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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谦牢牢护着童侍郎,抵挡着一次次呼啸而来的皮鞭。

“子谦,我没事,你快放开我。”童侍郎哑着嗓子呼喊,想要推开谢子谦,却丝毫没有力气。

“妈的!都是一群贱骨头!”耿良的鞭子正要甩到谢子谦的背上,手腕就被一双铁掌牢牢抓在了半空。

“大人,再打就把人打死了,停手吧!”

耿良一看竟然是个镖师,登时就骂了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老子?!”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差役,也“铮”地一声拔出了佩刀。

一时间,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辛铁山笑道:“大人误会了,我家小姐和童大人家的女眷有旧。不忍看故人蒙难”

说着,他明目张胆的将一个金锭子放进了耿良手心。

耿良一开始还想要挣脱,看到那颗金锭后,眼睛闪了闪。

这可是五十两的金锭子。

他顺手结过,“行,我这次就算卖你家小姐一个人情,暂且饶了他们这一回。”

辛铁山抱了抱拳:“那就谢过官爷了。”

也不多留,转身策马追上了队伍。

“头,你信他说的?”

耿良冷笑,抛了抛沉甸甸的金锭子,“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左右这金子是真的。”

童家人终于躲过一劫,谢子谦目光复杂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镖车,心中五味杂陈。

如今押送犯人的时候,并不需要每过一个城镇都停下来接受盘查。

但按照朝廷的规定,每到一个州县的驿站,当地的官员都必须亲自查验犯人身份和押解文书。

并且要在文书上签字盖章,证明犯人确实被押送到了这里。

这也是因为新皇登基之后改的规矩。

若是放在以前,押送犯人去流放之地,一路上最少要换三批不同的官差。

原本这是为了互相监督,防止有人徇私舞弊,可结果反倒给了那些官差一次又一次敲诈勒索犯人的机会。

很多犯人还没走到流放地,就被盘剥得只剩半条命,甚至直接死在半路上。

朝廷对于犯人的存活率也是有要求的,如此新政应运而生。

如今的新政策是,从出发地到目的地,全程都由同一批官差押送。

这样一来,就算他们要盘剥,也就只有一。毕竟路途遥远,也不可能一点油水都不让底下的人捞。而且统一管理也方便,不容易出岔子。

这天傍晚,天边铺满了绚烂的晚霞,林家的队伍走到了一处还算平坦的树林。附近还有一条小河。

杨忠立刻招呼大家停下,安排人生火做饭。

这一路都是这样,要是能赶到驿站,就住驿站。

若是错过了,就在野外搭个简易的棚子将就一晚。

幸好眼下天气不冷,露宿野外也还能忍受。

姮妜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走到河边。

阿鲤跟在她身后,望着河水皱起了眉头:“小姐,这河里的水怎么这么少啊?”

确实少得可怜,连河床都快露出来了,比乡下那些小溪的水还要浅。

姮妜静静看着流速缓慢的河水,眼神沉静。

这一路上,虽然没见到草木枯黄,但现在已是夏末秋初,天气却依然闷热,没有任何转凉的迹象。

这实在有点反常。

再看这河水的情形,一个念头浮上她心头。

旱灾。

正思索间,河面上忽然漂来一缕细细的“红线”。

“小姐!那、那是血吗?”阿鲤指着河面,声音都有些发颤。

姮妜抬头往上游望去,忽然开口:“叫几个人过来,救人。”

“啊?哦!”阿鲤虽然没看见人在哪,但还是听话地转身就跑。

跑了两步又赶紧折回来,“小姐,您要不要先到树后面躲一躲?我怕有危险……”

“无事,快去。”

阿鲤只好快步跑回营地。

杨忠远远看见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身边却没有姮妜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

“快、快救人呀!”阿鲤边跑边喊。

所有人动作一顿,下一秒,扔下手里的东西,脸都吓白了,拼命往河边冲。

林则年纪最大,却几乎冲在最前面。

直到看见姮妜安然无恙地站在河边,他才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到了草地上。

姮妜听到动静回头,有点意外: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阿鲤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没说清楚,讪讪地跟大家道歉:

“我、我刚没说清楚……是小姐让来几个人,救河里的人。”

众人立刻投来了哀怨的眼神。

这丫头,说话大喘气,可真吓死人了!他们还以为是小姐出了什么事。

姮妜上前扶起林则:“父亲,妜儿没事,是河里有人落水了。”

大家顺着水流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河面上漂来一个人影。

辛铁山连忙招呼手下:“快,下水救人!”

“噗通——!”

几个镖师跳进河里,很快就把那人拖上了岸。

“还有气。”辛铁山试了试那人的鼻息,把他侧过身来,用手在他腹部按了几下。

那人咳嗽了几声,吐出了好几口水。

这是个年轻男子,肩膀处受了伤,衣裳都被血染红了。

“小姐,这人伤得不轻,得尽快找大夫医治,不然恐怕撑不过今晚。”辛铁山抬头说道。

姮妜低头看去,那人呼吸微弱,或许是被周围的动静惊动,他微微睁了下眼,但伤势太重,只看了一眼,就又晕了过去。

“派两个人送他去前面的城镇找大夫吧。”姮妜轻声吩咐。

“是。”辛铁山应下,立刻安排人手。

不过一会儿,河边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众人回到营地后,除了送那男子去医馆的两人,其余人各自散开,继续做手头的事。

林琥挠了挠头,凑到他爹林则身边,小声问:“爹,您说妹妹为啥要救那个人啊?”

林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妜儿想救就救了,还要什么理由?”

林琥被怼了一句,却一点不生气,反而认真地点点头:“那倒也是。”

一夜无话。

第二天正午,队伍抵达下一个城镇。

他们没有进镇,只由辛铁山派了几个人去镇上的医馆叫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几个镖师骑马护着一辆马车,缓缓从镇口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