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的手下虽面相凶悍,动作却保持着克制的客气,将你带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类似飞行基地的地方。
最终,你被领进一间套房。
门一开,你微微怔住。这哪里像是隔离室?分明是顶级的酒店式公寓。开阔的客厅,设施一应俱全的厨房,虽是标准化装修,但触目所及的家具品牌和整体质感,无不彰显着昂贵与考究。
只是这风格过于冷冽硬朗、色调深沉,透着浓重的男性气息,甚至有些……熟悉。
你正疑惑地走向卧室方向,身后大门传来“咔哒”一声响。以为是谭医生,你心头一松,转身快步迎去——
脚步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生生刹住,甚至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步。
门口站着的,是面沉如水、一身笔挺的制服还未换下的夏以昼。
他甚至没看你一眼,几步上前,大手一伸便攥住了你的手腕。带着一股压抑的戾气,直接将你拖进了卧室。
门在他身后被“砰”地甩上,紧接着是清晰的落锁声。
你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刚站稳抬眼,视线便凝固在床头柜上那个相框——照片里,你在他怀中笑得没心没肺,背景是在迪士尼乐园。
这是……他的宿舍!你心头猛地一跳。
“把你身上穿的衣服,”夏以昼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毫无起伏地砸下来,“脱掉。”
你愕然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意没有丝毫暖意,重复道:“要我再说一遍?还是……”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要我帮你代劳?”
你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挺直背脊,用流利的英文武装自己:“Sir, please show some respect.” (长官,请保持尊重。)
夏以昼鼻腔里溢出一声极冷的嗤笑。
他慢条斯理地褪下黑色手套,随意扔在旁边的柜子上。
然后抬手,动作看似随意却精准地摘掉了你鼻梁上的墨镜。接着,修长的手指探向你颈间,不紧不慢地,一圈一圈解开缠绕着你头脸的丝巾。
茶色美瞳,染成浅金的长发,刻意加深的欧美妆容……即使这样,你依旧不敢直视他镜片后那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睛,下意识地垂眸。
他却步步紧逼,你被他迫得连连后退,小腿撞到床沿,跌坐在柔软的床垫上。
他抬脚,黑色长靴强势地分开了你下意识并拢的双膝,整个人站定在你双腿之间。
这个极具侵略性和掌控意味的姿势让你浑身僵硬,你按在床单上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光滑的面料被抓出深深的褶皱。
他俯身,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抬起你的下巴,迫使你仰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翻涌着暗流的眼眸。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还要演?”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气息几乎拂过你的唇。
他另一只手捏起你一缕染成金色的发丝,眼神讽刺,“你以为刚才抽你的血,真就只是为了查什么病毒?” 那语气,已然洞穿一切。
现在自爆身份还为之过早,你仍咬紧牙关,依旧试图挣扎:“Sir, I don't understand what you mean。”(长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告诉我!” 夏以昼捏着你下颌的力道猛地加重,指腹下的骨头传来清晰的痛感,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声音却压抑得更沉,“是他强迫你假死!是他强迫你结婚!你是无辜的!说!”
你疼得蹙眉,却死死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用沉默对抗。
看你彻底放弃沟通的姿态,他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猛地松开了钳制你下巴的手。
你以为这酷刑般的逼问暂告段落,刚想松口气,却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把扯开风衣!
纽扣崩裂的声音清脆刺耳,风衣被粗暴地剥落甩在地上,露出里面紧身的吊带丝裙,以及大片裸露的肌肤。
你惊叫一声,手脚并用地想往床里侧爬,却被他轻易地攥住脚踝,毫不留情地拽了回来!
“夏以昼!”你终于破了功,惊怒交加地喊出他的名字,“你想干什么?!”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拽着你的动作骤然一顿。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因挣扎而泛红的狼狈模样,眼神冰冷依旧,但那股疯狂的戾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他松开钳制你脚踝的手,直起身,下颌线紧绷,指向床上你刚才没注意到的一套叠放整齐的衣物——从外套到内衣裤,一应俱全。
“把他给你的这些‘脏’衣服脱掉,”他命令道,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却少了那股毁灭般的疯狂,“换上我给你的。”
你自知理亏,默默拿起衣服,撑着床沿想站起来去卫生间。
“就在这换。”他冰冷的声音斩断你的去路,命令毫无转圜余地。
你攥紧了衣服,难堪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那你转过去。”
“转过去?”夏以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胸腔震动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眼底却毫无笑意,笑声里充满了荒谬和刺骨的痛,“你让我转过去?好啊,真是好极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再抬眼看你时,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痛楚与失望。
你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深吸一口气,你抬起头,试图讲理:“这件事……没提前跟你商量,是我的错。但……”
“但?”他猛地打断你,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但是你有你的理由?!什么理由?什么理由能让你这样把我当猴耍?!我他妈日思夜想,终于活着滚回来!等我的不是什么团圆饭!是我要亲自去给你挑棺材!给你选墓地!给你办葬礼!像个傻子一样对着你的遗像哭!”
他的声音因痛苦和愤怒而微微发颤,瞳孔剧烈收缩:“我去找沈星回,结果……”他强行咽下后面的话,额角青筋跳动。
“然后呢?铺天盖地都是你跟那个什么狗屁黑道太子的世纪求婚!世纪婚礼!你就这么……”他死死盯着你,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铁石心肠?!”
被他连珠炮般的控诉砸得心头发堵,积压的委屈和愤怒也冲上头顶,你也豁出去了,声音扬起。
“你就没有半点错吗?!你连自己在什么单位都瞒得死死的!然后突然说要去执行绝密任务,音讯全无!我就不抓狂吗?!我就不担心吗?!黄督察就那样死了!我在家里天天提心吊胆,怕下一个电话就是通知我去认领你的尸体!我难道就好受吗?!”
夏以昼看着你因激动而发红的眼眶,眼中翻腾的怒火似乎被一丝痛惜搅乱。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在你面前蹲了下来,高大的身影瞬间矮了一截。
他伸出手,不再是粗暴的钳制,而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握住了你攥紧衣物的手。
声音竟奇迹般地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被他骗走的,被他胁迫的。没关系,都过去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安全了。”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那瞬间流露的脆弱,你紧绷的神经也微微一松,语气不自觉地缓和,带着一丝疲惫的坦诚:“他没有骗我,也不是胁迫。是我主动去找他,跟他合作的。他帮了我很多,而且……”
“合作?!”夏以昼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他猛地甩开你的手,迅速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笼罩下来,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盯着你,眼神锐利如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讥诮的弧度:“看来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没关系,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心理医生!”
你急切地抓住他欲抽离的手:“夏以昼,我们好好谈谈!我把‘我们’的计划都告诉你!”
“‘我们’?”夏以昼像是被这个词狠狠刺中,紫橙眼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和难以置信的失望,“这才多久?你就被他洗脑成功了?!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警察!他是罪犯!”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急声道,试图抓住关键点,“你先告诉我,江督察怎么会知道我手上有那个手机?!”
夏以昼眼神漠然,缓缓地、坚决地将自己的手从你掌心抽离,动作带着一股决绝的冷意。
他声音沉冷如铁,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我耐心有限。最后一遍——把你身上这些带着别人味道的脏东西,脱掉!现在!立刻!”
“夏以昼!”你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来,仰头怒视着他,“我是你的犯人还是你的兵?!当了领导就这么了不起?可以随便把人带走,关在你房间里,逼她当着你的面脱衣服?好大的官威啊!”
夏以昼眼底风暴更甚,他逼近一步,几乎是贴着你的身体,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被背叛的痛楚和偏执的占有欲:“你过去没在我面前脱过衣服?我没帮你脱过?过去可以,现在为什么不行了?”
他冰冷的指尖划过你肩头裸露的肌肤,“你在为谁守着那点没用的‘贞洁’?你是什么样的女人……”他俯身,灼热的气息喷在你耳畔,一字一句,像淬毒的针,“我还不清楚吗?”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你的心上,瞬间点燃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
羞愤交加之下,你扬手,“啪!”一声脆响,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他动作顿住,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帮。
然后抬手,缓慢而用力地摘下头上的制服帽,稳稳地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他转回头看你,紫橙色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崩断,只剩下骇人的冰冷和决绝的疯狂。
“看来,”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比怒吼更令人心悸,“还是需要我亲自动手。”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你扯入怀中。力量悬殊,你根本无从抵抗。
一只手臂如铁钳般紧紧箍住你的腰背,将你牢牢禁锢在他胸前,另一只手则毫不犹豫地伸向你肩头——目标明确地开始拆解那条吊带裙上系成精致蝴蝶结的黑色肩带。
“放开我!夏以昼!”你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愤怒和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敢这样不尊重我!你是第一个!”
“尊重?” 夏以昼一边不容抗拒地继续拆解那脆弱的结,一边低头,灼热的气息喷在你的耳廓,声音里充满了妒火焚烧后的偏执和一种令人心寒的占有欲。
“你想让我怎么尊重你?按梁医生的鬼话,离你远点,然后看着你继续招蜂引蝶?!招惹沈星回!招惹祁煜!我他妈忍了!现在呢?连那种亡命之徒你也敢招惹?!你是不是忘了……”
他猛地收紧手臂,勒得你几乎喘不过气,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狠狠烙在你耳边,“我才是你第一个男人!我说过,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怀里!”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用尽了全身力气!
“为了监视那个无人机公司的老板,跟他千金参加舞会,送她回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愤怒地指控,试图用他的“污点”反击,“你能为了‘工作’牺牲色相,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夏以昼的脸颊迅速浮现红痕,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箍着你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
他那只拆解肩带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眼神阴鸷,带着不屑和反驳:“我亲她了吗?”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骤然变得更加阴沉可怕,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剐过你的身体,问出的问题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除了我,你到底,还睡过几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