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氏山庄深处,密室的青铜门缓缓闭合,两道黑影如附骨之疽般尾随滕田与滕江而入。
黑影在二人周身盘旋,化作流光没入体内的瞬间,滕田西装下的脊背诡异地扭曲了半寸,滕江瞳孔深处也闪过一抹幽绿。
“宗主,刚才我们为什么不一举拿下战刚和林深?”
滕江垂首站在阴影里,喉结不安地滚动着。
滕田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猛地一拳砸在黑曜石茶几上,桌面顿时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蠢货!你没看到苏晴手上散发的能量波?还有林志胸口迸发的力量?那分明是古币共鸣的前兆!”
他扯松领带,脖颈青筋暴起。
“所幸,他们并没有发现古币链接会带来能量共振,不然我们今天……”
滕田顿了顿,突然发出阴鸷的笑声。
“我们的能量波有六成困在这具皮囊里,今天仅仅动用四成,没想到他们慌乱如此!哈哈哈!”
滕江眼底闪过贪婪:“或许这是我们的机会……”
“嗯?!” 滕田鼻腔发出冷笑,笑声戛然而止时,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阴霾。
“之前在长生岛上,我们借助半块陨铁罗盘和古币对渔民强行附身,那些渔民双眼通红,后脑部神经爆裂,七窍流血而亡的样子,你忘了?”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森然,“现在虽能勉强寄身皮囊,但你以为无镜门会坐视规则被打破?”
滕田踱步到墙边,机械仿生蜻蜓自动飞到他掌心,金属翅翼折射着冷光。
“没有这些小东西作为载体,我们的能量波根本无法在世间自由游走。”
他突然转身,目光如刀,
“传令下去,从万象城调遣鬼差。这副皮囊还能榨出几分力量,得用在刀刃上。”
“鬼差……”
滕江神色突然凝重,“说来也奇怪,之前调遣时次次被木府拦截殆尽,上次却畅通无阻。”
滕田摩挲着下巴的手骤然收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哦?!”
密室陷入死寂,唯有仿生蜻蜓细微的嗡鸣,像某种危险的前奏在空气中回荡。
滕田与滕江离去后,天坤集团顶楼会所一片狼藉。
破碎的玻璃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翻倒的桌椅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林深快步上前,伸手扶住微微摇晃的苏晴,眼中满是关切:“晴儿!”
苏晴轻轻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目光却紧紧盯着手指上散发微弱金光的烙印,那抹光芒在黑暗中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神秘而危险。
与此同时,战刚将阿志搀扶到沙发上,声音里带着担忧:“林队,没事吧!”
阿志低头看着胸口那触目惊心的黑色枫叶掌印,强撑着又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命大,没事!”
说话间,众人惊奇地发现,那黑色掌印正随着他胸口泛起的红晕逐渐消散,阿志故作轻松,吊儿郎当地调侃:
“就是有点热!”
林深站直身体,眉头紧锁,声音里透着凝重:
“赵无咎他们可以随意控制灵魂了,占领身体,我们对于他而言只是一副皮囊!”
他看向阿志,眼中满是忧虑。
顿了顿,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现在他们可以随意闯进我们的身边,如果我们不反制,最终只是鱼肉!”
战刚和苏晴对视一眼,满脸疑惑,正欲开口询问,林深接着说道:
“既然他们可以进来,我们为什么不主动出击,走进他们的世界?”
“什么?!” 战刚和苏晴同时惊呼出声,脸上写满震惊,“走进他们的世界?”
阿志摆了摆手,向二人解释道:
“我们林大教授,现在可以跟踪鬼魂了,甚至还能反向入侵,说不定能让死人复活。”
他神色严肃起来,语气认真:
“作为警察,我看重的是规则和秩序,如果我们像罪犯一样行事,那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再者一旦你打开了灵魂提取和加载,那和长生就不远了,到时必将掀起一场战争。”
“深,这是真的吗?” 苏晴眼神中带着疑惑与不安,看向林深。
林深垂眸不语,沉默良久。
战刚摩挲着手中的祖母绿戒指,坤爷、张前及张沁临死时的惨状在眼前一一闪过,他握紧拳头,声音坚定:
“如果别人在我们的世界里胡作非为,我们放任下去本身就是一种犯罪。”
“未来是未知的。” 苏晴轻声说道,目光望向远处。
“可是未来也会成为已知的。” 阿志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林深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开口:
“或许当前渡过难关才是首选!”
会所里陷入寂静,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mx 总部顶层的密室里,檀木香气混着电子仪器的嗡鸣。
司徒墨身着盘扣唐装,指间转动着一枚青铜古币,幽光在他掌心流转。
随着动作,古币表面錾刻的云雷纹仿佛活物般扭曲,冷白的灯光突然晕染成金红残影,将墙面的全息屏幕都映得模糊。
雕花木门吱呀推开,穿补服的陆家老爷在产房外来回踱步,蟒纹补子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忽听得产房中传来清亮啼哭,丫鬟们举着宫灯涌出门,绣着缠枝莲的裙裾扫过青砖:
“恭喜老爷!小少爷 出生时金光满室,定是星宿下凡!”
老人颤抖着接过襁褓,浑浊老泪滴在婴儿绣着百子千孙图的缎面襁褓上。
相隔两条巷子的王家大宅内,气氛陡然阴沉。
垂花门前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晃,病榻上的员外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嗬嗬声,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一枚羊脂玉扳指。
随着最后一口气息消散,玉扳指坠地碎裂的脆响惊飞檐下寒鸦,满院仆役顿时哭声震天,素衣白幡间,乌云压得低低的,仿佛要将整座宅邸吞噬。
金红残影褪去,司徒墨低笑出声,全息投影里司徒城坐起的画面仍在循环,机械运转声混着电流噼啪。
他将古币重重按在眉心,唐装下青筋暴起:
“六百年了,每次夺舍都要等足月婴孩,还要受魂火焚身之苦……”
突然狂笑起身,袍角扫过悬浮的全息键盘,“但林深的技术若成,我便能省去数十年等待!”
投影蓝光勾勒出他扭曲的轮廓,身后影子如巨蟒盘踞:
“皮囊不过是破旧躯壳,唯有掌控灵魂轮回,才能立于世间不败。待我拿到那技术,这天下……”
余音消散在密室,唯有司徒城坐起时的诡异画面,仍在不断重复。
“赵无咎想要灵魂,司徒墨渴望永生……” 姬无心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而他们都需要我手中的资源。这场博弈,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旁,俯瞰着灯火辉煌的天城:“无论与谁合作,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便是我坐收渔利之日。这天下,迟早都是我的!” 黑暗中,他的影子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秘密实验室里,冷白色的灯光在手术台上方聚成惨白的光斑。
司徒城静静地躺在主手术台上,面色苍白如纸,胸口几乎没有起伏,腕间还缠着未解开的电极贴片。
詹德戴着医用手套,俯身仔细端详着司徒城的面庞,嘴角慢慢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神中透着难以捉摸的狂热。
在不远处另一张被阴影笼罩的手术台上,半截穿着白大褂的手臂无力垂落,袖口处沾着大片暗红的污渍,随着呼吸监测仪偶尔的 “嘀嗒” 声,还在缓缓滴落血珠。
詹德转头看向那只手臂,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后又将目光转回司徒城身上:
“很快,一切都将揭晓。”
实验室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与铁锈般的血腥味,伴随着仪器微弱的嗡鸣声,仿佛一场危险的游戏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