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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缓缓蹲下身子,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双手抱头,声音中满是痛苦与自责,

“阿霜,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些年,我虽四处打听你母亲的消息,却始终无果,我也日夜煎熬,悔恨不已。”

阿霜看着朱樉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愤怒、怨恨、委屈交织在一起,但不知为何,又隐隐生出一丝不忍。

毕竟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血缘关系是无法割舍的。

“这些年,我无数次幻想过父亲的模样,想象着有朝一日他能来接我们,可最终都只是幻想。如今你说我是你的儿子,让我如何能轻易接受?”

阿霜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朱樉缓缓站起身,眼中满是恳切,

“阿霜,我知道让你立刻原谅我是不可能的。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弥补你们母子。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生活,保护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死去的母亲!”

阿霜眼中满是悲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么多年,母亲独自承受着生活的重压,她的艰辛、她的痛苦,你一无所知。”

朱樉嘴唇颤抖,想要辩解,却发现所有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如此无力。

他向前一步,轻声说道:“阿霜,我……”

阿霜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决堤而出。

他边哭边猛地推开房门,朝着外面跑去。

此刻的他,满心都是母亲生前的苦难,对朱樉的怨恨,他只想逃离这个让他内心痛苦挣扎的地方。

朱樉见状,心急如焚,立刻追了出去。

“阿霜,你别跑!外面危险!”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脚步匆匆,丝毫不在意自己因激动而有些踉跄。

阿霜却充耳不闻,他不顾一切地在王府中狂奔,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他只想找一个无人的角落,独自舔舐内心的伤口。

王府中的侍从们看到这一幕,都惊愕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们从未见过一向沉稳的秦王如此慌乱,也不明白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为何让秦王这般紧张。

阿霜一路跑到了王府的花园,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花园里的景色如往常一样美丽,繁花似锦,绿草如茵,但此刻在阿霜眼中,却如同虚幻的泡影。

他靠着一棵大树,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放声痛哭。

朱樉很快就追了过来,远远看着少年的背影,满心自责与疼惜。

这时,暗卫统领如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朱樉身旁,单膝跪地,

“殿下,为何不告诉他真相,一切都是宫里那位做的?”

朱樉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仍在痛哭的阿霜,微微摇头,低声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阿霜刚刚得知本王是他父亲,心中对本王积怨已深,若此时告诉他一切是宫里那位的阴谋,他未必会信,反而可能觉得本王是在找借口推脱责任。”

暗卫统领微微皱眉,

“可是殿下,阿霜有权知道真相,如此他也能明白您这些年的苦衷,更能明白他母亲当年遭遇的缘由。”

朱樉长叹一声,目光满是疲惫,

“本王何尝不想让他知道。但此事牵涉到陛下,不是他可以承担的。他年纪尚轻,贸然知晓真相,恐怕会将他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在本王未能确保他绝对安全之前,不能让他涉险。”

暗卫统领沉默片刻,点点头。

“殿下深谋远虑,是属下考虑不周。只是如今王府危机四伏,我们对锦衣卫动手之事,想必陛下已经有所察觉。往后恐怕会给殿下带来不小的麻烦。”

朱樉微微皱眉,神色凝重,

“本王心里有数,就算父皇知道了又如何。他老了,已经拿我没办法了。”

暗卫统领听闻,心中一凛,虽觉得殿下言辞大胆,但也深知朱樉这些年暗中积蓄力量,绝非无的放矢。

朱樉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在远处静静看着伤心的阿霜。

东宫,太子寝宫。

经过漫长地治疗,朱标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是很虚弱。

马皇后轻轻推开寝宫的门,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正在休息的儿子。

朱标半靠在床榻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比起之前病入膏肓的模样,已然好了许多。

“标儿。”

马皇后轻声唤道,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

朱标听到母亲的声音,微微睁开双眼,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娘,您来了。”

马皇后快步走到床榻边,坐在朱标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

“感觉怎么样?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朱标摇了摇头,

“娘放心,儿子已经好多了。劳您日日牵挂,儿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马皇后轻轻抚摸着朱标的手,眼眶微微泛红,

“你是娘的心头肉,你病成这样,娘怎能不牵挂。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你了。”

朱标微微叹了口气,

“娘,儿子这一病,让爹和您操心了,也耽误了许多朝中事务。如今儿子身体稍有好转,便想着尽快处理政务,不能再如此懈怠了。”

马皇后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

“标儿,你身子尚未痊愈,切不可太过操劳。政务之事,自有你爹和朝中大臣们处理,你先安心养病,等身体彻底恢复了再说。”

朱标看着母亲担忧的神情,心中一阵温暖,

“娘,儿子明白您的苦心。只是如今朝中局势复杂,儿子身为太子,理应分担爹的重担。而且,儿子听闻二弟那边似乎出了些状况,儿子也想了解一二。”

马皇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老二的事,你还是少掺和为好。你爹自有主张,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身体养好。”

朱标心中疑惑,

“娘,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您如此忧心?儿子身为太子,若能知晓详情,或许能为爹分忧。”

马皇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爹为了一个梦,竟派锦衣卫追捕一个少年。而且那少年,有可能是你二弟的儿子,”

朱标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为了一个梦?爹向来英明,怎会因一个梦就大动干戈?这其中定有隐情。娘,那少年究竟是何来历,为何爹认定要追捕他?”

马皇后心中一阵纠结,她实在不愿在朱标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时,让他卷入这些复杂又棘手的事情中。

思忖片刻后,她决定转移话题,轻轻握住朱标的手,

“标儿,这些事暂且搁下吧。如今你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操办雄英的婚事了。”

朱标微微一怔,没想到娘突然提起此事。

他心中虽仍牵挂着二弟那边的状况,但见母亲有意回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让张氏尽早嫁给雄英吧,如此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朱标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马皇后听了,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刚想开口回应朱标,便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标儿,咱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