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禾看着脸色漆黑着急要离开宋家村的陆国珩,冷声开口:“我想怎么样?”
“陆国珩,你脑子清醒点,现在是你有把柄落在我手里,我不让你走,你敢走吗?”
陆国珩听着她语气中的威胁,脸色难看的攥紧手,最后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们走?”
今天他推着架子车来找宋今禾是真的把她惹恼了。
要是不让她出了这口气,陆国珩担心自己前脚离开,后脚宋今禾就一时冲动去举报。
宋今禾看着他,冷着脸说:“首先,你得为误会我跟霍同志的事儿道歉。”
“最后,你明天必须跟我去城里离婚!”
宋今禾之前还想着逼陆国珩求着跟她离婚,但她改变主意了。
她不想再无缘无故的背黑锅,更不想再看家里人因为这事儿气愤难过。
所以干脆快刀斩乱麻离了算了。
早点儿踹开这渣男,才能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
宋今禾说得很肯定,陆国珩闻言眉头紧皱,眼神抗拒。
“要我道歉可以,但离婚不行……”
野男人的事儿是他误会了她,他当然可以道歉,但他还是不想离婚。
陆国珩觉得,既然宋今禾外头没有野男人,那他们俩完全可以和好继续过下去。
陈红被他无耻的嘴脸气得胸腔剧烈起伏:
“你……你这个畜生,你都跟这寡妇搅和在一起了,居然还拖着我闺女不肯离婚!”
胡秀秀也脸色难看得紧:“妈,走,咱们现在就去举报这对狗男女!”
她边说边扶着陈红往外走。
陆国珩顿时急了:“妈,嫂子,我承认我跟清莹之间确实有些没分寸,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去她家都是为了帮她照顾丫丫。”
“丫丫是我兄弟林子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从小体弱多病,我答应过要替他照顾孩子的,我这也是好心,你们……”
陆国珩妄想用从前糊弄宋今禾的说辞来说动两人。
但陈红活了这么些年,咋可能会被陆国珩这番话糊弄住。
她两手叉腰,大着嗓门骂道:
“你个不要脸的在这儿糊弄谁呢?你一个有媳妇的男人,整天打着帮忙的幌子往这小寡妇家里跑,你说你们没什么谁信!”
“但凡你们俩有一个脑子拎得清,不想闹出误会,都该主动让我闺女或者你们村里其他妇女帮忙。”
“但你们没有,你们就是故意纠缠不清的!”
“老娘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再拖着不肯离婚,我们家不仅会举报你们乱搞男女关系,还会去你工作的地方闹!”
“咱们看谁闹得过谁!”
从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自家闺女在陆家经历了什么,陈红咋可能会让她继续回去受委屈。
陈红句句说到点儿上,把陆国珩说得头都抬不起来。
胡秀秀扶着婆婆,冷着脸一言不发,显然跟婆婆的想法一样。
陆国珩自知理亏,发现说不动两人后干脆看向宋今禾软下语气道:
“今禾,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以后少跟清莹接触就是了。”
“咱们吵架归吵架,等气消了事儿就算过去了,哪儿能真离婚啊?”
“这样,我以后每个月工资上交给你三十块,你用来家用,咱们还跟从前一样过日子。”
都说娶妻娶贤,虽然这段时间的宋今禾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但前几年她确实把家里打理得很好。
像妈跟小然生病这些事儿,他从来就不用管。
陆国珩想着把人哄好后,家里说不定还能跟从前一样。
柳清莹都快气疯了。
她不明白陆国珩为什么那么生气都不愿意跟宋今禾离婚,他之前明明连回家多看对方一眼都不愿意。
要是真让他们和好了,那陆国珩每月给宋今禾三十块,手里剩的也就只够他自己花,哪儿还有她们母女什么事儿?
周围人听到每月上交三十块,唾骂的话到了嘴边立马变成了。
“天呐,那可是三十块啊,我家男人累死累活一个月才十几块……”
“根本就比不了好吧,咱这边本来就穷,近处的活儿都得出蛮力才能赚到些钱养家糊口,跟城里完全没法儿比。”
“要我说,陆家小子之所以会犯错,还是因为这小寡妇不安分喜欢勾搭人,不如光举报她一个人把她抓走算了。”
这人大声说着,正咬牙生怕宋今禾因为每月三十块反悔不离婚的柳清莹吓得浑身都发软。
她立即哭着看向陆国珩,声音柔弱:“国珩哥……”
尽管她认为自己跟丫丫在陆国珩心中是有些分量的,可陆国珩为了找宋今禾算账,连亲妈的病都能拖着,柳清莹实在是不敢赌。
陆国珩看着她害怕又委屈的表情,心里一疼。
他跟清莹认识这么多年,确实不想让她被抓走。
“今禾,你看,我都答应你以后少跟她接触了,就别为难……”
他想说让宋今禾别太为难清莹,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今禾直接打断了。
“打住,你以后跟不跟她接触和我无关,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
渣男贱女就该绑到一块儿,凭啥因为渣男能赚几个钱就得继续留着,她又不是捡垃圾的。
“咱俩这婚我是离定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带着家里人去机械厂外面闹,到时候你不仅得丢饭碗,你们俩还要被抓走,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陆国珩听着宋今禾坚决的语气,面上闪过羞恼之色。
他们六年夫妻,就在几天前,宋今禾还温柔的给全家人准备早餐,现在却能这么狠心的说要跟他离婚。
陆国珩不懂,既然宋今禾外头没人,那为什么就不能看在儿子的份上再原谅他一次,跟他继续过日子。
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在短时间内变得这么硬?
他不解的看向宋今禾,眼底带着质问,但跟宋今禾平淡的眼神对上后,他突然愣住了,表情恍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宋今禾看向他的眼神变得这么平静了?
陆国珩脑海中不自觉回想,突然想起宋今禾一夜没等到他,直接堵在村口处骂他跟清莹的那天。
清莹为了自证清白跳河,他慌忙将人救起后,指责她善妒、多疑,甚至说她不配当陆家的儿媳。
陆国珩知道自己被别的女人叫走一夜未归有错,但他气宋今禾逼清莹寻死,更气她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
他到现在还记得宋今禾听到他的话后脸色瞬间煞白的样子。
他以为事情能顺利揭过,结果宋今禾突然开始为难他们。
他后面还以为宋今禾是气狠了才把家里搞得一团糟,现在想想,好像从那天以后,宋今禾再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此时说要离婚,好像也不是为了让他后悔在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