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的暮色被霓虹灯切割成碎片,首当其冲的交通信号灯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灯杆上的电子屏雪花疯狂闪烁。
正在等待通行的车流中,一辆黑色轿车的引擎突然失控轰鸣,像一头挣脱锁链的野兽,径直撞向对向车道。
金属撕裂声中,气囊爆开的白雾尚未散尽,第二辆、第三辆汽车如同被无形之手推动,连环追尾。
燃烧的汽油在柏油路上蜿蜒成血色溪流,将破碎的车灯与扭曲的金属残骸浸泡其中。
街道上,行人的异变来得毫无征兆。
原本正常行走的上班族突然双眼翻白,脖颈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转而扑向身边的陌生人。
指甲深深抠进对方皮肉,牙齿咬穿动脉,鲜血喷溅在橱窗玻璃上,将映出的城市夜景染成地狱图景。
街角的母亲死死护住怀中啼哭的婴儿,却被发狂的男子掐住脖颈,婴儿的襁褓滚落满地,粉色布料上很快溅满猩红。
远处高楼的玻璃幕墙折射着诡异的红光,一个个身影如同断线木偶,从百米高空坠落。
他们有的四肢扭曲成违背常理的角度,有的躯体在撞击地面时炸裂成血花,内脏散落在惊慌奔逃的人群脚边。
每一声坠地的闷响都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与烧焦味,仿佛整个宗城主干道都被拖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血色噩梦。
街道上警笛声与尖叫声交织,救护车顶灯在红光中晕染成血斑。
林深书房的全息投影跳动着血色涟漪,整个宗城地图被红色小点密密麻麻覆盖,每个光点都是被恐惧能量波侵蚀的个体。
仿生蜻蜓的机械翅翼振动频率飙升,从滕氏山庄的地下实验室起飞,尾迹划出诡异的能量曲线,直指 mx 医院的方向。
阿志猛地撞开书房门,战术靴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警服皱巴巴的,还沾着不明污渍。
“全乱了!全乱了!”
他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双眼死死盯着全息投影,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宗城已经… 已经快撑不住了!”
林深的目光紧锁投影,指尖在全息键盘上飞速敲击,调出阿志此前在交通摄像头中加载的能量监测系统界面。
屏幕上,绿色的能量监测波纹与红色的恐惧能量波激烈碰撞。
“幸亏你之前按我的要求在交通监控里加载了能量监测系统,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话音未落,双手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将净化程序代码注入监测系统,“把这些监测节点转化为能量波净化终端!”
随着指令下达,绿光如溪流顺着交通监控线路注入宗城各个角落,原本雪花闪烁的监控画面逐渐恢复清晰,被恐惧能量波侵蚀的区域泛起淡淡的绿色光晕。
mx 宗城分部大楼前,人群如惊弓之鸟般四处奔逃,警笛声、尖叫声与金属碰撞声混杂成一片。
逆鳞组织成员几乎全数到位,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探路棒敲击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试图在混乱中捕捉异常能量波的踪迹。
姜伯汗隐于阴影之中,眼神深邃而冷峻,将现场状况尽收眼底;荆威和虞子琪接到通知后迅速赶来,站在人群外围严阵以待。
突然,一阵黑影如同潮水般瞬间笼罩整个 mx 宗城分部,恐惧如同实质般在空气中蔓延,现场的人们惊恐地抱头鼠窜。
而此刻,医院内部的孙若馨和林浅正忙着应对激增的病患,消毒水的气味与血腥味在走廊里交织。
几个蒙着面的神秘人悄然出现,推着几个盖着白布的病患缓缓进入实验室,白布下隐约露出的脚踝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
神秘人与詹德低声交谈几句后,便匆匆离去。
詹德脸色凝重,快步走到孙若馨和林浅身旁,指了指那些病患,沉声道:
“这是司徒先生特别交代优先救治的人。”
孙若馨和林浅对视一眼,快步走向病房,掀开白布,只见那几人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几乎没有生机,胸前微弱的起伏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mx 医院门口,逆鳞成员们席地而坐,手中的探路棒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试图以声波构建防线。
然而在那铺天盖地的黑影笼罩下,他们的反抗显得无比苍白。
黑影如贪婪的巨兽,疯狂吞噬着周围的光线与生机,逆鳞成员们的能量波在黑影的侵蚀下不断黯淡。
姜伯汗从暗处缓缓走出,脚步沉重而坚定。
荆威见状,急忙伸手去拉他,却只抓住一片衣角。
姜伯汗回头看向荆威,眼神里满是凄凉与决绝,那目光仿佛在说这是最后的告别。
随后,他毅然决然地走进逆鳞成员阵列中,与众人并肩,握紧探路棒,准备迎接最后的时刻。
探路棒的敲击声与黑影的呼啸声交织,成为他们悲壮的战歌。
当黑影终于散去,广场上一片死寂。
所有逆鳞成员保持着战斗时的姿势,毫无生机地坐在原地,探路棒散落一旁,他们的身躯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空洞而僵硬。
姜伯汗坐在逆鳞成员围成的圆圈正中间,嘴角的鲜血不断滴落,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半边的刘海被风吹起,露出他苍白如纸的脸庞和紧闭的双眼。
曾经坚毅而睿智的领导者,此刻如同破碎的人偶,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唯有那随风摇曳的刘海,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凄凉。
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滕氏山庄的密室,滕田负手而立,仰头发出猖狂大笑,笑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逆鳞被我尽收囊中,快哉!”
他脖颈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得意,右手重重拍在石壁上,仿佛要将这份胜利的快感彻底宣泄出来。
笑声戛然而止,他的余光扫过密室角落 —— 那只还有余温的仿生蜻蜓正静静躺在地上,机械翅翼偶尔颤动一下,仿佛濒死的昆虫。
滕田的瞳孔骤然收缩,嘴角的笑意先是凝固,而后缓缓勾起一抹邪魅至极的弧度,如同毒蛇锁定猎物。
他踱步上前,弯腰拾起仿生蜻蜓,指尖轻轻摩挲着泛着冷光的金属外壳,声音低沉而阴冷:
“原来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过,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昏暗的密室里,他的身影在阴影中扭曲,预示着这场围猎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警灯的红光在 mx 医院广场上明灭,担架床的金属轱辘碾过石板路,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深与阿志拨开警戒线冲进来时,正撞见法医为逆鳞成员盖上白布。
姜伯汗坐在逆鳞成员围成的圆圈正中间,嘴角的鲜血不断滴落,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半边的刘海被风吹起,露出他苍白如纸的脸庞和紧闭的双眼。
荆威单膝跪在姜伯汗身侧,指节捏得发白,喉结艰难滚动;虞子琪别过头去,整个身体微微发颤。
四人目光相撞的瞬间,满是悲切与不甘。
“姜……” 阿志踉跄半步,声音卡在喉咙里。
就在这时,孙若馨从 mx 大楼冲了出来,高跟鞋在血泊里打滑。
看到眼前悲壮的一幕抬手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却在瞥见林深的刹那,猛地拽住他的手腕:
“实验室里有几个特殊病患,现在情况紧急,他们快不行了!” 她眼眶通红,指甲几乎掐进林深的皮肉,“跟我来!”
林深与阿志对视一眼,最后看了眼姜伯汗染血的身影,转身跟着孙若馨狂奔而去。
广场上,警笛声依旧呜咽,逆鳞成员的尸体被逐一抬走,唯有姜伯汗身下的血迹,在夜风里凝成暗红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