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墨是帝京最后一个得知上官止去世的人,待他赶到上官府时。
只见灵柩前跪着上官氏一族。
上官玥在灵柩前抱头痛哭,眼睛都肿了。
看着这场景,谢北墨踌躇不敢跨进上官家的大门。
谢北墨既惶恐又自责。
他作为上官止的乘龙快婿,上官止已经去世他却浑然不知。
惶恐是他怕上官家对他有异议。
自责是他见到上官玥都哭成这样了,他竟然还在跟别的女人花前月下。
真是罪过,他怎么可以这样。
谢北墨双膝跪地,跪着向前。
上官家都对他投去异样的目光,他怎么现在才来?
谢北墨来到上官玥身侧,抱着痛哭的她安慰。
“阿眠,还有我,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上官玥一天没见到谢北墨,别提有多气愤。
但目前她还搞不清楚谢北墨为什么突然消失,她也知道现在是促进她和谢北墨关系和好的绝佳机会。
上官玥投进谢北墨的怀里,哭得愈发撕心裂肺。
这一刻,谢北墨忘记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他紧紧的抱着她,他很心疼她。
谢府青云阁。
宋绾坐于桌前,凝视着案几上的龙凤呈祥玉佩以及她所绘制的龙凤呈祥图样。
这龙凤呈祥玉佩是谢高送给沈箐的定情信物,但为何又与走水案的龙凤呈祥图一模一样?
染夜走进来,福身行礼,禀报:“殿下,已经查过了,这王家在衢州也有店铺。
这龙凤呈祥佩是王家玉石店特产的玉佩。”
难道只是巧合?
只是谢高恰好在衢州,于是在王家玉石铺买了这龙凤呈祥的玉佩送给沈箐?
宋绾凝视着这两件物品,愈看愈觉得似曾相识,苦思许久,道:
“染夜,你可觉此玉佩眼熟?”
染夜虽并无特别感受,却仍问道:“殿下,什么意思?”
宋绾有些急切的吩咐:
“快去将上官玥给本宫的那块半块玉佩拿来。”
染夜快步离去,未几,便抱着一个小盒子折返。
将其开启,里面是两年前上官玥送给宋绾的那块玉佩。
宋绾拿起玉佩,置于案几上比对。
满脸惊愕,“此半块玉佩与这龙凤呈祥图中的凤凰样式毫无二致。”
染夜目光急速移至案几。
还真是……一模一样。
宋绾倒吸一口凉气。
青云阁外。
谢辞砚坐于轮椅之上,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佩。
此玉佩亦仅有一半,上面的龙栩栩如生,这是谢北柔今日送给他的。
谢辞砚去过苏家,苏家东墙上龙凤呈祥的图案他亦曾见过,这半块玉佩与其龙形样式毫无差异。
这是巧合吗?
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谢北柔为什么要送他这块玉佩?
正当谢辞砚想得入神时,宋绾步伐疾步跑出来。
由于太急被门槛绊了一下,她重重向地上摔去。
后面紧跟着的染晴与染夜,瞳孔骤然放大。
谢辞砚动作迅速,转动轮椅,伸手接住宋绾。
宋绾重重地摔在谢辞砚腿上,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猛然抬头的刹那,视线与谢辞砚阴鸷如鹰隼般的漆眸相对。
他那双寒潭般的眼眸很快潋滟丝丝暖漪。
屋内昏暗的灯光透过大门映照在谢辞砚的脸上。
他的五官生得极好,被灯光浸染过的眉梢眼角更是秋月春风不可及,灯光都甘愿匍匐其中。
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节奏。
谢辞砚归来已有半月,宋绾知道他容貌出众,却从未敢仔细端详。
这煞神的相貌在帝京也可称得上是顶尖。
立于门口的染晴和染夜,手心不禁捏了一把汗。
“殿下。”谢辞砚冰冷的手触及宋绾的手,欲将她扶起。
宋绾很快回过神来,对着门口的二人说道:
“还不快扶本宫起身。”
染晴和染夜赶忙上前扶起宋绾。
“殿下没事儿吧?”
“殿下,您怎么样了?”
“没事。”
宋绾的视线再次落在谢辞砚身上,拉开一点距离。
适才温热的柔荑不经意间触到他那仿若寒冰的手。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触,但宋绾却感觉一股寒意从指尖渗入骨髓。
活人的手,怎会如此冰冷?
宋绾上下打量一番,才发现谢辞砚又穿着夏日里才会穿的素色薄裳。
“我就如此吸引殿下?”谢辞砚眼尾微扬,流露出深意。
宋绾收回视线,“有病!”
谢辞砚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将玉佩递给宋绾,“草民觉得,殿下需要此物。”
宋绾的视线集中在那块吊坠上,精美的龙形雕刻栩栩如生……
不对……
宋绾一把夺过玉佩,将自己那半块玉与此玉拼接在一起。
两块玉完美契合。
宋绾清眸中凝聚讶然。
“是上官玥!”
“是上官玥!”
宋绾和谢辞砚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