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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到了四月末,天气逐渐炎热了一些以来,宝根发现自己的手气也好了许多。

例如这几次笔记本给出的涂鸦内容都可以被他利用到。

如今笔记本上已经有了三颗小五星,而且马上又要多上一颗。

宝根和梅子打赌这么大,就是因为他刚刚得到的一篇记录内容。

谢欣月对于宝根这种小孩几乎没有什么防备,无意中被宝根套取了不少消息,其中就包括谢清远的工作内容、单位、籍贯和大致经历。

谢清远解放前是做政工的,后来按照自己的爱好进了矿业部门。

而刚好宝根这次看到的涂鸦内容是一篇鲁省某地的地方志内容。

记载的是1960年5月的一件事,有十多个特务在黑夜潜入鲁省半岛某地滩涂,准备破坏正在开挖的某地大型金矿。

这些人在潜伏三个月后才找到了动手的机会,可惜却因为天降大雨在山间走错道路,迎头撞上了正奉命赶往某大坝的野战部队。

一个是走错路,一个是抄近路,黑夜大雨中直愣愣的撞在了一起。

这年头的pLA还习惯性的随时带着武器。

最后我方受伤二人,对方被死了六个,被俘三个,其他的趁着大雨逃走。

在这篇地方志记录的最后,满纸都是对那场大雨的遗憾——其中最重要的头目跑了。

宝根准备利用这个事,把谢家伯伯好好安排一下。

您以前不是搞政工的么?

您现在又刚好在矿业部门?

而现在我兴民哥又很想您马上到外地出趟长差......。

主意打定下来,那梅子这两个月的乖宝宝日子是注定躲不开的。

只不过宝根习惯性的想把利益最大化。

于是他找个机会和谢欣月又打了一个赌。

“欣月姐,你宿舍那两罐麦乳精都快过期了吧?”

谢欣月闻言捏住了宝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他的缺牙情况。

“宝根,你最近可不能继续吃糖了,要是掉牙的时候新牙被蛀了,那可是麻烦事。”

宝根把嘴一歪。

“您放心,我兴民哥绝对不会找您的麻烦,他只会指着我的缺牙乐上好几天。”

谢欣月笑了,小杨还真是这样的人,一天到晚就喜欢乐乐呵呵的。

“那行吧,最多给你一罐,但你要打什么赌?”

哟,欣月姐出手还挺大方啊!

宝根之前想到最多也就能混半罐而已。

“姐,依我看你和兴民哥是好人有好运。谢伯伯指不定马上就会回心转意,让我哥寸步不离你身边。”

谢欣月没好气的笑了,这小孩果然是异想天开,就她爹的那种固执……。

“行,姐姐跟你赌了,但如果你输了,你给点什么给姐姐呢?”

宝根豪气的拍拍胸膛。

“我宝根全身上下,你看上哪块随便拿哪块!”

其实他原本想说把“兴民哥输给你的”,可他才八岁——估计无法从恼羞成怒的谢姐姐手里逃脱。

拉钩上吊的流程一走,旁边的见证人小姑娘忽然有点想后悔。

——她刚才和宝根赌的时候是不是太大意了?

——可谢姐姐的家长来不来是宝根能决定的?

贪心不足的宝根又盯上了自己未来的嫂子宋家珍。

珍姐家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

“打赌?”

宋家珍蹲下来盯着宝根的眼睛笑咪咪的。

“那看来宝根是很有信心的啰?”

宝根刚点头就听见宋家珍的下一句话。

“明知是必输的事,那我为什么还要和你打赌呢?”

说完她还捏了捏目瞪口呆宝根的鼻子。

不对呀,剧情不应该是这么走的吧?

宝根不死心的再次拦住了宋家珍。

“珍姐,要不你先听听我们准备赌什么,好不好?”

宋家珍笑着揉了揉宝根的头发。

“一点都不好,姐姐我看着你乱转的眼珠子就知道,你是绝对有把握的。”

“姐姐我啊,从来不上这种套的。”

梅子终于用一种略带蔑视的目光看向了宝根。

----看吧,你那套遇到宋姐姐就不好使了?

事情超出了预料,让宝根有点急。

“不是啊,宋姐姐,我才八岁!”

“你胆子这么小,不敢和我一个小孩比的吗?打赌的内容你听都不敢听?”

宋家珍打小就喜欢调皮精灵古怪的小孩,尤其是面前的宝根,她觉得特别好玩。

“可姐姐我不是八岁啊,姐姐都快满二十了,怎么可能还上八岁小朋友的当?”

“当然不想听,宝根你这么有把握,肯定姐姐听了会心动的内容,所以还是不听好了。”

我去,宝爷今天这个羊毛还真的薅不到了???

宋姐姐,你这是逼我出杀手锏啊!

“嫂子,咱们就……赌一个呗!”

听到宝根这不要脸的称呼,梅子急忙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坏了坏了?宝根这个人彻底坏了,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宋家珍的脚步也是一顿。

她开心的从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来直接塞给了宝根。

“这个赌呢,姐姐就不打了,东西直接给你。”

“但有一条啊,这个称呼不合适,让旁人听到了会误会的。”

宝根两眼放光的看着手里的口琴,一个劲的点头。

“我知道,没有旁人的时候就可以这样喊,其实梅子也不是旁人来着……。”

宋家珍深深的看了一眼旁边还一脸懵懂无知的伊白梅同学,笑着又捏了捏宝根的脸。

“你个小坏蛋!”

……

看着忽然从单位回到家里的谢清远,程月华吃惊的站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丈夫的习惯,安排好的日程从来不会轻易打断。

“出了什么事?”

谢清远的脸色有些凝重。

“马上帮我收拾衣服,我下午就要去鲁省的矿上督查几个项目。”

“是矿上出事了?”

“没有。”

在说“没有”两个字的时候,谢清远用手捏了捏程月华的手。

两人多年夫妻,程月华立即明白了丈夫隐藏的意思。

时隔十年,想不到自己丈夫居然又干上了老本行。

一边利落地帮丈夫收拾的东西,程月华不担心的询问起来。

“你的安全有保障没有?”

谢清远笑了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有警备团的几个同志跟着,你放心。”

“也难道他们还能想起我的个老本行来。”

谢清远一边打消着妻子的疑虑,一边又回想起了刚才在那间办公室里听到的简报。