛苦,剧烈挣扎起来,再然后他露出那种悲伤到厌弃的表情。

像是他搞砸了什么,然后被全世界丢弃。

他几次动了动唇瓣,似乎想说什么,但始终没能说出来。

程可的脑子疯狂旋转着,猜测他要说的内容,直到飘忽的眼神瞥到墙上的挂钟,她猛地想起了一件被她遗忘的事情。

她上午有课,专业课,重要的课,划考试重点的课!

“学长,你考虑补偿我要想这么久吗?不过也没多大点儿事,你就给我补发两百块工资算了。”她不顾蓝褚佑脸上的错愕表情,飞快地说着,“那啥,我不说了,再不抓紧点儿我真的要迟到了,高数太难了,这节期末复习的课我真的不能错过啊啊啊啊啊……”

说完,她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接着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哐哐当当的声音,然后就是风一样的关门声,卧室彻底陷入安静。

蓝褚佑像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门的方向。

程可话说得快,走得也快,快到蓝褚佑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但她的那一番话之后,一阵酸涩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口,像是一团空气,不断挤占着他的理智与思考。

他沉默了半天,漫天的混乱思绪逐渐被锤钉子一样的头疼而取代。

那是他的理智在告诉他:爱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他受到了无用的情绪干扰,但这都是受到了一时的激素影响,产生一种假性上头的现象。

或许是因为之前和程可的亲密接触让他的大脑产生了错觉,又或许程可作为他频繁见到而离他很近的人,让他产生边界被侵犯的感受,同时这种情况又只能是他特别认定的人才能做出的行为,所以大脑形成了错误的判断。

沮丧逐渐被坚定取代,蓝褚佑的肩膀重新挺得直直的,脸上又恢复往日的疏远清冷。他的唇线抿得很紧,眼神略一沉又恢复理智与清明——

他不可能为某个特定的人动心,为了不受到不稳定因素的干扰,他需要斩断这种不稳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